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就展示展示本事吧，只要確實能幫上忙，我不會拒絕任何人。”弗蘭克說道。

他低頭看著張堯和艾麗，實際上毫不對他們可能具有的才能抱有期待。

站在一名專業安保人員的角度來看，他們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外行人。

“好，讓我想想該展示哪一部分。”

張堯身上的手段多的和超自然力量相關，貿然向普通人出示有違原則，他得思考一下該怎么用一般人能接受的形式展示出來。

艾麗則沒有遲疑多久，她從冷不丁從腰間拔出手槍，持槍手從上方繞過肩頭就是一槍，全程沒有移動眼球哪怕一下。

在座的壯漢們全被她突然掏槍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舉起掛在胸前的步槍瞄準張堯兩人。

動作嫻熟統一到了極致，就連槍聲與衣物摩擦出的“刷刷”聲都匯聚成了一道。

“從左往右數第37塊，從上往下數第9塊。”她忙扔掉手槍，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壞心，“我的子彈會正中那塊石英磚的中心。”

眾人循著她所說的位置看去，果真在對應的石英磚上看到了一個彈孔，正中中心不偏不倚。

安保人員們確信艾麗開槍前沒有回頭，這意味著她或許早在看見這面墻的第一眼時就記住了它貼著幾塊磚，磚又分別有多大。

同時他們看得更清楚，從拔槍到射擊，艾麗只總共花了一秒鐘不到，根本沒有所謂跟著記憶調整槍口的可能。

這是拔槍速射與盲射完美結合。

他們不可自持地發出了代表驚詫的呼聲，好幾人甚至摘掉了仿佛穩穩焊在眼眶上的墨鏡，以便仔細觀察發生在眼前的奇跡。

“姑......我是說女士，你的槍法神乎其技，簡直讓我驚嘆。不管怎么說，我很榮幸能在接下來幾天里與你共事。”

弗蘭克仿佛生怕有人和他搶一樣，快速上前彎腰撿起艾麗丟下的手槍，握住槍管將槍柄遞給對方，恭恭敬敬地說道。

弗蘭克自允槍法不錯，不說例無虛發，至少在槍械有效射程內指拿打哪兒是可以做到的。

但他捫心自問，自認絕對無法重現艾麗剛才的壯舉。就算讓他每天練10小時槍，練到老死也絕無可能。

干武裝安保這行，能力不僅僅關系到能賺多少錢，更關系到能活多久。因此他無比清楚尊重專業人員的重要性。

“所以我算是面試合格了嗎？”艾麗接過槍，學著張堯一開始的樣子把嘴角一勾，斜著眼睛看向對方。

這笑容顯得是那么邪魅狂狷不可一世，令人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按道理來說我們之間是平級關系，哪兒有什么面試不面試的說法呢，呵呵，你別拿我開玩笑了。”弗蘭克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下真成他有眼不識泰山了。

享受了勝利者喜悅的艾麗雙手一抱，志得意滿地站在旁邊，等待張堯繼續表演。

后者卻無奈湊到她身旁，耳語道：“仔細想了想，我好像沒有什么能直接向他們展示的手段。

“如果強行施展，肯定要嚇到幾個人，保不準引出亂子來。要不還是請你為我做個保吧。”

不管是放電、符咒，還是召喚犬類精魄，他所擅長的手段，有一樣算一樣都是只能在奇幻電影里看到的東西。

用在現實世界里，保底要送幾個人進精神病院檢查一下。

“早說嘛。”艾麗無不自信地拍拍胸口。

她仰頭望著弗蘭克，說道：

“我的這位同伴身體暫時有些不舒服，勉強讓他出手不太公平，不過我可以保證，他的能力不在我之下。”

“哎，那好吧，等他身體好起來后，一定要讓我們見識見識。”等著看下一場好戲的壯漢們聞言無不扼腕嘆息。

他們在見到張堯的東方面孔后，就一廂情愿地認為對方擅長的方向應該是格斗，也就是華夏功夫。

在電影中見多了種種神乎其技的華夏武功后，他們都希望能親眼領會一下。

可惜格斗這事確實很挑狀態，打不了就是打不了，強行上場對身體的負擔很重，很容易留下積年暗傷。

同為靠身體吃飯的人，他們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也就不再勉強，算是順帶著認下了張堯。

張堯二人對以弗蘭克等人在做的布置一竅不通，也就不死乞白賴地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而是索性留在一樓，偷吃柜員們藏在抽屜里的甜甜圈，美名其曰掃除易燃易爆物。

美利堅的甜甜圈含糖量極高，白糖又是制作炸藥的重要原料之一，四舍五入之下倒也不算錯。

“你剛才那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簡直厲害得沒譜了，就算后腦勺上長了眼睛也不至于那么準吧。”

張堯吃著甜甜圈，喝著銀行休息室里的紅茶，向艾麗問道。

“秘密。”她吐了吐櫻紅色的舌頭，撇過頭用側臉面對張堯，神神秘秘地說道。

見對方不想說，張堯也不再追問。

畢竟在超自然世界里，有哪些能力對超凡者而言就像是今天穿了什么內褲一樣，是需要藏著捂著的信息。

這些信息往往意味著一名超凡者有哪些弱點、罩門，很少有人希望被他人知曉。

張堯對艾麗也是見人下菜碟，看她生性隨和好說話，才抱著純粹的好奇心問這一句。

好奇心沒能滿足就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問題。

半個多鐘頭后，弗蘭克回到了一樓大廳，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十來名壯漢此時之剩下了兩人。

其他人都在各自選定的哨崗上進入工作狀態了。

張堯從銀行休息室找出個塑料托盤，放上甜甜圈和紅茶走到正坐在前臺后休息的弗蘭克身旁，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弗蘭克一開始是抗拒的，但在張堯的熱情攻勢下，還是終于敗下了陣來，吃著甜甜圈喝著茶，權當放松精神了。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弗蘭克的上司身上。

“你是說，你之所以沒法躺在家里的大沙發上，喝著啤酒吃著炸雞看球賽，是因為你的上司又突然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