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一次糟糕透頂的軍事行動，沒有之一，你說是嗎？”

次日，羅夜的辦公室大搖大擺的走進一人。

“啊，克萊·胡佛大校，稀客啊！”

羅夜上前和他熱烈擁抱，這人正是兩個多月前安德烈調動800人軍隊的負責人克萊·胡佛大校，西伯利亞軍區司令員玖加諾夫的愛將，第七軍團直屬警衛營營長克萊·胡佛。

那次，搜尋大軍在森林中轉悠了那么多天，牢騷滿腹的克萊·胡佛居然和羅夜勾搭上了。

“真不愿看到你，希望這回別再兜那么大圈，美國人像調動狼狗一樣使喚我們，真他媽想打爆那些個龜孫子。”

“請坐請坐，您不是奉俄羅斯調查委員會安德烈先生的命令來抓人的，美國人哪有這個本事指揮您呢？”

“呸，那是骯臟的交易！什么狗屁超級士兵，美國人的FBI不會自己派人來抓？”

克萊·胡佛有著屠格涅夫那樣的塊頭，但他說話接地氣，沒什么架子，羅夜就喜歡他這樣的，俄版黑旋風。

“那是美國人沒那個能力，您才有。”

“少拍馬屁，羅夜，拍馬屁當不好警察的，你小姨呢？”

“出去了，查戶口，您要見她？”

“別想多了，我結婚了，我可不會當你的姨夫，特警隊長呢？”

“在醫院換紗布，抓馬克的時候直升機掉下來了，局長大人這會兒想著法子讓我們賠呢。”

“你說的就是那胖局長吧。”

“對，是他，您怎么不穿軍服，你這打扮像個暴發戶。”

克萊·胡佛整整自己的黑色上衣：“我要是能爆發一下就好了，膽子大一點我能爆發的，你小子行，連安德烈都欣賞你，他說你以后能成個預言家。”

克萊·胡佛的下顎骨突出的太厲害，羅夜覺著他穿黑色衣服真不行，返古跡象嚴重。

“安德烈先生是說笑的。”

“但你是唯一能打傷犸靈的人，你行！”

“大校，您怎么也喜歡上了客套話，抓超級士兵是大事，需要我干什么，怎么配合，直說，我全力配合！”

“波倆七！”

這是粗口，諧音“6Tb我靠”，和“蘇卡不列”連用，意思是“MLGB”。

“羅夜，不是你配合我，是我配合你，安德烈命令，該死的安德烈。”

羅夜呵呵呵的：“大校，他的命令是他的命令，我一小警長，我有多少人馬，整個鎮警察局加我也就七個男警察，不，現在只剩下五個了，有個警員殉職了，馬克成了逃犯，你呢，有多少，800人，我當然是配合您，來，喝茶，喝茶。”

羅夜畢恭畢敬的端上茶。

“懂事啊，怪不得安德烈欣賞你。”

“能不能抓住超級士兵對我個人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質，我們警察局的女警克麗絲的安全，必須把她救出來，大校，我可全部指望您了。”

“聽說你和你的下屬關系非一般哦————”

他說完，對著羅夜擠擠眼。

“承認，我和她上過床，不遮遮掩掩。”

克萊·胡佛單手將杯子在手中轉動著，“我就喜歡你這種直爽，但我也告訴你，這件事我不能保證，安德烈給我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抓住越界的美國怪胎，他可沒提到什么克麗絲，女警。”

“所以，我在這里請求您，加一個人，把克麗絲撈出來，事成之后——”

克萊·胡佛的杯子停頓在手中。

“羅夜，你想賄賂我，是不是？”

“說什么話呢，我把你當偶像看待。”

“哈哈哈哈，放心吧，能救的我都會救，我來這等的是電話，我需要具體的交接地點，只要知道地點，他跑不了。”

“將軍，可不能大意——”

羅夜把整個案件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他是來找茬的，必然有所防范，約定的交人交錢的地點可能會隨時更改，你的部隊能有這么快的反應及時布置口袋？”

“這就需要你的智慧了，你必須確定你和他碰面的確切地點。”

“這個——”

“這是安德烈先生的命令，他的命令就是俄羅斯調查委員會的命令，若搞砸了，我們都會遭殃。”

“那我盡力而為。”

“不，是要確定，我的部隊都打扮成了普通人，隨時待命，他的電話什么時候打過來？”

“最快今晚吧。”

“好，你忙吧，我出去走走，不用陪我，晚上見。”

————

庫爾斯克鎮公立醫院，羅夜的警車開了進去，門衛瞅了瞅號牌，搖搖頭。

艾婭醫生辦公室，屠格涅夫剛剛換好藥。

“那只母老虎呢？”

“查房去了，你怎么來了。”

“克萊·胡佛營長來了。”

“來了就來了，抓一個人動用一支軍隊，大驚小怪的，他又不是產品一號。”

“手骨都被人打裂了，你還是低調點好，感覺怎么樣，我說的是你的手。”

“手術完成的不錯，小傷，很快會好的，可惜——”

“別可惜了，你當然還能參加抓捕那家伙的行動，你是誰，特警隊長，輕傷不下火線，現在有個事，克萊·胡佛要求我們必須確定交易地點，只有確定交易地點，克萊·胡佛才能布置好陷阱抓人，我拿不定主意，你有什么好辦法。”

屠格涅夫考慮了一會道：“那家伙最大的缺點是什么？”

“太狂了，我覺得是這樣。”

“我們想到一塊去了，你想的太多了，地點他定，你告訴克萊·胡佛就行，并拖延一點時間，讓克萊·胡佛有時間準備。”

“這么簡單？”

“在一點上，我和他是用一種人，看到了吧，基地的慘狀，地獄火特警隊幾乎全軍覆沒。”

羅夜若有所思點頭。

“可假如這次的抓捕行動失敗，以后再抓他幾乎沒可能了。”

羅夜又點點頭。

“你說，這么大動靜，美國的FBI會不會參與。”

“這個你得去問安德烈那只老狐貍，走吧，去大街上到處溜溜，醫院空氣不好。”

警車出醫院，經過鎮子教堂的時候，神父站在教堂的門口，突然朝他們招手。

“兩位警官好，沒別的事，只想和兩位聊聊。”

“還以為神父遇到什么麻煩要報警呢，聊什么呢？”

羅夜搖下車窗，將手倚在玻璃窗的窗沿上，笑問。“要出事啊，要出大事，鎮子要出大事，烏云密布，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