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副難得的小女人的模樣，一時間楚言瑜有些看呆了，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大笑著掩飾自己方才的失禮。

“咳，我此次前來的確有一小部分是為了這個大典，小的時候叔父曾經帶我參加過這個大典，那個時候，會有很多民間的小吃，好長時間沒有回來過，所以此番前來也是想回憶一下從前的味道。”

于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試探性的問道：“不知九爺對這些民間小吃，還記得多少？”

楚言瑜微微一愣，他輕微的皺起了眉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了，現在都不是很了解了，于姑娘為何這樣問？”

聞言，于初忽然笑了起來，她回過頭去看向了身側的兩個丫鬟，而后略帶炫耀的說道。

“也沒什么，主要我也是奔著江南的民間小吃而來，不過我請了兩個幫手，他們兩個可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不如等會兒九爺和我們同行，多兩個人，不能品嘗到的美味也就更多。”

楚言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沒想到，眼前之人還有這樣一副面孔，他捂嘴笑著點頭：“甚好，還是于姑娘想的周到。”

忽然被提到的兩個小丫鬟小臉突然一紅，隱約在兩人的談話中，他們也清楚了，對面這個尊貴的男人是何地位，再加上此人溫文爾雅，待人彬彬有禮的，一時間不絕拿對方和自家世子做起了比較。

兩人才剛剛說完，樓下忽然鼓聲響起，周圍的看客也紛紛興奮了起來，他們歡呼著，這時，臺上緩緩的走出了一位身材婀娜，面容姣好抱著琴的姑娘。

那姑娘上前說道：“諸位能來捧場是我們的榮幸，我是上一屆的花魁柳榮兒，今日便由我為大家演奏一曲東風破，以此為后面的姑娘們加油助威。”

她的聲音宛如夜鶯一般動聽，就連于初也不覺感慨：“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等著選花魁了，江南的女子果然個個貌美。”

然而，一旁的楚言瑜卻并不意外，他見過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后宮里面的那些隨便一個都是萬里挑一的絕色美女，故而臺上的女子對她的吸引并不大。

看著于初一雙眸子如癡如醉般離不開那花魁的模樣，他抿著嘴巴，有些不解：“真有那么好看嗎？我覺得他還不及你好看。”

忽然被他那么一說，于初猛地看向了他，見他一臉嚴肅，絲毫沒有一絲調戲她的模樣，她這才覺得，這小伙子就是心直口快。

聽著臺上悠揚的琴聲以及婉轉的歌喉，于初滿眼欣賞的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是特別的，也是獨一無二的，好看不應該被定義，我就覺得她深深的嫵媚恰到好，她就是很好看。”

或許楚言瑜也沒想到兩人會突然之間聊起這些，可是聽著雨出的這一席話，他卻頗有感觸。

漸漸的，兩人都沉浸于臺上姑娘所彈奏的東風破之中，一曲畢，周圍的人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周圍一片寂靜，那姑娘突然上前，這才讓周圍的人回過神來。

一時間，整個酒樓里掌聲如雷，那姑娘十分淡定的待掌聲平復后，這才說道：“接下來我們正式有請今年的姑娘們。”

從幕后，姑娘們，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于初一時間覺得他們像是在走T臺一樣，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走在最前面的時候，都會自我介紹一番。

所有姑娘出來露了個面之后，她還以為這就完了，很快，按照最開始姑娘們出來的順序，一個個的表演起了自己的絕技。

一時間，她不禁感慨：“光有相貌還不夠，沒點才藝，想當個花魁都難。”

楚言瑜聽到了她的低語，小聲的笑道：“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姑娘為了能夠選上花魁，在下面都吃了不少的苦頭，即便當不上花魁，能夠在眾人面前更多的展現自己，也是他們的機會。”

聞言，于初忽然好奇起來，她小聲的問道：“來選花魁的這些姑娘都是些什么人啊？”

楚言瑜沉默了片刻，神情凝重的說道：“是些命苦的姑娘。”

即便他沒有明說，于初還是猜了出來，她看著站在臺上賣力表演的姑娘，心里一酸，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這些姑娘的出路，雖然她看著心里難受，卻沒有一點辦法。

她忽然覺得，漂亮的女子生在亂世便是一種危險，她嘆了一口氣，有些看不下去了。

即便她低下了腦袋，不去看臺上女子的表演，可那悠揚的琴聲仍舊傳入她的耳里，沒聽到姑娘的歌聲，她就覺得有一根針在扎自己的心臟，讓她覺得酸楚不已。

即便知道這世間有萬般疾苦之人，可她卻什么也做不了，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大同之道，人們自生出來就已經被區分了三六九等，即便反抗，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她越想心里越難受，楚言瑜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神情變化，他給她重新倒了一杯茶，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出聲安慰道。

“雖然這個世界不公，但是每個人都在堅強的活著，我知道你心疼這些姑娘，但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在江南從來不會被詬病，因為她們也只是為了能夠生活下去。”

于初聞言，緩緩的抬起頭來對上了楚言瑜的目光。

“或許他們曾經是一個可憐人，可是，當他們奮力求生的時候，依然在這片土地上得到了尊重，你看臺下的人，無不是欣賞的目光。”

從他們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極個別前來觀看的人的表情，他們似乎都已沉醉在的歌聲之中，這讓于初有些詫異。

原本還癡迷的看著臺上表演的兩個小丫頭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她們小聲的說道。

“于姑娘，我不知道藝ji在你們那里是怎么被看待的，但是在我們江南，她們和普通百姓是一樣的地位，甚至我們都很崇拜他們，因為她們不僅貌美，而且還有一生的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