馬克一夜沒出來，胡子突然長出了一大截。

“羅警長，我向你道歉——”

“請打住，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你配合什么事都不會有的，回去休息兩天吧，后天回來上班。”

馬克灰暗的眼神在羅夜的臉上停了一會，說道：“你們都懷疑我死了，為什么？”

羅夜：“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不會對你進行身體檢查了，你應該保持心理平衡，我和你一樣接受過兩次體檢，一次在醫(yī)院，一次是西姆醫(yī)生的儀器，你也說我死了，我不是以平常的心態(tài)接受檢查，別想多了，回去休息吧。”

“好，我是該好好的休息。”

馬克在停車場進入自己的警車。

警車緩慢地駛離警察局。

“前輩，問出點什么了嗎？”

“還沒，把他扔出關押室是第一步，他肯定有問題，但需要和他最親近的人才能知他的細微變化，而不是我們。”

羅夜豎起拇指。

“和他最親近的人就是他的兩個情人，你覺得他的情人能忍受他的口臭嗎？”

薩蘭奇晃晃頭，笑道：“這樣的問題你應該去問他的女人，說你的事，你上費奧多的當了，那家伙為了錢，坑了你一把。”

羅夜從兜里掏出雪茄。

“來一支吧，這個時代是稀奇貨。”

“這個時代？”

“對，與時俱進，得跟上時代。”

薩蘭奇伸手接過雪茄，放在鼻子上聞聞，羅夜準備幫他點上火。

“別，我抽假的雪茄。”

“什么？假的。”

“對，這不是荷蘭皇家阿吉奧(Agio)雪茄公司生產(chǎn)的，冒牌貨，煙盒和真的盒子一模一樣，味道和真的沒太大的區(qū)別，但點燃后就能察覺其中的區(qū)別。”

羅夜自己點燃一根。

“味道還是不錯的，比國產(chǎn)的強多了。”

“國產(chǎn)的？”

羅夜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嘴，笑道：“對，荷蘭國產(chǎn)的嘛，點上點上，前輩，假的也是雪茄啊，抽抽抽抽，這樣才顯出我們的身份與眾不同，來吧，點上。”

薩蘭奇拒絕不了，抽了兩口。

“嗯，假的也是雪茄，你剛才說的國產(chǎn)什么意思，俄羅斯目前好像還沒國產(chǎn)的雪茄吧。”

獨眼突然從警局的門口走進來。

“俄羅斯俄紅婷香煙廠就生產(chǎn)雪茄，薩蘭奇大偵探，您的信息太蔽塞了。”

“是嗎，那你看看這支香煙是不是俄羅斯俄紅婷香煙廠生產(chǎn)的。”

獨眼：“警長給我一支吧，賞賜一支吧，煙癮犯了。”

羅夜遞給他一支：“這可是我從納克魯斯局長的桌子上搶來的，便宜你了。”

獨眼抽上一口。

“不是俄羅斯俄紅婷香煙廠生產(chǎn)的，這是其他廠家冒牌荷蘭廠生產(chǎn)的。”

“那么，你是依據(jù)什么知道這支香煙不是俄羅斯俄紅婷香煙廠生產(chǎn)的？”

獨眼笑道：“薩蘭奇?zhèn)商剑闶裁炊己茫褪翘矚g提問題了，你要是想知道答案，你自己去俄羅斯俄紅婷香煙廠問吧，警長，有個情況需要向你報告一下。”

“什么事。”

“有人報警，說尼恩格勒大街的菜市場有人強行收保護費，菜農(nóng)不肯，有個人被打傷了，要不要去看看。”

“你為什么不早說。”

“打人的人已經(jīng)走了，菜農(nóng)說，那伙人每天上午會去菜市場收保護費。”

“干的不錯，那明天我們?nèi)ィ闳桶伞！?

“得令。”

獨眼叼著煙離開辦公室，薩蘭奇道：“羅警長，你一點都不像一個實習警員應有的工作能力和經(jīng)驗，以及領導力，怪不得安德烈先生說你是個值得學習的人。”

羅夜咧嘴笑道：“別這樣說，你會讓我無地自容的，葉卡琳安她為什么喜歡雕刻套娃，那么重大的任務，她居然在現(xiàn)場雕刻套娃。”

薩蘭奇詭譎的一笑。

“你自己去問安德里先生，我逛逛去。”

大偵探甩手而去，羅夜站在原地，無聲的抽著香煙。

克麗絲從警員辦公室出來，手里又捧著一堆文件。

她現(xiàn)在不但是警局的檔案管理員，財務負責人，還是羅夜的助理。

這個職位非她莫屬。

警局三個女警員中，伊琳娜.謝克不會干這樣的事，索尼婭不屑于干這樣的事，但克麗絲最喜歡，最拿手干這樣的事情。

“警長，我放你辦公室了啊。”

警局不大，平常的屁大事不少。

“尼恩格勒大街菜市場怎么回事，說是有人收保護費，你了解情況嗎？”

“你想抓摩彌齊？”

“收保護費的頭子？”

“對，就是他，在那一帶都十幾年了，人人都怕他，塔基不敢動他，他是黑幫的，鼎鼎大名的斧頭幫。”

“什么幫？什么幫？”

“斧頭幫啊。”

羅夜笑得很賊。

“羅夜，勸你小心點，你剛剛得罪了波恩斯，現(xiàn)在不要樹敵太多，你擋不住的。”

“如果街頭的小混混我都搞不定，我的警長威望在哪呢。”

克麗絲挑逗性的一笑。

“你真的那么干，我以后再不恥笑你尿褲子的事情。”

“尿褲子？”

“對。”

“謝謝你的無私的評價，去把屠格涅夫找來。”

五分鐘左右，屠格涅夫來到辦公室，他正在宿舍中睡大覺，警局中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他才不會去管。

“又有什么事？”

“看你悶得慌，明天跟著我去揍人，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