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起床很晚了,還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的防彈西裝送來了。當即洗澡換上,再把兩把M500插到胸前左右槍套里。槍太長,放腰間就不合適了。
再把子彈一顆顆插入腰間兩邊子彈帶上,一邊20顆,槍里自帶10顆應該夠了吧。想了想又抓了兩把子彈分別在倆個褲兜里,有備無患。
先去餐廳吃飯,又去理發,他還是喜歡短發,原來是為了“杰克.李”身份需要才留的長發,現在不怕了,身份已經做實了,無數人能證明他就是杰克。之后又去酒吧消磨時間。
晚飯后8點鐘,精神抖擻的杰克主動來到溫斯頓辦公室,筆直著身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約翰.威客的到來,他要給威客個好印象,約翰.威客是他心目中完美殺手形象。
三張沙發,他為威客和光頭逗比日本殺手留了位置。威客現在應該下了火車,在和日本殺手們飚摩托呢吧。
杰克很期待這次見面,這是第一次見到約翰.威客,江湖傳說用一支鉛筆殺三人的狠人,終于要見到真人了。
等啊,等啊,他就是不來,情緒沒了,萎靡了,不粉威客了。杰克決定瞇一會。
窩在沙發上,由于睡姿不正,還打起來呼嚕。
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直到有人拍他肩膀。杰克是誰?那是茅房拉屎臉......不對,整岔劈了,是風吹草動就警覺的漢子。
一把抓住肩膀上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扔,接著就“啪啦”又“嘩啦”把人給扔過沙發,摔到茶幾上,玻璃茶幾都被砸碎了。
“誰?誰偷襲我?”杰克拔出大槍,瞄著地上呻吟的人。這兩天心里一直想著戰斗的事情,精神給整緊張了。
“FUCK!FUCK!......”
聲音熟悉,定睛一看,是卡戎啊,那沒事。卡戎?卡戎?!杰克趕緊收起雙槍,再轉頭看到旁邊滿臉汗水,頭發都被打濕的威客,明顯來之前經過了一場艱苦的逃亡。還有瞪圓眼睛的逗比光頭殺手。
這可如何是好,我現在是先打招呼呢?還是先扶起卡戎呢?偶像和朋友,最終他選了朋友。這就是人品。
“抱歉,抱歉,我的錯。條件反射了。”杰克邊扶起卡戎,邊道歉。發現卡戎耷拉著一只手臂,這明顯脫臼了呀。這還沒開戰呢,就減員一人。
卡戎也很委屈,我就好心叫醒你,看你給我摔得。他能怎么辦,只能吃下黃蓮,哆嗦著嘴唇說:“下次一定確定好是不是敵人再摔。”
聽了卡戎的囑咐,杰克覺得理解了卡戎的意有所指,杰克撇了一眼光頭。光頭忍不住后退一步。
“明白,明白了。我給你接上,放心,正宗老中醫。”杰克拍拍胸保證著。
卡戎趕緊擺手,你個不靠譜的,我還是去醫院吧。“不用,不要啊......”后一句聲音高昂起來。
因為杰克直接上手了。杰克不管那么多,他有把握。往前一拉再往后一懟,“咔”的一聲給接上了。
“甩兩下,看看還疼不。”杰克關心的問道。
卡戎“啊”的一聲大叫,疼得滿頭大汗,聽到杰克的話,甩了甩手臂,又舉了舉,還握了握拳,還真不疼了,欣喜道:“謝謝。”
“不要客氣,我們是朋友嘛。”杰克很有成就感,“我以前跟著看過的視頻里學的,嘿,還別說,真管用。我這知識都學得很全面嘛。”
卡戎瞪著杰克也不說話,感情你也沒把握,還是第一次用呀。你真不是人,你真狗。卡戎甩開杰克的手臂就往外走,他一刻也不想和杰克多待。
杰克無奈地聳聳肩,向威客和光頭解釋道:“卡戎情緒變化真快,剛還感謝我呢,轉頭就生氣。”
威客無論什么情況都面癱。他沒和杰克說什么。而光頭只關心威客,一直盯著威客。
杰克轉身,坐回沙發。看著一地狼藉,心里決定以后要補償卡戎。又轉頭看到威客和光頭一直站著也不坐下。“坐,都坐,當自己家一樣就行,別客氣。”
威客先行坐下,光頭左右看看,與威客坐在一張三人沙發上了。
杰克看著他倆,目不轉睛。要來了,要來了,光頭要展現逗比屬性了,他對這一幕很熟悉。杰克松了口氣,還好光頭腦回路一根筋,沒有被剛才的事故影響到情緒。
三人沙發很長,光頭卻緊貼著威客坐下。威客撇了一眼光頭,有些不自在。哪個男人會喜歡和男人緊挨著坐一起?又不是女人,她們連上廁所都挽著手。
威客起身換了個沙發,坐杰克對面去了。
光頭看到這些,趕緊挪挪身體,緊貼沙發扶手,向威客方向探出身體,對威客說道:“你得明白,我期待和你見面很久了。我是你的大粉絲。你目前的表現沒讓我失望。”說著這些,搖頭晃腦,手勢揮著,很激動。
光頭明顯也是個追星族。還是瘋狂型。他給當成明星見面會了。
威客表情有點不耐煩,沒搭理他。
杰克實在是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
威客看向杰克,有點尷尬。光頭看向杰克,很不解。
這時,威客的狗跑了進來,威客高興地把它抱起來,和它玩耍起來。光頭看到狗,想起來道上傳說,自顧自地對威客說道:“這就是那只狗嗎,看來它很喜歡你。我呢,就比較喜歡貓了。”說著還比了個貓的形狀。
威客只顧著和狗玩耍了,又沒搭理他。
杰克又沒忍住,笑了,肩膀都抖了。
威客看了杰克一眼,又尷尬了。光頭對杰克的笑還是很不解,問道:“你為什么又笑?”
