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琳娜.謝克，難道你不知道警校的教材中，地獄火的戰績是教材中不可或缺的內容？”
有個大嘴特警笑道：“尹琳娜.謝克警員，如果你能在圣彼得堡上班的話，一起去看看電影你樂意嗎?”
“就你那豬嘴！”
特警不怒反笑。
納克魯斯局長：“你們的紀律有待加強，執行任務的時候，是誰允許你們調戲女警員的？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他居然用上了調戲這個詞。
大嘴巴：“我調戲了？”
“你不但調戲了，還圖謀不軌！”
“對，我就想圖謀不軌，局長先生想把我怎么樣？”
納克魯斯的臉頓時拉下來，尹琳娜.謝克咬著嘴唇。
對于局長的難看神色，在羅夜看起來是非常可愛的，這個家伙不希望看見自己的屬下吃癟，尹琳娜.謝克更不用說，她是被納克魯斯局長親自安排到庫爾斯克鎮警察局工作的。
對羅夜來說，雖然還是實習警員，局長依然護著他。
特警隊長也喜歡看納克魯斯吃癟的模樣，剛才局長先生不應該說地獄火特警大隊的紀律有問題，你是領導沒錯，但我們來自圣彼得堡，還輪不到你一個縣警察局局長指手畫腳。
事情是因為自己搬運軍火槍械而引起，但羅夜又解釋不清楚他為什么要搬武器。
縣警察局長和特警隊長互相瞪眼，這不利團結，營地本來就朝夕不保，內斗起來更壞事。
羅夜覺得這件事既然是因為自己而起，就說道：“屠格涅夫隊長——”
“叫長官。”
屠格涅夫凜冽的雙眼盯著羅夜。
羅夜笑了笑。
屠格涅夫突然大聲喝道，“立正！挺胸！收腹！看你，像警察的樣子嗎，還笑！”
納克魯斯局長大肚子一挺，“屠格涅夫，這是我的警員，用不著你來訓話。”
“對，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屠格涅夫沒笑，嚴肅深沉，他沒笑意，但周圍的特警轟然大笑。
胖局長的臉色變幻了好幾下，“大局為準，不跟你計較！”
“對，你根本沒資格跟我計較，你看起來頂多像個安保隊的老板，請問，您是怎么當上縣警察局局長的，我很好奇，我想我的手下隨便找個人頂替你的位置，那也比你稱職，看看你的大肚腩，你的風紀扣，你的大肥臉，你還像個警察嗎？你這樣子能帶出什么樣的稱職警察，你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赤裸裸的挑釁，胖局長的眉梢挑了挑，道：“你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讓你的人把這些武器處理一下，從哪里搬來的，麻煩他現在搬回原來的地方，謝謝。”
該說話了，胖局長騎虎難下，對方那么多人，個個精兵強將，名頭在全世界的警界都有名，而且還是安德烈調來的人。
都說強龍難壓地頭蛇，反過來了，地頭蛇今天遇上硬茬。
局長想找個臺階下都找不著。
羅夜正想著說話，冷不丁的，屠格涅夫居然伸出手摸了摸羅夜的頭。
而作為一個男人，一個警察，尤其是像羅夜這樣的人，生平最憎恨別人摸自己的腦袋，當然，情人不算。
“搬吧，羅夜警員，搬回去，我不追究，我說話算數。”
屠格涅夫摸了兩下，擦過頭皮，羅夜也沒動作，伊琳娜看在眼里直搖頭。
納克魯斯恨鐵不成鋼，但他現在不能罵羅夜，罵羅夜剛好掉進了屠格涅夫的圈套，活生生的事實證明，他的手下是多么的窩囊和軟弱。
“你不說話，那就等于你默認了，還不動手？”
羅夜拿起一把手槍，馬卡洛夫手槍，剛從保衛科搬來的。
“你沒讓我失望，羅夜警員，我以前教剛進警局的菜鳥就是這樣的。”
不等周圍的人笑出來，羅夜道：“屠格涅夫隊長，不，屠格涅夫長官，我不同意您的說法和建議，體育老師說的，不能以貌取人，我們局長神勇的很，我們縣警察局藏龍臥虎，能人多的是，對，你說的沒錯，警校的教材中有你們的實戰經驗，但你不能老是拿著一些老黃歷來指導人，我能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屠格涅夫沒料到羅夜突然這么說。
