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克魯斯局長忙不迭的讓座，安德烈一聲不吭的坐在辦公椅子上，審視著筆挺站立的羅夜和屠格涅夫。

“說說，誰先說。”

羅夜：“我先說吧，這件事我有責任。”

安德烈猛地一拍桌面，“你負責！？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這是我們和美國人達成的協議！好了，被你們兩個蠢貨搞砸了，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一遍，不要漏掉一個字！”

暴怒的安德烈發起火來，整個辦公室的溫度直線下降。

羅夜把整件事原原本本敘述一遍。

“立刻逮捕費奧多！”

“安德烈先生，費奧多已經被關起來了，整件事是他泄密的，包括克萊·胡佛大校的臨時住處，他都說了，但他沒說是誰告訴他克萊·胡佛大校住在工人賓館。”

安德烈對隨行的人道：“你們去處理。”

那提著公文袋的人：“好的，我馬上去辦。”

“不管是是誰泄露了克萊·胡佛的行蹤，公事公辦。”

“好的，先生。”

辦事的人離開辦公室，安德烈望著羅夜：“你已經猜到超級士兵的大坑，為什么還犯渾？”

屠格涅夫：“這件事是我處理不好，我應該阻止羅夜。”

“我讓你說話了嗎？”

屠格涅夫嘴唇蠕動幾下，不敢再說。

羅夜道：“事情已經發生，我愿接受任何處罰，但我們實在沒想到他們居然冒充警衛營的人進警察局，他們的士兵服從哪里來的，軍官證從哪里來的，我覺得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

“你是說，在警衛營有超級士兵安排的眼線？”

“我僅僅是懷疑。”

“你想多了，羅夜，難道我把你放在庫爾斯克鎮警察局警長的位置是錯誤的？”

納克魯斯局長立刻道：“我覺得是正確的，至少他已經和美國佬的怪胎正面交鋒了，沒人能做到，羅夜做到了，他引出了此人，第一回合，羅夜完敗，要捉住他，一個回合是不夠的。”

安德烈的臉色稍稍好了點，“納克魯斯，你倒是挺會護犢子的，上次塔基的事情你沒事，這回，你打算怎么懲罰自己？”

納克魯斯局長的桌面上放著一樣東西。

“我引咎辭職。”

安德烈拿起桌面上的辭職報告。

他看了幾眼，“你想拍拍屁股走人，這不現實，辭職駁回，你現在要處理的兩件事，200萬美金不見了，你得把他找回來，找不回來的話，不是辭職的問題，你和費奧多一樣都得進去，區別在于，誰蹲的時間長一點，誰蹲的時間短一點。”

羅夜聽到這，“這件事和局長沒關系的，我想辦法把錢弄回來，但這需要時間，眼下的問題是對方再要200萬美金，怎么辦，沒錢的話，克麗絲可就危險了。”

安德烈呵呵呵的笑，笑聲比哭還難聽。

“又想讓我湊錢啊，你當我這里是銀行嗎？”

“可我沒這么多錢——”

“那是你們的事，現在抓那家伙是不大可能了，如此完美的計劃被他輕松破解，那個被綁的女警叫什么？”

“克麗絲。”

“好，怎么解救克麗絲是你們地方警察局的事情，我把費奧多帶走，出事總得有人負責，事情搞到這一步，和他有直接的關聯，我只能做到這步，就這樣吧。”

羅夜還想說什么，被納克魯斯用眼神強烈攔下，他送安德烈出去。

等納克魯斯局長回到辦公室，他將自己的辭職報告撕碎，丟進了紙屑桶。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費奧多警員，看來下半輩子要在里面度過了，我們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羅夜沒想到費奧多受到的處罰會那么嚴重，“安德烈先生離開縣警察沒有？”

“別想著替費奧多求情，除非你自己認罪，替費奧多扛有，是你泄密的，你決定后半輩子呆在監獄中，你愿意干嗎？”

羅夜頓時出不得聲。

“你還是太嫩，羅夜，這件事安東尼副局長也逃不掉，安東尼副局長認識那個該死的大校，費奧多可能是從安東尼的嘴里知道了大校的住處，該死！”

“那我們就沒辦法把費奧多撈出來了？”

“有，把超級士兵抓住，安德烈也許會網開一面，屠格涅夫，你怎么不說話？”

“我還能說什么，我們低估了他的智商。”

“你總算有謙虛的時候，美國人的FBI傾巢而出都沒捉住他，想辦法，48小時后怎么應對？”

“局長，我們目前最緊要的事情不是還錢嗎，俄羅斯調查委員會的錢。”

“錢，當然要還，不是我們，是你們，你們搞丟的錢，當然是你們想辦法找回來。”

“縣警察局不管了？”

“調查委員會都不管了，幾時輪到縣警察局？”

羅夜苦笑：“這么說，安德烈先生是對我們能否捉住那家伙是徹底的死心了？”

“不然呢，這到嘴的肉跑了，這么周密的計劃被愚蠢怕死的費奧多毀了，你們還是想想怎么找到產品一號吧，要不他怎么會只說錢的事情，而不是拿人的事，我估計安德烈把緝拿超級士兵的事情甩給美國人，這是美國人搞出來的糗事，安德烈會用外交手段逼美國人出手，他目前沒辦法，當你們看見美國人的聯邦調查局的人突然出現在庫爾斯克鎮，不必驚訝，很正常，你們到時可能要和美國佬聯手對付他，美國佬知道超級士兵的習性和弱點，抓美國佬還是讓美國佬去抓，我們用不著那么拼命。”

“局長，您那么肯定？”

“對，肯定，否則安德烈怎么會屁股都沒坐熱就跑了。”

“局長估計這些人什么時候會來？”

“可能是48小時之內，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來不了，那我也不能確定他們什么時候能來，要看安德烈和美國佬談的怎么樣，比如，他們入境抓人，誰提供武器，是他們自帶武器，還是我們給他們武器，這涉及到方方面面，需要談。”

屠格涅夫道：“局長，美國人抓那玩意的時候，傷亡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