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內,羅夜喝著茶,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俄羅斯的騙子太多了。”
“誰惹你了,羅警長。”
羅夜請博士喝茶,當茶水倒滿水杯之后,他說道。
“你相信通靈術嗎,博士。”
“不,我只相信科學,但偶爾也會研究一下超自然現象,你不覺得產品一號那么強,和黑暗能力有關系嗎?”
“是有點邪門,你見過一副牌有三張皇帝的塔羅牌沒有?”
“那倒是沒有。”
羅夜把在通靈店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博士笑道:“那可能是女巫搞錯了吧,也可能是噱頭。”
“不,那條街就她一家通靈店,她自稱活了四十八歲,可看起來就像是個青春姑娘,她叫塞古拉。”
克麗絲正在用電熱壺燒水。
“警長,塞古拉是本年度通靈之戰的冠軍!你可不能說別人是騙子。”
羅夜怪笑起來。
博士和克麗絲都看懂了。
“她的冠軍肯定是用作弊的手段得來的,我打賭。”
克麗絲不服,屠格涅夫興沖沖的進來。
“快給錢!”
“給什么錢?”
“航空汽油,看看。”
警察局的院子里,停放著一輛卡車,卡車的后車廂裝滿了老式鐵皮汽油桶。
羅夜數了一下,足足二十個。
“上校同志,你真的想把直升機據為所有啊,太冒失了。”
“這可是你說的,給錢,這是木拉提·梅納老板,這是其他人呢,幫忙卸貨。”
航空汽油已經拉回來了,屠格涅夫先斬后奏,羅夜買單。
克麗絲對汽油商說道:“請跟我來吧。”
“價錢可是按照特警隊長說的啊。”
“沒問題的,木拉提·梅納先生,你真是個精明人,太會做生意了,沒幾個人敢和庫爾斯克鎮警察局的警察做生意的。”
沒到下班開飯時間,警察局出去辦事的警察都沒回來,屠格涅夫和羅夜兩人自己動手,用了一塊木板將汽油桶卸下,并搬進警察局的一間存放機械和雜物的房間。
汽油桶幾百斤一個,但在屠格涅夫面前,那不是事。
汽油商拿著錢,開著車快樂的離開,并叮囑屠格涅夫,以后缺汽油找他,油品上乘,價錢公道。
博士:“我想納克魯斯局長會同意的,這架直升機用來逮犸靈挺不錯的。”
“明天一早出發!怎么樣,羅警長。”
“那就這么辦吧。”
八點的時候,鎮子電信公司來了一個人,是羅夜把他請來的。
“有這事?現在能用嗎?”
“現在能用,但信號極差,時斷時續,搞不清怎么回事。”
這位電信工作人員看在警察的份上,下班后來警察局走一趟,他把羅夜的手機拆開,檢查手機卡和電池——
“沒問題的,很正常,你在通靈街的位置,信號完全可以覆蓋,不會有問題。”
“但為什么接不到電話?”
工作人員也搞不清狀況,說道:“再觀察觀察吧,有事給我電話。”
“不行,我要換手機,新手機帶來了沒有。”
工作人員直接幫他換了一個手機,羅夜用上新手機。
電信局的人走后,博士笑道:“你真是個喜新厭舊的家伙,你原來的手機還很新的。”
“你不懂的,博士。”
羅夜懷疑自己接不到電話,和空間轉換有關。
是不是臨近驗收任務的時候,空間會產生波動,所以接不通電話。
每次想起那次和伊琳娜逃跑時突然而至的大霧,羅夜就會懷疑空間轉換的吊詭功能,時至今日,羅夜越來越堅信,那場大霧一定是影哥搞出來的。
他缺少的是證據。
夜深人靜,他躺在床上,回憶女巫塞古拉看見三張皇帝牌面的表情。
現在回想,她貌似也是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情況,那副塔羅牌沒問題,是羅夜切牌切出來的問題。
他將一副嶄新的塔羅牌從盒子中抽出來,這副牌是羅夜讓克麗絲幫自己新買的。
克麗絲在洗完澡,渾身發香地打開臥室的門。
“猛男,怎么不看我一眼呢?”
她依著房門,風情萬種。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你真該下地獄!”
克麗絲不情愿充當起了羅夜的游戲對象。
“你是女巫,臨時的,我是你的客戶,我切牌,三張——”
羅夜如此認真,克麗絲來了點興趣。
白色的浴巾半裹在身上,她充當起女巫。
“弄死你,詛咒你,你個喜新厭舊的混蛋!抽牌吧。”
無論羅夜怎么抽,始終抽不出三張相同的牌面。
“真是見鬼了,見鬼,是我的問題,還是那位大媽級的女巫的問題呢。”
“那不可能的,塞古拉也沒必要耍你,她是個很穩的女巫,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協助警方偵破人命案呢,她不會耍警察,她不敢,難道她不怕進關押室?”
羅夜將塔羅牌收好,重新放進盒子中。
“活兒干完了。”
克麗絲扯掉浴巾撲上來,一下把他撲倒。
“你發愣的樣子真的很賤!”
————
昏暗的木樓中,一張煤氣燈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女巫伊羅·塞古拉坐在古老的黑色方桌子前,望著火焰發愣。
破丟丟的銅鏡擦得干干凈凈,她不知道擦了多少回。
我要這么做嗎?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問了多少遍。
木樓外有腳步聲傳來。
塞古拉的這棟木房子,修建在鎮子南面的森林中,木房子曾經用來二戰關押逃跑士兵的臨時監獄,不遠的一百米是行刑場。
她的父親是行刑官,二戰結束,這棟房子歸她的父親所有。
父親過世后,房子過繼給塞古拉,她是這棟房子唯一的活物。
這里沒電,但塞古拉習慣了,她喜歡在幽深的木房子活動。
能穿過密林來到木屋前的人,而且是在這個時候,那只能是盜墓賊白毛熊。
噠-噠-噠——噠噠。
三聲長,兩聲短,這是兩人約定的暗號。
塞古拉打開門,白毛熊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木屋內頓時顯得狹窄起來。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發生什么事了?”
“那個女人要殺我!我已經請求庫爾斯克鎮的警察保護了。”
“什么!”
塞古拉大驚道,她的音調瞬間變得低沉起來。
“所以,別指望魔藥了,我沒取到,我去取魔藥的時候他趁機下手,若不是我有防備,我見不著你。”
木屋左側的墻壁上,掛著一排黑洞洞的牛頭骨。
牛頭骨內有淡淡的黑氣繚繞。
“恭喜你獲得本年度的俄羅斯通靈冠軍,魔藥的作用果然十分的邪門,獎金拿到手了嗎?”
“獎金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