“說，說不好繞著營地跑二十圈。”
“作為一個警察，除了品德修養，紀律性，您覺得最重要的技能是什么？”
屠格涅夫火氣明顯上升。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的品德有問題嗎？”
“您的品德沒問題的，非常好，我說的是警察的其他重要技能。”
一名特警嘲笑道：“他居然給我們上課，伙計們，這家伙居然想著給我們上課，他傻了嗎？”
哄笑一陣陣，納克魯斯耐著性子聽，這名實習警員莫名其妙去找槍，就算營地用不上，也能補充一下警察局的槍械庫。
伊琳娜扯扯羅夜的衣服，“你到底想什么？”
屠格涅夫示意特警安靜，他望著羅林手里的槍，說道：“警察最重要的技能之一，是槍法。”
羅夜豎起大拇指，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特警隊長上鉤了。
“長官果然是長官！對，射擊精度很重要。”
又是哄笑一般的笑聲，屠格涅夫也笑起來。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想展示一下你的槍法？”
“我說過，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我的領導納克魯斯局長是不想跟你計較而已，大家的目的是奔著產品一號來的，而不是來斗眼的。”
屠格涅夫隨便找了一個特警，又在另外特警身上找到一包香煙。
他在自己的腦袋上豎著放好，來到三十米開外。
等他站好，那名特警拿著手槍，手起槍響，香煙被打飛，特警安然無恙吧。
當香煙放在屠格涅夫的腦袋頂上，他命令特警射擊的時候，納克魯斯瞪眼了眼睛，伊琳娜面露驚懼。
子彈擊中香煙后，掌聲雷動。
屠格涅夫又找到一包香煙，“納克魯斯局長，到你了，這位警員不是說你們的警察局藏龍臥虎嗎，讓他試試，他是龍，還是蟲。”
香煙被硬塞到局長手里。
納克魯斯傻了眼，伊琳娜瞪了羅夜一眼，意思是，這可是你搞出來的，這下好了，怎么收場。
特警隊員高聲大叫，“開始吧，開始吧，納克魯斯局長，開始吧，你不是能人嗎？”
胖局長望了望伊琳娜，伊琳娜趕緊說道：“我哪行，不行不行。”
局長的目光望向羅夜，羅夜笑著接過香煙，“誰有火，謝謝屠格涅夫長官的香煙，謝謝。”
他抽出一根，屠格涅夫拿著火機親自為他點上火。
羅夜抽了一口，笑道：“好煙，好煙！”
一只烏鴉從頭頂飛過，羅夜瞟了一眼，用手槍朝著天空隨手開了一槍。
烏鴉撲的一下，掉在地上。
基地的上空烏鴉很多，到處亂飛，呱呱呱的叫。
“打死物不算什么，烏鴉吵死了，少一只多一份安靜。”
納克魯斯局長的嘴巴張得老大，眼睛一瞬間明亮的像太陽。伊琳娜一只手捂著嘴巴，不知道發什么事。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
納克魯斯局長打破寂靜。
“羅夜，誰讓你在這里瞎賣弄的！難道你不知道這里個個都是神槍手，狗屎運也敢拿出來炫耀，你有本事再打一只試試看！”
從南邊的大樓又飛出兩只烏鴉，從眾人的左側方向飛過。
砰砰！
兩只烏鴉一前一后掉在地上，間隔不過一秒。
“實習警員羅夜，我應該早宣布你正式警員，現在，我代表縣警察局，正式宣布你成為庫爾斯克鎮警察局的正式警員！你個小混蛋，現在才轉正，真惡心。”
伊琳娜抓著羅夜的手，高興的像個小姑娘，“你這個該死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羅夜淡淡的說道：“跟我比槍法，沒死過！”
他是說給屠格涅夫聽的。
特警隊長表情有點搞笑，不知道是驚訝還是不屑。
納克魯斯轉向屠格涅夫，“到你了。”
所有人都在看烏鴉還會不來出來，基地的烏鴉數量極多，沒一會，又有兩只烏鴉從眾人的西面上空飛過。
距離和羅夜剛才打烏鴉的距離差不多。
特警隊長掏出手槍。
砰砰！
兩只烏鴉干凈利落的從空中掉下，準度，速度比羅夜還要棒。
現場再次爆發熱烈的掌聲，喝彩聲。
“很不錯，屠格涅夫長官，伊琳娜，把你的干糧袋借用一下。”
