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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祠堂內兩個村長坐在兩旁,上座空空蕩蕩,尋平和如豐站在中央。這幾百年來兩個村子的人就沒有這么和平的坐在一起過,更不用想是在祠堂中面對著他們的祖宗。

“今日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請二位討論下能不能改了那幾百年的陳規陋習,廢除不能婚姻的陋習,終止幾百年的仇恨。”尋平站在祠堂中,看著兩位村長說道

“兩位村長若是說可以,那咱們就可以好好收拾那怪物,咱們皆大歡喜!若是不能,那先被我兄弟二人收拾的就是諸位了!”

兩位村長不滿地看向對方,王下村長率先指著對方說道:“你先讓他跪下在我們的祖宗祠堂前給我磕個響頭,這事就有的商量。”

另一位村長拍桌而起,卻被尋平強行按下,尋平轉過身來到王下村長身旁,問:“莫要著急,大家有商有量,不知對面的村長有沒有什么要求啊?”

另一位村長斜著眼看過來,說:“那便和他一樣,他也給我磕個響頭便好!”

此刻,門外突然吵鬧起來,忽然間一群人拿著刀劍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把我們村長放了!”為首的人喊道

尋平看向王前鎮的村長,村長見村民攻打了進來頓時來了底氣,正欲起身和自己的村民匯合卻又被尋平一下按在座位上。村民見狀便要沖起來帶走村長,尋平一揮手便有一道火簾掛在門上擋住了眾人的路,火簾漸漸消散村民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王前村長可能還不知道這兩天王下村里發生了些什么!那日懸崖邊上王前鎮也死傷不少村民,今日亡靈又對王下村發起了襲擊,又死傷了大半村民。難道村長覺得王前就能幸免于難嗎?難道村長就對懸崖邊死傷的村民視而不見嗎?”尋平說道

尋平拉著兩位村長,身后則是王前鎮嚴陣以待準備拯救村長的村民。尋平拉著他們來到王下村的廣場前,那里擺放著這兩天死去的幾十位村民,有幾人早已變成了森森白骨。廣場上則是聽不完的痛苦之聲,這么多的家庭只在短短幾天內就完全破碎。

“如果按照亡靈的做法,你們兩個村子都會是這個狀況,而且只會更慘!”尋平解釋說

王前鎮的村長沒有遭受這樣的劫難自然不愿意相信,便說道:“只不過一本書中的亡靈而已,我王前鎮坐落于王城腳下,也結交過不少能人,收拾一個亡靈再簡單不過了!那里是他們這種山上的野蠻人的村子能比的!”

“那你又為什么會被我擒過來呢?”尋平問

村長頓時啞口無言,支吾著說道:“我村里沒有學武之人才被你擒過來,回去后自然會雇傭武士,直到那亡靈被斬殺為止。”

“好啊,若是那亡靈到了你的村子,我兄弟二人不管,任由他殺便是了。你不信我們的話,那就抬頭看看你的仇人!”如豐指著王下村長說道

當時也是他答應由尋平和如豐來解決亡靈,沒想到第二日依照族規的行為卻招來這么大的禍端。此刻王下村長看著躺在地上的諸位村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甚至都已經忽視身旁囂張跋扈的王前村長。

“村長可愿意廢止那些族規?”尋平問道

“我王下村再沒有什么所求,只要二位能保我的村民不再遭受殺孽就好,我什么都可以答應。”王下村長終于是在所有人面前答應了尋平和如豐的要求,人很難感受未親眼見過的敵人的強大,但是這種強大卻是可以通過自己平日的仇家傳遞過來。

王前村長看著王下村長如此卑微的祈求而且還是在自己的面前,對于那亡靈的恐怖也有了點感受。

但是這幾十年間他們之間紛爭不斷可以說維持爭端就是他們作為村長的任務之一,看到這個村已經死去這么多人,他心中也并沒有多少憐憫之情。

“我可以答應不再和他們有爭端,放下過去的一切矛盾。但是要我違背祖宗的規矩,取消禁止聯姻的規定是不可能的!”王前鎮長仍然嘴硬說道

如豐看向他,不能理解這些迂腐的老頑固,他不明白放不下的到底是祖宗的恩怨還是自己的恩怨。

“明日我們兄弟二人若是輸了,你們村子一樣會被殺個干凈。”

