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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斜跨中國的鄉音

離開我的家鄉云南,來到東北也快有一年了,我說不清是否懷念,書本上的“故鄉”也添列到我的“字典”里。

我有豪心壯志,而他們卻笑我路途遙遠,自找苦吃。我笑而不語,我不怪他們,就好像我沒有坐飛機之前是不知道云頂的端倪。

還記得那時走的周全,父母給我想了行程中必要的方方面面。塞了一大袋剩余的年貨,吃了整個旅途。

帶著刻板印象去體驗哈爾濱可能會與想象有所出入,更多的是意外的驚喜。我很慶幸能堅持自己的選擇,也時常在想另外一條路會有怎樣的風景。

那躺火車沒日沒夜地奔跑,轟鳴著與我的家鄉漸行漸遠,平躺在車廂里,害怕著未知的地方。斷絕了歸途才是夢想始發的時候。

當我被寒冷抽打得抬不起頭的時候,我又瘋狂地想念那個溫暖,艷陽高照的地方。看著眼前銀裝素裹的大地和光禿禿的樹,顫抖著聲音感嘆一下“昆明的花還開得好好的呢”。

來了東北,我的情懷好像也與松花江相融了,它已然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抹去的一部分,雖然不像南方水鄉一般有活力,但它有著自己獨特的脾性,我也會不停地描繪松花江。

高興的是認識了很多云南老鄉,他們是我將近四千公里外的鄉音,有不同年級的,我很感激他們能在我無知之時提供寶貴的建議。

和他們大大小小的聚會我也參加了很多,云南人總能展現有趣的“滇”精神,只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脫口而出流利的方言。

最高興的一次聚會莫過于五一在江邊舉行的那場,那是屬于守校人的聚會,因為多數人已經外出旅游了,拼拼湊湊來了十幾個人。

我本不想去的,但想到我還沒露營過,就當給人生積累經驗了,挑一處好地,緊臨松花江,搬來桌椅,買好食材,架好燒烤架。

所有人都在忙活,終于在日落時分鋪開一桌美味,我們聊著天南地北,一杯加冰的啤酒解去一整天的暑氣。

凱哥彈奏著吉他,我們附和著唱,隔壁露營的家庭也融入我們,一曲接一曲,“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興起時歡快地崩了起來。

于這樣一個平平淡淡的傍晚,我們把酒言歡,大家都把所有的悲傷隱藏起來了,只分享著有趣的事,以供眾人開懷。

月亮升起,炭火烘烤食材,發出“吱吱”聲,我們圍坐在一起,顧不得升起的濃煙了。

我說東北人果然是熱情的,我們隔壁野餐的家庭看到我們的活力,送了我們一箱啤酒以敬這熱烈的青春。

炭火燃盡,杯盤狼藉,大家意猶未盡,也只能歸去。

我希望時間定格,但我留不住這幸福,它一分一秒從我手里流失,我無能為力,最痛苦的莫過于這熱烈之后的散場,仿佛前一秒還在歡騰,轉眼間已經死寂。

我慶幸在跨越中國東北與西南之后能遇見這樣一群人,和我一樣的人,又性格各異的人。

放心,故鄉,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也不是未來短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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