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燁和身旁的兩個蕩魔司旗衛聽了陳鋒的話,臉上都露出了相同的愕然之色。
甚至那兩個蕩魔司旗衛都想要上前搖一搖陳鋒。
兄弟,你這是沒睡醒嗎?
那內府神機營是什么地方,尋常人等夢寐以求的地方啊。
不說是進入內府,能夠享受太平,不用時常擔心與妖魔對抗之苦。
而且是神機營,那神機營進入的各個都是非凡之輩,能夠受到千戶的直接指點。
千戶是什么身份,碎元境界!
要知道這大周亂世,碎元境界高手的數量可是用手指可以掰扯的出來,當然不能不講道理的把妖魔放進來。
更遑論供奉神機營的都是一等一的寶藥和武學,都是喂在嘴里的寶貝。
就說那梁景爍,他可是斗膽叛出禹州的六大家族,若說是六大家族動用私刑,直接斬殺也沒人罪過。
只是這梁景爍轉身投入了千戶門下,成為親傳弟子,自然也就是神機營里的人物。
縱使那六大家族有滔天的手段,也不敢動梁景爍分毫。
這是什么,這就是內府神機營的牌面和威勢。
可是眼前竟然有人說不愿意加入神機營,衛燁和那兩個蕩魔司旗衛都想不通,這個少年究竟是什么想法?
瘋了嗎?
那兩個手捧著內府神機營制衣和腰牌的旗衛人都麻了,他們恨不得轉身離去偷偷找個角落把神機營的這身行頭穿上。
然后到禹州大街上逛一圈,再到那六大家族的門臉上撒泡尿,也見見他們敢怒不敢言的嘴臉。
“這是上面的意思,我······”
衛燁還想要勸誡,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行事與他人有所不同,但想著與人為善的道理,不想斷送了少年的前程。
“我不管什么上面不上面的,我是你們總旗招過來的,是要降妖除魔的,不是為了偏安一方的,沒那個道理。”
陳鋒擺了擺手,打斷了衛燁的話,徑直說道。
兩個旗衛都直勾勾地望了眼陳鋒,不由地自慚形穢起來。
是呀,你看看人家這胸懷,這格局,難怪自己只能當個小小的旗衛,連個小小的玉液境界都沒法上去。
“降妖除魔,神機營也是可以的,不過······”
衛燁還想要勸阻,他實在是不想一個這么有才華的少年就這么埋沒。
雖然蕩魔司有嚴謹規范的上升通道,但身處在蕩魔司,衛燁深知想要上升一個臺階是有多么不容易。
功績不是那么容易積攢,那都是需要一個個妖魔頭顱拿下來。
與妖魔對抗就意味著隨時都有生命之危。
起點比別人要高,難道不好嗎?
“不要給我來轉折,我已經很久沒有殺妖了,數數也有半月的光景,在這樣下去,我都要手生了。”
說到這里的陳鋒不免含著笑意望向衛燁。
“不行,你來和我比劃比劃。”
衛燁緊繃著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膽怯。
媽的,開玩笑,和你比劃,你是個連玉液圓滿都不放在眼里的狠人,連人家的紅纓大槍都給奪過來了。
誰敢和你比,想死呢?
“那你的意思是?”
衛燁忍不住問道,他望向眼前這個少年清澈的眸子,似乎想要將這個少年看個通透。
“來個殺妖的,經常殺妖的,我要進那里。”
陳鋒梗著脖子問,嘴角都忍不住咂了咂,不知想到了什么,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的確是有一段時日沒有嘗到妖魔精血的味道,陳鋒委實想念的緊。
饕餮袋神通還等著進化,不進食光靠著長青古椿妙法遲早會把他給榨干了。
“那就進我們赤狐營。”
“那你不如進我們的虎賁營。”
哎,我去。
聽著旁邊這兩個勾著嘴夸自己營好的衛燁臉上登時就掛不住了,他忍不住呵斥了兩聲。
“這里有你們說話的份?”
聽了衛伍長說了話,這兩人慌忙閉嘴,都在腦袋里想著辦法怎么把這個高手給拉到自己的營里。
有了這樣的高手坐鎮,日后出任務也多了幾分安全。
下一瞬,聽到衛伍長的話,這兩個旗衛頓時人都驚了。
“其實,你可以選擇加入我們鐵狼營,那日我們的總旗你也見過,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上級,對待下屬關懷備至,為人津津樂道,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
衛燁臉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他的確有自己的主意,來的時候被褚正卿悄悄囑咐過,希望衛燁能夠給導引一下。
當時還有所犯難,卻沒想到機會來的這么容易。
看著陳鋒用眼神在自己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似乎是在向他們確認衛燁的話是否真實。
這兩個旗衛臉上都忍不住浮現糾結之色,在他們看來,衛燁這話的確是有些無恥至極,那褚正卿的為人處事在蕩魔司外府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
關心下屬倒是從沒聽過,聽過的卻是鐵狼營死的人是最多的,更新換代那里也是最快的。
當然,鐵狼營中能夠摸爬滾打出來的也是梟雄人物,各個頂尖頂。
“衛伍長說的沒錯,褚大人的確是為人善良,和藹可親。”
“是的,沒錯。”
兩個旗衛受于衛燁的淫威,只能說出違心的話。
衛燁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笑著對陳鋒說。
“你看我沒有說錯吧,我家大人都是有口皆碑的好好先生,降妖除魔絕對管你夠夠的。”
聽了這話,陳鋒眼神不由地動了動,鐵狼營,雖然聽著名字不咋地,但是能殺妖便是好營。
“那行吧,我就進你那鐵狼營。”
聽了陳鋒這話,衛燁心滿意足,還不忘和陳鋒確認一番,得到了陳鋒的確認,就把自己準備好的鐵狼營一身行頭交給了陳鋒。
看到這一幕的兩個旗衛不由翻了翻白眼,這是早有準備。
······
傍晚時分,濃烈的夜色鋪滿了整個禹州。
蕩魔司府衙鐵狼營班房。
沿著各處班房進去的中間大院,碰的一聲被人用勁氣破開。
只見那院落中央坐著玄墨長衫的褚正卿,臉上笑吟吟地看向來人,“怎么,神機營來人就這么魯莽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