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星因為還要檢查胳膊,晚上直接在呂以瑩病房的沙發上陪護著,白天是呂建軍和呂以峰,晚上他和呂以檸換著陪護。
言星身上蓋著毛毯,房間只有床頭亮著一盞燈,在夜晚愈加寂靜,整個房間只能聽到兩人的鼻息。
不一會兒,言星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來。
“呂以瑩,去上京是因為……”
“鐵柱哥哥,翠花累了,你也早點睡吧。”
床頭的燈滅了,不一會兒,床上就傳來輕鼾聲,言星起身掃了一眼,無奈地躺了下去。
過了好久好久,一梳月亮像形容未長成的女孩子,但見人已不羞縮,光明和輪廓都清新刻露,漸漸可烘襯夜景。
床上的女人慢慢起身,她沒有穿鞋子,踮著腳一步步走到沙發旁,她蹲在沙發旁,可是房間太過昏暗,她什么都看不見。
女人小心翼翼移到床頭,開了床頭燈,看向沙發,沙發上的男人睡得很沉,她長舒一口氣,慢慢走回沙發。
女人湊近,看著他鬼斧神工般的面容,心底憤憤道:長得這么好看,只會給我招蜂引蝶。
她屏住呼吸,想親吻他的嘴唇,卻又慢慢縮了回來。
在沙發上男人的嘴角上輕啄了一下后,心底有一句說不出口的話:是我猜錯了,對不對?
她就這樣饜足地看著男人的容顏,直到窗外開始變得灰蒙蒙的。
女人回到床上,關上了臺燈,過了好一會兒,沙發上的男人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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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以瑩起床時,言星正坐在沙發上,自己三叔也在,桌子上放著早餐。
“鐵柱哥哥,我今天想出去在院子里面走走,你能帶我去嗎?”
呂建軍嘆氣道:“昨晚我問了秦昭,他說現在只能等著看。現在她很依賴你,麻煩你多擔待點。”
言星嗯了一聲,“我去看看胳膊,您先照顧她吃飯,我待會兒回來帶她出去。”
言星出門后,呂建軍把早餐放到小桌子上,看著呂以瑩連連嘆氣。
“叔叔,我鐵柱哥哥干什么去了?”
“你鐵柱哥治療胳膊去了,馬上回來!”
呂建軍看著正在吃著包子的呂以瑩,心疼道:“苦命的孩子,幸好有小言,幸好有小言!”
“要不是那天車上小言在,你就沒了。瑩瑩,記憶恢復了,一定要好好對待小言!”
他又喃喃自語道:“只是他說是你救了他,又是怎么回事呢?”
呂以瑩低頭吃著包子,呂建軍也在構思著怎么才能讓言星回心轉意,畢竟以前在呂家,言星確實一直在受氣,甚至受傷。
言星很快回來,呂以瑩趕緊下床,抓著言星的胳膊,也不說話,就是緊緊抓著他。
“我帶你去院子里轉轉。”
呂以瑩頭上纏著白布,坐在輪椅上,言星推著她在醫院中的花園中走著。
“鐵柱哥哥,那里的花是什么?藍藍的真好看。”
“那是蘭花。”
“那邊的櫻花都開過了……”
正當兩人走著時,一個年輕學生走上前,禮貌道:
“大哥,大姐,你們好,我是云大藝術系的,剛剛到醫院看病的時候,碰見你們兩個在路上。我的畢業主題就是生活中的美,你們兩個很好看,我就拍了一張照片給你們。”
說著,男學生就將一張拍立得照片遞給了呂以瑩,“我素材已經夠了,你們的這張我就不用了。”
照片上呂以瑩指著遠處,言星嘴角含著笑為她解答。
呂以瑩眼眸中閃爍著不一樣的情緒,自己被他推著,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是開心的嗎?
“鐵柱哥哥,翠花好喜歡這個照片,要一直保存著。”
言星繼續往前推著她,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
呂以瑩腦袋上還是沒有查出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五天后,呂以瑩出院了。
呂以清被火化,呂家沒有人管,骨灰被用風扇吹到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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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以瑩住院的這段時間,公司事務基本上由沈冰處理。
呂以瑩出院后,言星為了調查趙涴霜,基本上天天待在梅園,有時晚上也沒有回去。
畢竟呂以瑩失憶是為了救他……
遠處的天邊飄來一塊厚重的云,慢慢將云城天空中本來稀疏的星星遮掩起來。
快要下大雨了,時不時有一陣大風吹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
呂以瑩看著言星正坐在院子的涼亭中,走了過去。
言星沒有回頭,一陣清香飄來,那是呂以瑩身上常聞到的味道。
“來,坐這里”言星拍了拍旁邊的臺階,呂以瑩順勢坐了下來。
言星看著天空,兩只手捏了捏緩解局促的心情,而后緩緩開口。
“你不想去上京,我猜你已經猜出了一些東西,只是不想面對。”
“鐵柱哥哥,翠花有點冷,我先回去了”呂以瑩起身準備離開,卻被言星拽住。
“去不去都一樣,我只是想告個別而已,并且你有權利知道真相,我也不想一直做個偽君子下去。”
“鐵柱哥哥,翠花肚子不舒服,想回去了”呂以瑩想掙開言星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我在星星下,從不撒謊。”
“呂翠花,就讓我慢慢講完吧,你就當聽故事。”
言星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像是中世紀游走在街頭的吟游詩人,在講述冒險者的故事;又像是在老師面前認錯的學生,為自己狡辯著。
“從前,有個男孩,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上輩子他是為了救落水的姑娘淹死在了湖里。”
“他重生帶著記憶來到這個世界,沒想到跟上輩子一樣,還是一個孤兒。”
“前世,他是那個世界清華大學的學生,相當于這個世界的清北。來到這個世界,他更聰明了,并且身體素質也強了不知多少。”
“后來他成了龍國首席大院士,科學邊界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