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好啊！”

“爺爺奶奶過年好。”

林天一把把門給推開，拉著葉子擠進門檻，腳下的鞋都恨不得踹出二里地去。

“我做了點點心，手藝不算好，大家嘗嘗吧。”葉子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有點掉漆的鐵盒，遞到林天手里。

“嘿。”林天拿著個盒子沖葉子樂呵兩聲，用驚喜的眼光看他，“還有這手藝？糍粑？春卷？糯米飯？”

林奶奶一把拍在林天頭上：“這是點心嗎。”

“喲，芝麻球。嗯？還有一層燒餅。”林天打開盒蓋。

鐵盒底下還鋪著一層油膜紙，燒餅捏的渾圓，正正好鋪滿整個圓形的底面兒，上面放著幾顆芝麻球，金黃金黃的，看樣子火候掌握的也差不多正好。

“團團圓圓嘛。”葉子笑著對林奶奶說。

“哈哈哈哈，好！”林奶奶擺著碗筷，“有心意。”

“我來幫您。”

一桌子的飯菜陸陸續續擺滿，另外還備了點酒。林天一早注意到，跟發現新大陸似的想拉著葉子品鑒品鑒。

“這都是大人們喝的，我就不沾了。”葉子擺著手，有些被林天嚇到。

“誒，就一小口，就嘗一下下，絕不多喝。”林天一把把葉子薅過來摟過脖子叫他動彈不得。

伸手拿了一杯倒滿了的酒杯。林天先嘗了一小口，辣的眼睛鼻子擠在一塊，眼淚差點擠兩滴出來。葉子看他這樣子沒忍住笑起來，忙去拿水杯倒水。

“你看，別嘗了。”

“呸，這玩意有啥好喝的，又苦又辣，沖的我天靈蓋疼。”

“哈哈哈哈……”

趁葉子一個不注意，林天抬手就把一整杯灌進了葉子嘴里。

“咳咳、咳。”葉子嗆的耳朵鼻子全紅透了，想喘氣兒一張嘴就全是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從舌頭燒到胃，渾身都暖和起來。就是這頭吧，開始有點暈。

葉子撐著林天的一只手，循著椅子坐下來緩緩。

“你瞅你，這酒品及人品，你這一小口就嗆成這樣兒，你說你以后咋整。”

“你還說，你才喝多少，全灌給我。”

“喲，不服啊。不服再來啊。”

葉子看了他半晌，感覺即便拒絕這人也不會給自己機會，而且也有些掃興，再加上酒精的勁頭有些上來，看來是不得不舍命陪君子了“……行。”

兩個小子在長輩的阻攔下只是淺嘗輒止，頂多只有些暈乎乎的飄搖感。飯菜也吃的差不多，酒足飯飽后，兩個人準備去小巷放煙花。葉子卻哭起來。

嚇的林天趕緊把炮仗先扔到一邊，跑過去輕聲問他。

“咋了這是。”

“嗯…活著真好。”葉子抹把淚。

“這啥話啊大過年的。你得說，‘哥們我還要接著活！開心的活！’。”

“可是放完煙花我就要回家了。”

“你這不正在家放煙花呢嘛。”

葉子終于不再憋著，哭的更大聲了。一邊嚎啕大哭一邊點著引線，火星子一下竄起來，滋滋的燒到剩下一根黑線，短暫的一秒沉寂之后。幾縷絢爛的煙花炸開在夜幕下。

映照著兩位少年的臉龐，林天趁機要打趣他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葉子只是一味地抹著眼淚，又哭又笑的拍拍林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