王前鎮長見剛剛王下村長的反應就知道如豐說的并不是假話。但是他依然堅持道:“你輸了還有我們,我們自己會找人來解決亡靈的。”

王前鎮長明白自己答不答應都改變不了現在所有的事實,反而不答應能讓自己贏得這幾百年來的斗爭勝利。

“你不就想贏嗎!老東西,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干什么!”尋平說道,隨即拔出自己的劍塞進了王前村長的手中。

“來,殺了他!殺了他,你就可以和你的祖宗交代了!”尋平抓著王前鎮長的手把劍抵到王下村長的脖頸上

“來啊,殺啊!”

尋平催促道,可是王前鎮長卻遲遲不敢下手。

“數百年間兩個村子都是靠著這座山生存,雖然因為水源因為土地爆發過不少械斗,但是也曾一起對抗過山洪和野獸。為什么會有禁止聯姻這條規定?就是因為這數百年間總是有人相愛,因為你們兩個村子就是如此,分不開的。既然現在都已經歸屬王城了,大家就放下恩怨,今后便好好相處不再計較過去的恩怨吧。”

如豐和尋平一唱一和互相配合試圖調解兩家的恩怨,他的一番話解開了他們最后的秘密。禁止聯姻是因為屢禁不止,屢禁不止是因為自古以來就關系密切!

“你說的對,但是幾百年已經如此,不可能憑你幾句話就能改變。”王前鎮長說道

王下鎮長已經是鐵石心腸,尋平氣的咬緊牙關。真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如豐拽過王下鎮長,帶著他來到一名族老面前。這名族老被削去了一只手,如豐便指著他對王下鎮長威脅道:“那晚,他們答應我讓我們兄弟二人處理亡靈之書。但是第二天,他們就擅自處理林的父母,拿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脅迫亡靈就范。于是我便砍了他拿刀的手!”

鎮長看著光禿禿的手腕,并沒有完全明白如豐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等那亡靈把你們村子的人也殺掉和這里差不多時再與他進行比試。他來無影去無蹤,我是沒辦法阻止的。”如豐拽著戰戰兢兢地鎮長,鎮長看著只剩下一只手的族老以及服服帖帖的老對頭便明白如豐所說的他也能做得出來。

“我看不如這樣!”

如豐拉過兩位村長,拔出自己的金劍,拉著兩位村長握住劍身。對著臺下的眾人喊道:“去年王城曾張貼皇榜招募人去破迷案。這金劍,便是我兄弟二人破案后王上所賜,今日我就用這劍請二位村長歃血為盟,也算是有了王上的見證!在此地立下誓言廢除族規,此后王前王下不再有不能通婚的族規。”

如豐從兩位村長手中拔出劍,兩位村長手中鮮血直流,劍身上也滿是二人血液。如豐將拔出的寶劍插入廣場的地面下。指著這劍說道:“此后,王下王前便不再有不得聯姻的風俗,若是再有人重提便是違背今天的誓言,那就是違背了王上的命令。二位村長,是否有異議?”

王下鎮見識過亡靈的實力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王前鎮長心中不滿雖然是強行立下誓言,但是也只能接受如豐的提議。

“好好好,今日真是皆大歡喜啊!”

場上鴉雀無聲,尷尬的很,尋平立刻出來打著圓場。

“既然有二位少俠用王上賜下的劍來定立誓言,那我們也算對祖宗有個交代,今后也有臉面去給祖宗解釋。我們也會遵守誓言。”王前鎮長說道

如豐明白這強行定下的誓言未必有用,但是若是連這樣的約定都沒有,那禁止聯姻的陋習就不可能破除。到了此刻他也才明白府臺所說的話,需要一個更加強大的人來威脅他們才有可能破除陋習。

“那接下來對二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為兩位已故的新人辦一場葬禮。這件事就讓他們的親屬去打理吧,不需要勞駕二位村長了。”尋平說道,既然誓言已定,那剩下的事就簡單了許多,只需要封印亡靈之書就好了。

