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在湖底待了十多天，將鄱陽湖水域掃蕩了一遍，得到些遺留下的邊角料。

在游覽中不斷施展五色神光，即是熟悉道法也是向入世的道門前輩學習，做出自己的貢獻。

湛藍色水行神光如漣漪劃過湖面，生命精氣更加純粹，清澈透亮的水體以湖心為起點往四周擴散，頓時靈氣四溢，清靈之意橫生。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水行神光凈化了水中的污穢之氣，湖水的凈化能力增強，以后湖中的生靈會愈發繁榮。

土黃色神光厚德載物，隨著一片片區域走過，湖底更加厚重增添了幾分大地靈機，未來也許能化成一片靈壤，有了幾分水府的氣象。

將湖底都走遍了，姜元再次來到了那眼廢棄的神泉旁，似乎在謀劃著什么。

五色神光璀璨奪目，周圍頓時明亮了起來，五色的光輝照亮四方，光芒燦燦。

水土神光同時綻放光彩，猛的沒入下方的地脈和水脈中，大地微微的顫動，地形在細微中不斷變化，逐漸勾動四方地脈和地勢形成特殊的格局。

一個時辰后，湖底的動靜停止，神泉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只見一汪泉水潺潺流淌，蒼玉般剔透的水，蘊藏著濃郁的生命精氣，卻是不足神泉的十分之一。

姜元將地脈和水脈梳理一番，將泉眼和水脈重新打通，變化地勢形成了龍吸水的格局，讓泉眼重新流淌。

“這樣湖心島的生命精氣會更加濃郁，對爺爺的修行有所助益。”

有能力當然要優先照顧自己親近的人，這一點也不意外。

游歷完鄱陽湖，姜元順著水道進入長江水域，再次進行自己的掃蕩大業。

一路在長江內搜尋遺留下的奇珍異寶，一邊重復在鄱陽湖的做法凈化水質和加固河道兩手抓。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見到了八百里洞庭“波撼岳陽城”的的壯闊，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秀美，將上輩子沒看過的風景全部看了個遍。

可惜沒見到三峽大壩，三峽大壩工程要到一九九四年才動工建造，還有兩年的時間。

……

五年后。

姜元來到了長江源頭附近，獨特的高原氣候孕育了獨一無二的風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總是值得期待的。

高聳的山峰直插云霄，猶如一把利劍，一往無前，壯美是對它最好的形容。

雪山聳立，陽光照耀在雪白的冰雪上，金光閃閃，燦燦生輝，猶如壯闊的天宮，金碧輝煌。

云霧繚繞，有些雪峰終日躲藏在霧氣中，身姿綽約，縹緲如天上的仙子，在人間起舞。

欣賞著風景，姜元開始了日常工作，水行神光和土行神光二連奏，加固著脆弱的高原生態。

“可惜長江源在千禧之年時設立了自然保護區，這一美景以后是看不到了！”

修行之人還是需要遵守法律的，不能仗著力量無視規則。

一番忙活下來，太陽下了山，夜幕降臨了，在高原看著天上的星星仿佛都要大些。

姜元拿出一塊淡藍色的晶石，拇指般粗細，有一個指節那么長，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他感受到了一股蓬勃的生機，非常柔和，似乎可以直接吸收融入苦海，不像天地間生命精氣那般需要煉化。

“這便是‘源’嗎？”

“據古籍記載，天地合氣生萬物的時代，草木繁盛，生靈強大，靈藥無盡，更是結出許多‘源’，似琥珀般晶瑩，內里卻封有大量生命精華。”

姜元在月光下打量著手中的源，確實如琥珀般晶瑩，內里有著大量的生命精華，通體湛藍，非常漂亮。

“這是一塊純凈‘源’。”

姜元對自己手中的“源”做出了判斷。

“沒想到地球的龍脈寶穴中竟然還有‘源’存在！以后倒是可以多去那些名山大川看看，說不定能多收獲一些‘源’，加快自己的修行。”

“源”是天地的精華，那些荒古世家和古老皇朝的傳人都是以“源”作為修行資源，同時是修士見的通用貨幣，可見“源”的作用極大。

“不知道這一塊‘源’能不能助我突破神橋境？”

姜元的修行速度刻意放緩，在不斷夯實基礎，經過五年的修煉還是來到了命泉境巔峰，距離神橋只有一步之遙。

道法自然，修行的路途中總是充滿了遺憾和不完美，便索性突破神橋境。

姜元手握“源”，運轉玄法引動“源”內封存的生命精華，準備突破神橋境。

苦海命泉噴涌，五色霞光滿天，神力涌動如驚濤駭浪，聲勢浩大。

純凈溫和的生命精華進入苦海，如水乳交融，命泉猛的噴出三尺高的水柱，無量生命精氣噴薄。

迷蒙的細雨從空中灑落，如雨過天晴般，一道長虹跨立在命泉上，一段神脈凝聚而出，光芒燦燦。

這一刻，姜元踏入了神橋境。

他睜開眼睛，神芒在眼底一閃而過，站起身來，衣決飄飄，屹立在山崖之巔，像是要飛仙。

“這便是神橋境嗎！”

姜元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感覺可以一拳擊敗以前的自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突然，他雙目留下血淚，一片模糊看不清方向；兩耳嗡鳴，像是蜜蜂在嗡嗡叫，聽不清聲音。

姜元癱倒在地，身下一片血紅，七竅出血，宛若破碎的陶瓷娃娃，全身皸裂露出鮮紅的血肉，成了血人。

一抹鮮紅在雪白的大地上格外刺眼，宛若盛開的血花，刺入眼簾，扎入心房。

感受到身體異常，姜元立刻運轉苦海神力，黑白色神力流轉，破裂的肌膚恢復如初，還帶著晶瑩的光澤。

如果不是地上一攤血跡和身上沾滿鮮血的衣裳，都在說明之前的一切，剛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個幻覺。

發生這樣的事，姜元突破神泉境的喜悅蕩然無存。

“天賦，果然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姜元終于切身體會到了身為凡體的痛苦，修行速度慢不說，就連追求質的權利都沒有。

“難道這一切都是無用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