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秋和夏半夏沒一會兒就到家了,爺爺看著自己孫子,后面跟著個人,就問:“半夏啊,這是哪家的娃娃?”
一旁的周立立馬接話:“爺爺,那是你的孫子給你從別處拐來的孫媳婦兒。”此話一出,把夏半夏和景深秋都給搞的不好意思了。夏半夏趕緊解釋:“不是,你小子別亂說話啊,信不信等一下我揍你。”
景深秋腦袋一轉,從后面探出來說:“爺爺好。”
“哎,好,還沒吃飯吧?過來一起吃。”爺爺轉頭對著周立說,“小胖墩兒,再去添副碗筷。”
“得嘞。”
“娃娃叫什么名字啊?”
“爺爺,我叫景深秋,你叫我小秋就好了。”
“好。”隨后爺爺去房間里面搬了張凳子過來:“來,坐下先吃飯。”然后又去給景深秋添飯。
“爺爺我自己來就好,你坐。”景深秋趕忙說到。
景深秋接過碗筷給了夏半夏:“幫我打飯,總不能讓我自己打吧。”夏半夏蒙了一下,然后就連忙答應:“啊?哦,好,你等一下。”
周立看著一臉懵的夏半夏,忍不住打趣:“啊哈哈,半夏,你小子也有今天。”夏半夏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景深秋看著周立說:“你應該就是周立了。”
周里驚喜道:“沒想到我的名聲已經這么廣了。”
景深秋解釋:“那倒不是,是因為半夏說他有一個好兄弟,是一個連假期作業都沒寫完的倒霉孩子。”
周立嘴角抽搐了一下:“哦,原來如此。”然后又看一向夏半夏說:“你小子把我名聲都毀了。”
夏半夏一臉無辜的說到:“毀你名聲?那不是事實嗎。”
周立無語了,因為那確實是事實。
“小秋啊,要吃什么自己夾,菜少,別嫌棄。”爺爺說。
景深秋連忙擺頭:“不會呀,爺爺,菜挺多的,而且味道又好。”
夏半夏這時說到:“菜多是因為周立那小子太能吃了。”
周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這個吃飯得吃飽嘛。”說完就低頭夾菜吃完碗里的,然后又去添飯去了。
景深秋看了看周立打飯,又看了看自己碗里,還剩半碗的飯,來了一句:“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你看著不胖,但是爺爺要叫你小胖墩了,這吃飯速度,但凡吃慢一點,都沒吃的了。”
周立尷尬地笑了笑,就繼續低頭吃飯。
夏半夏看著周立說:“養他很費勁的,一頓能吃好幾個人的飯,也幸虧他不挑食,不然都養不起他。”
爺爺笑道:“家里又不缺那點糧食,再說了,能吃是福啊。”
周立一聽有人挺他,就立馬來了精神:“你們看,我吃這么多,爺爺都不說什么。”
午飯過后,周立還在拼了命的趕作業,景深秋和夏半夏在院子外面乘涼,聊天。
“半夏,這附近有沒有什么高的山呢。”景深秋問。
“高的山?”夏半夏思索了片刻,然后說道:“附近是沒有,但是我知道哪里有,就是有一點遠,你去山上干啥?”
“看落霞,吹晚風,欣賞美麗的風景。”
“行吧,等下我帶你去,現在太陽有點毒。”
正在不遠處趕作業的周立聽到夏半夏說要去哪里,就立馬問:“你們要去哪,能帶我一個不?”
“去看風景,你去不?”夏半夏說。
“好啊,帶我一個。”周立興奮的說到。
景深秋來了一句:“你去當電燈泡嗎,你作業寫完了?”
周立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忙。”
夏半夏問景深秋:“這個,電燈泡是啥意思?”
聽到這個問題,景深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周立憋了半天也就只說:“那個,你別管他,那小子還沒開竅呢。”
景深秋無奈說:“這個你先別管,會告訴你的。”
許久,二人都沒講話,除了趕作業的那個在那里鬼哭狼嚎的。
……
太陽逐漸西落,夏半夏進門對爺爺說:“爺爺,我帶小秋出去玩去了。”
“好,路上慢點,記得回來吃飯。”
“好。”夏半夏轉頭對周立說,“記得幫忙做下飯啊,我們先出去了。”
周立一年生無可戀的說:“沒問題……”
交代完,夏半夏和景深秋就出門了。
在走到竹林的時候,景深秋說:“你都不牽我手走,好累啊。”
“啊!去看風景要牽手嗎?”夏半夏疑惑了。
“肯定啊,從昨天到今天,我們已經算是好朋友了,好朋友牽著手沒問題的。”
“好……朋友是這樣的嗎?”
景深秋用力地點頭:“嗯嗯。”
看著景深秋認真點頭的樣子,夏半夏還是有點懷疑。
見夏半夏半天沒反應,景深秋走上前來拉著他的手向前走,此時幾縷陽光從高大的綠竹縫隙中透射下來,照在了景深秋臉上,夏半夏一時看的入迷。
景深秋察覺夏半夏在看她,叫他也沒反應,就停下來,湊了上去對著夏半夏呼了口氣,夏半夏被嚇了一激靈。
景深秋問:“我就這么好看嗎?”
夏半夏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最終點頭嗯了幾下。
“好看就多看看吧,以后怕是很難看到了。”景深秋拉著夏半夏繼續走。
不多時,二人就到了山頂上,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地欣賞著晚霞。
過一會兒,景深秋說話了:“半夏,你說以后的這種風景我還有機會繼續看嗎?”
“老師說過,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只要你準備好了,哪里都是風景。”
景深秋笑了,笑得很大聲,笑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就是怕看不到了,所以才一直不敢準備。”
夏半夏疑惑:“不敢準備什么?”
景深秋沒有理會夏半夏的這個問題,自顧自的說道:“半夏,我以前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醫院里度過的。沒什么朋友,醫院又不讓帶寵物,只能種些花花草草,平時就是自言自語的,或者看電視。”
景深秋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后來我出了醫院,我爸媽對于我的要求都是盡量做到,我說我想吃好吃的,他們說買,我想讀書,他們就到處給我找學校。”說著說著,就開始抽泣。
夏半夏并不會安慰人,只能坐近點,讓她靠著。
在平復了一下后,景深秋繼續說:“我剛開始不知道為什么,知道他們告訴了我,我才知道,我快死了,我患的病是治不好的那種。”
“我明明才從醫院出來,都還沒有過上,我想過的生活,就連吃東西也會被限制。”說完,景深秋放聲大哭:“嗚嗚,我明明還有很多想要吃的,想要玩的,想要去的地方……”
夏半夏說了一句:“在有限的人生時間內,做無限的可能,這是我們老師說的。再說了,我不是還在這嘛,這兩天你無聊了,想吃我做的飯了,想我了,就回來找我,我會在家等你的……”
余暉灑下,少年和少女的依偎在夕陽的襯托下,猶如一幅油畫,美而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