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不過不太配合,你去安撫一下吧。”大陸酒店的醫療服務點,一個華裔老頭對杰克無奈地說道。
杰克推門進去,就看到大衛還是虛弱地不能起身,還瞪著眼睛“啊啊”地叫喊,手臂胡亂地拍打,地上還有一片吊瓶的碎片。
“大衛,大衛,你記得我么?路易斯.古,我給過你聯系方式。”杰克彎腰探出身體,俯視大衛,盯著他的眼睛。
好一會,停下叫喊,大衛又定定地看著杰克。
杰克現在戴著面具呢,鬼才能認出他來。不過今天見鬼了,大衛顯然認了出來,他神色激動,顫抖地伸手在格子襯衣兜里掏出來張折疊的信封。
這正是杰克曾經留下電話號碼的信封,保存地很好,但是折疊的地方都已經發毛快斷了,看樣子大衛經常拿出來。
杰克接過來信封,小心展開,只見上面的電話號碼有幾個數字模糊看不清了,是汗水打濕的。小心地折疊好,放回大衛的兜里。
“大衛,我來了,先乖乖地聽醫生的話。”杰克盯著大衛的眼睛,聲音很輕,但是很有力。
大衛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干澀,“師傅......師傅.......死......。”
杰克拍拍大衛的肩膀,安慰道:“乖乖養好身體,以后你跟著我吧。”
大衛平靜了下來,看杰克的眼神充滿了依賴。
安撫好大衛,杰克走出病房,到醫生身前,問道:“他是怎么了?”
“缺水、饑餓導致的,補充葡萄糖和鹽水,再吃點東西,幾天就能好。”醫生說完就拿著吊瓶走向病房。
杰克無語了,這到底什么情況?
杰克撥通溫斯頓的電話:“溫斯頓,槍械師那里發生了什么?”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聲音有些傷心,“在被高臺桌通緝之后,我的很多朋友都遭受了苦難。”
“槍械師是我幾十年的朋友了,我卻沒有給他任何幫助。”
“他是被誰殺的?”
“血手幫的三號人物,‘瘋狗’里奇。我即使知道也不能報復,大陸酒店嚴守中立。”
這就是一句屁話,中立個屁,只不過其他幫派是沒有高臺桌12幫派的印鈔權,高臺桌資源更多罷了,他們通過這種方式能更加方便統治黑暗界。
要是有某個幫派有實力挑戰高臺桌或者威脅到他們的核心利益,高臺桌金幣一撒,大把地殺手為之效命。
這是中立?這是不公平的中立呀。
“你知道槍械師有個徒弟嗎?”
“我派人給了他一筆錢。”
大衛有自閉癥,或者說是嚴重的社會恐懼癥,根本不能自己生活。杰克也不再問溫斯頓是不是知道大衛的情況。
“嗯,我知道了。再見,溫斯頓。”
杰克不在乎槍械師的死活,連溫斯頓都不在乎,他更不想多管閑事,黑暗界能活到壽終正寢的又有幾個?
不過呢,大衛,他要帶走,以后就能有一個專屬槍械師了,杰克對大衛的手藝很有信心,一個嚴重社恐呢,心靈手巧才是常態。他們更專注于一件事。槍械師能收他當徒弟,肯定是有他的優點的。
杰克這兩天基本都是在這個黑診所過的,大衛在杰克稍長時間離開視線,就會不配合治療,搞破壞。
明顯這孩子對外界的恐懼更強烈了。
身體養好后更是一步不離緊跟杰克,只能隨時帶著大衛。他們又在紐約酒店住了兩天,順便采購日用品,他就躲在車里不見人。
杰克現在可是唐僧肉,一切行動都要小心。最終只能遺憾地離開紐約。走之前專門路過蛋糕店,看見如常開業,也松了口氣。
麥克斯,千萬要等著我啊。默默地在心里祈禱一聲。
“大衛,我們今天離開紐約。”汽車發動,杰克準備去接收賓夕法尼亞的農場。
副駕駛座位上的大衛深深地低著頭,不敢看街道上的行人,對杰克的話沒任何反應。
杰克知道他能明白自己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們現在去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那里地方大,人也很少,你可以自由在外活動。”
“另外,我會為你準備造槍的作坊,買最新的設備和工具。”
“你有其他愛好也可以告訴我。我為你準備。”
......
