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緊皺眉頭,一腳踹開了宅子大門,發現里面空蕩蕩的,不見任何人。
他不敢猶豫,連忙推開了老爹的屋子,發現自己老爹正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勻。
這是怎么回事?
這一刻,他也說不上來該是高興還是疑惑。
或者說,這床上躺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父親?
這個想法一出,陳風立刻警覺起來,右手死死握住手上大刀,一步步向那看起來很像自己父親的人走去。
陳大飛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隨后坐了起來,就見陳風正十分警惕地盯著自己,手上還提著一柄銀光閃閃,甚至有些發藍的大刀。
“你小子,干嘛去了?手上拿刀干嘛?”
陳大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個哈欠。
陳風很是疑惑,因為自己沒有感受到眼前這個人的任何不對勁,這人好像就是自己的父親。
“爹,您一直在床上睡覺嗎?”
陳風不斷打量著這身材干瘦的老頭,語氣緊張。
陳大飛看到陳風如此樣子,也是疑惑非常:“半夜起來我去了個廁所,然后推開你屋子就不見你,我想著你可能去辦什么急事了,也沒放在心上。然后我現在看見你了。”
聽到這,陳風提刀的手握得更緊了,并且隨時準備動手。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從來沒有半夜出去上廁所的習慣,從來都是拿個夜壺放在屋子里以備不時之需,并且這個習慣已經持續了很多年,自己不會記錯。
那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父親?
陳風看著眼前這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根本不知道要不要揮刀。
“兒子?”
陳大飛再次疑惑道。
而陳風卻是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眼前這人絕對不是自己的父親!
因為老爹從來都是喊自己的名字,或是小名,從來不會喊兒子。
“你到底是誰?”
陳風的聲音冰冷,已經準備好一擊將眼前這偽裝自己父親的人砍死。
可他的眼神又是那種慈愛的老父親神色,讓陳風又開始懷疑了。
忽然,陳大飛的臉開始迅速塌陷,五官隨著面部一起塌陷下去。
最先是他的頭顱,隨后是上半身……
最后,陳大飛整個身體如同一捧黃沙迅速塌陷了下去,整個人不復存在。
而后,陳風面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面色一驚,自己竟然站在自家的院子里面,一切如同尋常,但剛才發生的一切,讓陳風知道這個宅子已經不是原來的家了,而自己的父親,很可能……
正在陳風思考時,那詭異的聲音再次不知從何處響起:“哈哈哈!你空有一身鬼本領,實際上已經一無所有了!”
陳風憤怒大喊:“你給我出來!有本事跟我硬剛啊!趕緊把我爹還給我,不然等我找到你們三個打地你們魂飛魄散!”
“可以啊,你爹就在這。”
忽然,陳大飛面無表情地站在了房頂上,眼神空洞,不像活人。
陳風看到父親這個樣子,再次大喊:“你當我還會上當嗎?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要的是真人!”
忽然,陳風的耳邊傳來一陣聲音:“你怎么就知道這不是你爹呢?你知道嗎,我之所以能被他發現,是因為他今晚沒有往屋子里放夜壺,然后偏偏到你的屋子里看了看。
可你也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半夜出門上廁所的習慣,可為什么偏偏今天去了呢?還是說……你爹是個假的?他其實早就死了?”
“你放屁!”
陳風揮舞手中大刀,一下劈開了旁邊陳大飛用來休息的躺椅,他的身邊空無一人。
“你看看你的身體,我想你是必須殺掉我和我父母才能恢復原來的樣子吧?你必須用足夠多的靈魂來保護自己這搖搖欲墜的靈魂。”詭異的聲音戲謔道。
還能這么操作?
看來這個哈里瞞的東西不少啊。
不過陳風還是啐了一口:“你倒是知道不少。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別啰嗦,你們自行了斷還是我找到你們然后斬殺?”
“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那聲音繼續道:“你應該知道,作為怨靈,只有吸收了足夠多的靈魂才能塑造出自己的身體,真正地存活在這世間。同理對你們應該也是如此。
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難道必須要斬妖?為什么不能吸收那些人類的靈魂進行永生?”
【宿主想想,白軼作為一個妖靈,它已經過了幾百年都沒有塑造自己的身體,幾百年,天知道它吸收了多少靈魂,就這樣它還是靈體的存在,因為吸收人類靈魂對自身進度太慢了。而這怨靈肯定也是受了它的洗腦
對于人類而言,我們不能吸收它們的靈魂,如果吸收了,你會遭到其它斬妖人的追殺】
聽著哈里有些著急的聲音,陳風皺了皺眉頭:“別再說教了,我不可能這么做的。”
不過他也想聽聽這個怨靈的主意到底是什么,于是開口:“說說看。”
“很簡單,我們兩個聯手,將整個東陽縣府的人類全部殺掉,如果有能力,最好能將這個縣府以外更多地區的人類殺掉,產出的靈魂我們五五分賬,怎么樣?”
“你當我傻嗎?為了你這個很可能不會實現的承諾,你要我和全人類為敵?別忘了就光東陽縣府,就有很多鎮妖官,你想讓我死?”
“當你擁有了真正的不死之身,你會知道,那些人類對你而言根本不堪一擊。人間的鎮妖機構和你這種人……哦不,鬼,不值一提。”
“那你以為地獄里面就我一個斬妖人?”
“你和那群厲鬼不一樣。地獄里的那些東西根本不會白白消耗自己的功德點數來費勁吧啦地斬殺你,它們只會為自己考慮。而你也考慮考慮吧?”
陳風輕哼了一聲:“有沒有可能,你被你上頭騙了?它存在那么多年,卻還只是一個靈體,你覺得一兩個地區的人類可以讓你恢復不死之身?”
可那聲音卻突然暴怒起來:“我問你,你答不答應?”
陳風微微一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我告訴你,不可能。”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再次笑了起來,是一種玩味的語氣:“你爹和那些人類之間,你總要選一個吧?”
忽然,房頂上的那個陳大飛化為灰塵消失在夜空中,而一個面容英俊的年輕男子推著陳大飛從他的屋子中走了出來,后者的右手已經沒了,整個人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