眾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一只烏鴉從空中飛過，羅夜將干糧袋往眼睛上一蒙，低著頭，揚手一槍，烏鴉掉下。
現場沒了掌聲，只有無數張大的嘴巴。
屠格涅夫也懵圈，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羅夜靠的是現實中的射擊實力，他在南外派出所一事無成，唯一被廖所長點贊是他的槍法，羅夜曾經練過打飛碟，準頭奇準，后來覺得自己沒那個命成為奧運冠軍才當了輔警。
但他的槍法還沒到神奇到蒙著眼也能打中目標，蒙眼射擊他實打實的作弊，厚著臉皮用上了暗影物質的力量。
煙抽了，逼裝了，也表演了，像個影帝一樣的表演，如果打不成別人的臉，反而自己的臉被抽，那他在庫爾斯克鎮警察局也就別混了，所以——
又是尹琳娜打破寂靜，啪啪啪鼓掌：“來自圣彼得堡的地獄火特警隊長，到你了，到你了，到你了！”
特警隊長勉為其難，烏鴉經過的時候迅速蒙上眼，一槍過去，打了一團空氣。
局長暢懷大笑道：“羅夜，神奇，神奇，棒極了！你實習期怎么那么長？”
尹琳娜.謝克立刻道：“那是因為羅夜就喜歡當實習警員，他想泡索尼婭，他在索尼婭的手下實習，只要在她的手下實習，他就有機會泡上索尼婭。”
納克魯斯局長：“混球，實習期還想著泡妞，不務正業的混球，信不信我開除你！屠格涅夫隊長，給點建議，對于這樣的低級的實習警員，實習的！老是不能轉正的警員，你經驗豐富，說說，我要不要開除他？”
特警隊長總算回神，黑著臉，黑線可以繞營地二十圈，但又不能發作，他只能冷冷說道：“射擊只是其中一項而已。”
黑夜來臨，眾人升起篝火，和昨晚一樣，都在原來的帳篷中過夜。
葉卡琳安突然對眾人說道：“我們這里有小偷！”
羅夜心想壞了，他一直想找個機會把東西還給她，現在好了，上綱上線弄出了小偷。
伊琳娜.謝克：“葉卡琳安，怎么回事？”
“有人把我扔掉的套娃偷走了，我希望他交出來，自覺點。”
安德烈臉色頓時又黑下來：“葉卡琳安，現在是什么時候？你想干什么？”
局長忙道：“安德烈先生，葉卡琳安那是逗大家開心的，都扔掉了別人撿去那就不叫小偷。”
葉卡琳安：“局長先生，不會是你撿去了吧？”
“你說什么呢？”
“對不起，你是不可能的，誰，是誰，麻煩站出來。”
安德烈沉聲喝道：“夠了，葉卡琳安！”
葉卡琳安和安德烈互相對視幾秒后，葉卡琳安鉆進自己的帳篷。
今晚的警戒人員從兩個變成了五個。
“羅夜，羅夜，你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沒什么。”
特警隊長：“既然你的槍法那么出神入化，那就擔負起警戒的任務，別老是指望著別人保護你。”
羅夜將套娃的事情暫時放一邊，他知道這玩意是借警戒的借口找他的茬兒，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納克魯斯局長的面子也很重要。
“如果你能再贏一局，我馬上升任你為二級警員。”
尹琳娜弱弱地說：“那家伙體型那么大，干起來羅夜要吃虧的，局長您的面子又會被打。”
研究員鉆出自己的帳篷，走向特警隊長，兩人交談了大約五分鐘，期間目光在羅夜的背影停留了數次。
不久，研究員斯泰博士來到羅夜身邊。
“我相信隊長屠格涅夫已經放棄了成見，他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研究員斯泰博士找到羅夜的時候，羅夜正在火堆邊發呆。
馬克副警長死而復生使得羅夜不停想著馬克的那張死人臉，還有太陽穴和脖頸的槍洞。
“羅夜警員，你怎么了？”
“沒事，博士您有話對我說？”
“我是說，屠格涅夫不會再挑釁你，你的槍法真是太令人吃驚了。”
兩人的身后走來一人。
“阿布拉沙，我已經和屠格涅夫隊長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阿布拉沙的大嘴如果全力張開，肯定塞得下一條大鯰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