農場位于賓夕法尼亞州靠近新澤西州的特拉華縣,駕車四個多小時,杰克拐進一條小路,視野立即開闊起來,仿佛藍天白云都離著大地更近了,一片片山坡草地、農田,鋪在大地上。遠處更有一片讓杰克安心的群山和森林。
快到達時,就看到一片白色建筑,這根本不是一個別墅了,這簡直是一個小小的莊園。
遠遠看看到三棟建筑,都被粉刷成白色,當中的是的一個三層樓房,長方形,看面積占地不小,另兩邊是兩棟兩層的四四方方的小樓。
幾十個人在小莊園門口等著了,最先的是負責接收的律師。
杰克下車和律師爽快地進行了交接,杰克先出示了公司證明文件,律師也讓杰克把要簽字的文件簽了。之后交給杰克一長串鑰匙。
交接完后,律師走后,杰克知道其余的這些都是農場的工人,溫斯頓為了保密辭退了原來的人員,又重新安排的,這些都是巴西非法移民,失地農民,還都是一家人。總共有28口人,各個年齡段都有,上到老人下到襁褓的孩子。
他們已經在此生活勞作3個多月了。
這一家人都是棕色皮膚,祖上應該是西裔和印第安混血,一個60多歲的老人當先介紹道:“先生,我是圣地亞哥,這是我的妻子瑪利亞,這些都是我的家人,我的兒子和他們的家庭。”
杰克心里直呼倆老人厲害,第二代,4個40多歲的兒子,組成4個家庭。第三代,成年的也有十幾個,其中一個大的應該也結婚有孩子了。
杰克微笑著說道:“大家不用緊張,你們以后怎么生活,還是怎么生活。我叫杰瑞.王,叫我杰瑞就行。”
“你們的收入就從農場里算吧,嗯,所有收獲,你們拿一半利潤,我拿一半。”
杰克對經營農場一點都不明白,信口而來。
“那怎么行。你太吃虧了。”叫圣地亞哥的老頭急了,甚至還有些惶恐。
“那你說呢?”
“還是......固定的工資吧。”
那多麻煩。
“算了,還是按我說的來,我給你們一筆啟動資金,怎么經營我就不管了,收獲多你們多分,少了就少分,自負盈虧吧,不過每年我都要查賬的。”杰克的語氣很堅決。
杰克為的又不是賺多少錢。這樣還能提高他們的積極性,想來,他們也會自愿維護杰克的利益。
如果是白眼狼,那也能狠的下心。
本來膚色有些黑的老頭激動地臉都紅了,“謝謝,謝謝。”
瑪利亞和身后的家人都圍著杰克道謝,各自向杰克自我介紹,杰克笑得臉皮都僵了。最后還扭起了舞蹈。他們的熱情杰克真是適應不了。不過,看樣子這家人都是老實人。
瑪利亞到杰克身前,雙手握住杰克一只手,“杰瑞,中午我們為你準備了大餐。”可能看著杰克面色年輕,瑪利亞性格也外向,把杰克當后輩看,很熱情。
“瑪利亞嬸嬸,謝謝你的好意,我的哥哥大衛,從小有社交恐懼癥,還有點自閉癥,很怕見人。中午飯就麻煩你送來了。并且以后也麻煩你為我們打理三餐了。”
杰克終究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順著杰克的目光看過去,十幾米外車上的大衛像鵪鶉一樣,瑪利亞露出同情的表情,“太遺憾了,希望天主保佑。你們都是好人。”
“做飯都是小問題。我的幾個孫女都是做飯的好手。”
鬧騰了好一會,這一家人離開了,他們住在不遠處的一個農莊,有十幾棟住房,還有農業機械房、牲畜棚等。
杰克大體上記住了這些人的名字。
下面就是參觀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