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嗎？”一個穿著藏青色舒袖錦袍的，的男子問道。

“是，可能，應該是。”另外一個聲音回答到。

“到底是還是不是？”先頭的男子問道。

“是，只是她剛剛頭上明明有傷，可是現在卻好了。”回答的正是剛剛蕓娘在當鋪里見到的小伙計，他仍然那一臉委屈的看著旁邊的男子。

“跟著她。”錦袍男子嘴角揚起一個邪邪的微笑說道。

蕓娘一路走到永平的監獄，渾然不知身后跟著一雙眼睛。蕓娘早已從張師爺那里打聽到劉氏被抓之后先是被帶到了知府衙門，到了晚上才被帶到大牢。蕓娘看著牢門上的狴犴，心里暗暗思量這就是古代的監獄。蕓娘向看門的牢頭走去，低身細語的說明自己的來意，說是想見劉氏一面。牢頭墊了墊手中的銀子，笑嘻嘻的給蕓娘帶路進了女牢。

一進入牢門蕓娘就聞到一股酸腐的味道，沒有了后世的鋼筋水泥，僅僅是土地，在這長期不見天日的大牢里怎么能有好的味道。蕓娘突然有些恐懼，他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拐了幾道彎，終于停了下來。在一個女牢里，蕓娘看見縮成一團的劉氏，蕓娘的眼淚一下子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扯著牢頭，讓牢頭開門，老頭看了劉氏一眼，又看了蕓娘一樣，嘴中叨念著一句“都是可憐人那！”便打開了牢門。蕓娘一下子沖進去，跪在了劉氏面前，都說是血濃于水，母子連心，張蕓娘不知這是蕓娘身體里本來殘留的意識還是這三年來她與劉氏的感情使然，總之為人子女，見到自己的娘親渾身血污頭發蓬亂，像受傷的貓兒一樣蜷縮在角落里，蕓娘近乎崩潰。

“娘，娘。。。。娘你醒醒。”蕓娘撲倒劉氏身上搖晃著劉氏，她多希望劉氏能如往常那樣，瞪著一雙有神的眼睛呵斥蕓娘。

“蕓娘。。。”終于劉氏醒了過來，看著蕓娘虛弱的叫了一聲。

“娘。。。”蕓娘聽見爬起身來，付著劉氏，看著劉氏那顫巍巍的身子。

“別哭。。。傻孩子。”劉氏艱難的的抬起手來，撫摸了一下蕓娘的頭，眼里也不禁閃爍這淚花“照顧好。。。我。。。不。。。悔。”緊接著劉氏便這樣流著淚水，倒在了蕓娘的懷里。

“娘。。。娘。。。”蕓娘搖晃著劉氏的身體，可是劉氏卻怎么也沒有醒過來。蕓娘眼里不停地流著淚水，看見淚水滴在劉氏的臉上，劉氏臉上的青紫與血污消失了一點，她突然想到自己空間里的無根之水，她顧不得許多，就在牢里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了一些，灑在劉氏的身上，看著劉氏身上的傷一點點消失，可是卻怎么也醒不過來。蕓娘依舊不停地撒著，直到牢里的地上已經發了水，嚇傻了同監的幾個女犯，驚動了牢頭，蕓娘才被牢頭制止。牢頭探了探劉氏的鼻息，又探了探流失的脈搏，搖了搖頭，說了聲“節哀。”之后似乎并未注意牢里的異常，走了出去。

蕓娘突然覺得悲哀，昨晚自己因為梅夫人母子想到劉氏而流淚，救了小鹿。可是那時劉氏也受著傷，可是自己卻沒能救得了她，什么破異能，連自己的至親都救不了，還算什么。蕓娘抱著劉氏的尸體，跪在原地，已經流不出淚水了，將買來的新衣給劉氏穿上，只是希望這么抱著能讓劉氏感到暖和。可是劉氏的體溫還是慢慢的涼了。

“丫頭，知府大人說你可以帶著你娘親離開了。”不知過了多久，牢頭回來了，沖著蕓娘喊了一聲。之后打開牢門進到了牢里。

“妖怪，妖怪。。。牢頭，妖怪。”同牢的幾個犯人突然狂躁起來，跑過去抓牢頭的手。

“這是。。。干什么？放手，回去。”牢頭對于一地的水顯然也很驚訝，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他呵斥了其他幾個囚犯。“丫頭，走吧，我來幫你，讓你娘親早日入土為安吧。誰讓咱么都是苦命的人。”說著想要幫蕓娘，搬動劉氏。蕓娘一揮手打擋去了牢頭的手。蕓娘并未用力，卻聽見牢頭“哎呀，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知好歹？”牢頭揉了揉手，但是并未離去，而是站在門前等著。蕓娘看了看站在門邊的牢頭，又看了看牢中幾個縮在一起的囚犯，是呀，自己為難他們又能怎樣，也換不回來劉氏的命。說到底不過應了牢頭的一句話“大家都是可憐的人。可是又有哪個人來可憐呢？”蕓娘抱起劉氏，在牢頭的詫異之下離開了牢房，就這樣一路上抱著劉氏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安圖。一切都沒有用了，一切都沒有用了，什么故交，什么計策，誰也救不回劉氏的命。命，這就是命，她張蕓娘這么努力的活著難道就注定要這樣受這喪親之痛。

回到了張家的小院，已經來了很多鄉親。蕓娘看著雖然空蕩蕩但是已經被收拾干凈的小院。還有正在糊窗戶的四舅媽。這都是她的鄉親，這群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每天努力的生活，所能換來的卻仍然不過是溫飽罷了。可是就是這樣的他們還用自己那一點點溫度來溫暖著別人。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付出再多心血，修得再好的院子，也會被官府砸掉；辛勤養的家畜也會被人搶走；自己在意的娘親再也回不來了。

“蕓娘，你這。你娘這是？”四舅媽，看見蕓娘回來趕快，迎了出來。可是看見倒在蕓娘懷里的劉氏，又有些不確定。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快，快，快去叫李郎中呀。蕓娘快把你娘放到床上，這一折騰，她這小身子骨也不知受不受得住，哎呀，我這話，慢慢養，一定會好的。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朱氏，像是安慰似得拍了拍胸口。

“四舅媽。。。”蕓娘看著朱氏一下子不知說什么，頭腦一片空白，就抱著劉氏直直的倒下了。

“姑娘兒，這是怎么了？快快，來人呀。蕓娘。。。你可別再下四舅媽啦。天哪。。這是造的什么孽呀。”蕓娘聽著朱氏的呼喊，又一次不省人事。

（昨天是中秋節，可是小九似乎以后再也不想過中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