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弟,你先說罷。”
李宇平一副謙讓模樣,示意王納先開口。
“陸師兄,我叔問你有沒有時間,想讓你我家聊聊天。”
王納絲毫不記恨當(dāng)初陸川將他手臂肘關(guān)節(jié)震碎這件事,但這次主動找陸川,確實不是他的意思。
“好。
我有時間去一趟。”
陸川沒有拒絕,王庭是蒼梧縣捕頭,和他打好關(guān)系也是多一條獲取消息的渠道。
“謝了陸師兄。”
王納道謝,隨即和李宇平打過招呼便離開了。
“李師兄,找我何事?”
陸川看向李宇平,笑著問道。
如今城內(nèi)糧食價格飛漲,李家開商行的,最近應(yīng)該富的流油。
但跟他沒關(guān)系,欠李宇平的人情已經(jīng)還掉了。
“陸師弟,不知你可有興趣加入我的獵妖小隊?”
李宇平淡然開口。
在他看來,這是在照顧陸川。
上次圓滿完成走鏢,在李家他的地位和話語權(quán)都上漲不少,因此,野心也跟著膨脹了。
如今妖獸肆虐,民不聊生,不知多少凡人乃至武者吃了上頓沒下頓,陸川跟他混,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不了師兄,我還是更適合種地。”
陸川直接拒絕。
在他眼中,李宇平又何嘗不是拖油瓶?
他時間寶貴,加入李宇平的獵妖隊猶如帶著一群累贅做事。
“陸師弟,巨淵幫弟子每月都要擊殺足夠量的妖獸才行,加入我的獵妖小隊,就算你沒完成規(guī)定量,我還可以勻給你,幫助你完成任務(wù)。”
李宇平對陸川的這個回答有些不解,畢竟好多同門上趕著來找他呢!
有規(guī)則就有漏洞。
巨淵幫只說擊殺一定量的妖獸,卻沒規(guī)定是否親手所為,這意味著可以衍生二級市場,一些不想冒險的弟子可以花錢購買,只是代價更大。
不光巨淵幫,蒼梧縣其他幾家大勢力亦是如此。
“呃……師兄,我已經(jīng)打算好了。”
陸川再次拒絕。
“好吧,我可以給你一次反悔的機(jī)會,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李宇平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陸川的肩膀,漸漸走遠(yuǎn)。
…………
“趙家寨,倒是個好地方。”
蒼梧縣縣城西北方向三十里之外有處寨子,依山而建。
幾百戶人家有一大半都是劫匪流民出身,背靠山林,交通便捷,剿匪是永遠(yuǎn)不可能剿干凈的,除非修士出手。
但修士不愿做,也嫌麻煩,匪徒從宏觀角度來說,更利于蒼梧縣的發(fā)展。
陸川剛一踏足此地,就聞到風(fēng)中裹挾著散不掉的血腥惡臭味。
這里已經(jīng)成了鋼毛鼠的天堂,但山寨內(nèi)部依舊固若金湯。
只要有足夠多的食物,鋼毛鼠就能無限繁殖。
陸川得到的消息是,一對鋼毛鼠可以在一年之內(nèi)變成幾十只……除了啃人之外,其他的只要是有機(jī)物都吃,甚至在食物匱乏時期,同類也會互相蠶食。
隱翅血蚊的繁殖能力沒有這么夸張,可一旦被其叮咬,要么是體內(nèi)血液枯竭,要么被植入神經(jīng)毒素,遭受痛苦折磨,還不如死個痛快。
吸引陸川來這兒的原因卻并不是妖獸。
有人將蒼梧縣城外的所有地區(qū)做了標(biāo)注,共分為白黃橙紅黑五個等級。
趙家寨屬于紅色。
按常理來說,只有氣血三變武者才能踏足這里,此地現(xiàn)在最大的威脅并不是妖獸,而是匪患!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陸川朝著趙家寨內(nèi)部走去。
路上他隨意出手便收割幾十只鋼毛鼠的性命,并拔下犬齒丟入儲物袋。
與此同時,趙家寨大堂內(nèi),一眾匪徒正在享受人間極樂。
大堂面積不小,做什么事的都有。
鐵鍋煮肉,芳香四溢,但蓋不住的鍋蓋邊緣是人的指骨……而旁邊被繩子捆綁的奴隸們眼神呆滯,空洞無神;還有匪徒全身赤裸,以一種癲狂的姿態(tài)蹂躪胯下女奴;更多的匪徒卻是一團(tuán)團(tuán)圍坐在一起,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神情陶醉,似乎正在經(jīng)歷美妙之事,而他們中央有一尊冒著青煙的爐子,一縷縷煙氣從中不斷逸散。
“谷大師,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做?
真能順利進(jìn)入蒼梧城內(nèi)么?”
大堂主位上,寨主看向一位苦行僧般打扮,光頭吊眉的枯瘦男子恭敬詢問道。
他是趙家寨寨主,也是名義上的土匪頭子。
坐在他對面的枯瘦男子半個月前就來到趙家寨,自稱過不了多久蒼梧城就會敞開,到時人人可進(jìn)。
趙虎自然對這說法嗤之以鼻,但見識過谷大師的手段后,他恨不得給對方當(dāng)狗……
吃了谷大師給他的寶藥,趙虎實力猛漲,還擊殺過一位成名已久的氣血三變高手!
連帶著他的小弟們戰(zhàn)力都上了一個臺階不止,最近更是橫掃其他勢力,規(guī)模實力都在不斷膨脹的趙虎自然將目光盯上了蒼梧城。
在他看來,只要有谷大師在,什么事情都能做成。
蒼梧縣縣令的位子,他未嘗不能做得!
“現(xiàn)在還未到時機(jī),在等等吧。
會有更多的人來加入我們,我們無所不能,我們理應(yīng)享受世間最美好的事物,我們所做之事是為了解放人族……主上全知全能,會在冥冥之中庇佑我們的。”
谷大師伸出手掌微微合十,口中念叨著一些不知所云的話。
然而一旁的趙虎卻聽得如癡如醉,眼冒金光。
他的身旁同樣有個冒著青煙的爐子,趙虎直接抓起爐子,將里邊的煙灰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
“好吃,好吃啊!”
趙虎站起身,接近兩米的身高讓他看上去猶如一座小山。
他抓住附近一個濃妝艷抹,但被嚇的臉色煞白的女子,剝開她的衣物,便順著脖子咬了下去。
血盆大口猶如絞肉機(jī)般咬斷了女人脖子,骨頭混合著血肉……“大師,你也……”
大堂內(nèi),眾人陷入原始的狂歡。
隨著趙虎將香爐灰拋灑空中,他們做著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有人以頭戧地,腳朝天不停旋轉(zhuǎn),直到頭顱炸裂開;有人口中振振有詞,掏出小腸咬斷當(dāng)跳繩玩;還有人折斷四肢,像條蟲子在大堂地上來回蠕動……更多人精神亢奮,像是在接受某種精神洗禮。
他們更像是一種人形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