葬禮的位置選在山頂上,兩家人還有勉強同意舉辦葬禮的兩村族老。眾人齊聚在山頂上準備送別這對新人。

“也許他們生前也曾經想過得到所有人的理解和祝福吧。”尋平感嘆道

按照村子里的習俗,葬禮最后應當將二人同穴埋葬,但是雙方父母都提出要將二人火葬,最后只拿一捧骨灰帶回家中。

隨著熊熊烈火升起,一對新人就這樣化作塵埃永遠地待在一起。雙方父母正想要裝起骨灰,那黑袍人卻突然出現揮手揚起兩人所有的痕跡。

“等到我們的約定結束以后,他們倆人自然會得到安息,不應該弄這種庸俗的方式送走他們。”亡靈氣憤地解釋說,好像他們的行為壞了他的大事。

“你這牲畜,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被封印嗎?”尋平指著亡靈怒罵道,隨即拔出劍飛身上前與他搏斗起來。

亡靈張開黑袍露出駭人的黑暗將尋平卷入其中,轉身后又將尋平從袍中甩出。

“明日,若你們兩人不能勝我,我便立刻執行他的遺愿立即殺光這兩個村子的所有人。”亡靈氣急敗壞地說,轉身又消失在了空中。

如豐冷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不明白為什么這亡靈如此的著急,這么不希望他們兩人被火化,而且為何焚燒之前不出現,焚燒之前他又在做什么。

這兩家人最近一直籠罩在死亡的悲痛之中,山崖前的幾人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臉色蒼白。

“散了好,散了好。這樣就再也沒人能打擾到他們兩個人了。”

林的父母癱坐在地上,風早已吹亂了心緒,現在連最后一絲念想都沒了。

如豐飛到空中,張開雙臂感受這四周空蕩蕩的風,他閉上眼慢慢感受著這個世界,試圖要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風乍停,世界開始倒退,所有的風又將林和葉給帶了回來,他們隨著風一點一點的又回到地上,如同亡靈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村中的眾人見此場景驚恐萬分,作為普通普通的他們永遠也無法理解這是什么樣的神跡,因為他們沒有見到任何一絲其他的雜物夾雜其中,仿佛時間倒退了一般。

如豐重新落回地上,虛弱不堪,尋平走上前去扶住了他,在耳邊輕聲說道:“不要再使用了!”

如豐擺了擺手,轉身對兩家父母說:“快點,帶他們回家吧。”

那兩家父母見此立刻裝起了二人的骨灰,跪爬到二人身前連連磕頭。尋平急忙扶起兩家老人,這頭他可受不起。

“請二位少俠送我兒夫妻二人遠去。”兩家人跪在地上再沒有抬起頭,他們在等如豐和尋平的回應。

如豐和尋平相視一眼,尋平拔劍飛到那對夫妻中開始舞劍,那對夫妻隨著劍花舞動一同飛到空中,這劍法是尋平的師傅教他的一套特別的劍法,為的是緩解他的戾氣。手中的劍越來越快,尋平也越飛越遠,隨著他一劍指向落日,那對夫妻也開始了他們的遠航。

“來生再見!”

……

尋平和如豐回到屋中,他倒在床上,如豐則在另一張床上打坐。

“你說亡靈為什么要突然出現揚了他倆的骨灰,而不是在燒之前或者沒有燒完的時候。”尋平問

“那日我讓你去葉的村子去帶回他的遺體,亡靈就在這邊出現。我發現它會記錄當天所發生的事情,就記錄在書本上,只要向那本書注入力量就可以閱讀書上面的字了。”如豐解釋說

“你的意思是他當時在記錄這件事,所以沒時間來出現做這件事?那也不對勁啊!”

“也許他只記錄到了葬禮,而且如果完成這場葬禮讓兩人得到安息的話,亡靈所得到的就不是一個完整的靈魂了。”

“我明白了,我們明天能勝利嗎?”

“當然能。”如豐說道

雖然尋平并沒有把握能勝過亡靈,甚至這幾次交手都沒有占到任何的優勢,每一次都是十分狼狽。但是他相信如豐,自從長大以來都是如此。

“你說能贏的啊,這幾次和他交手我都沒贏,明天可一定要讓我贏一次啊!”

兩人昏昏睡去,兩人的葬禮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只是亡靈了,只要解決林的許愿那就可以拯救村子剩下的所有人。

封印亡靈就是他們接下來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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