杰克只能按段子來回答:“抱歉,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可惜他不會捧哏。不會配合。
光頭也許接受了這個說法。也許他只對威客感興趣。
又轉頭對著威客表情嚴肅起來,但還是自顧自地對威客喋喋不休地說著:“我和你一樣,我們都很有殺手天賦。”
威客可能對這句話很不贊同,回答道:“我們不一樣。”
光頭反駁道:“不,我們一樣”
“不一樣”
“一樣”
杰克這次索性不忍了,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威客又又尷尬了,光頭生氣了,厲聲問道:“你又笑什么?追隨強者,超越強者。這個理念很好笑嗎?”
杰克就是感覺很好笑,現在更好笑了。追星就追星吧,你還找個理念,你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你。
再說日本人典型的腦回路,確實存在個理念:佩服你,我就殺了你,或者死在你手里。這真神經病。
“你誤會了。我老婆今天生孩子。想到這,我就高興。”杰克憋著笑講著段子。他以后就是殺手界的段子手。
這個解釋,很強大。
威客差點沒維持住人設,嘴角扯了扯,他趕緊轉移視線,左右看看,又仰頭看天花板。
光頭除了一根筋外,不傻,根本不信。站起身來緊瞪著杰克。
杰克當做沒看見,掏出他的一把大槍,在手中把玩著。
一時氣氛緊張。
最后還是卡戎救場,他推開門對威客說道:“溫斯頓準備見你了,在行政休息室。”卡戎恢復了情緒。
威客放下狗,安撫了它一句,就轉身走了出去。
杰克也趕緊跟上,他還想見識一下那個很臭屁的裁決者呢。
“你等著,沒叫你。”卡戎伸手攔住杰克的去路,可不能讓他跟著,不然還不一定鬧什么幺蛾子呢。
杰克無奈,裁決者高高在上裝逼的名場面看不到了。坐回沙發,繼續把玩著大槍,很無聊。沒戲看,我坐在這里又有何意義。十幾分鐘后,杰克實在坐不住了。起身向外走去。
“我去廁所。”杰克對攔住他的卡戎解釋著。迎著卡戎懷疑的眼神,杰克真誠地說道:“真的,我們是朋友,我能騙你?”
卡戎放開道路。
騙的就是你,不然要朋友何用?杰克出了門,快步跑向電梯。
“叮”電梯門打開,杰克看到一個由玻璃組成的幾層房間。趕緊向樓上跑。“噔噔”“瞪瞪”......玻璃質的樓梯發出強烈的響聲。
等轉過幾層樓梯,到達頂層。溫斯頓、威客和裁決者,都轉頭看向杰克。
裁決者,白人,女性,年輕,留著很短的頭發,長長的耳環只戴在一只耳朵上,披著黑色大衣,很優雅,氣場很大。
“抱歉,抱歉,來晚了。聊到哪了?做為酒店的一員,這么重要的場合我得參與。”杰克先聲奪人,又有理有據。
溫斯頓看到杰克就感覺嚴肅的氣氛沒了,只剩下了混亂。
威客又抽了嘴角,總覺得今天從進入酒店以來發生的事情很不對。有點怪,味道不對。
裁決者只是瞟了杰克一眼,就不搭理他了,把他當小人物。目光轉向溫斯頓,問道:“你決定退位了嗎?”語氣很隨意,很不屑,好似問的問題是微末小事。她能把握全場。
杰克首先搶答,很大聲。“我反對。我很喜歡溫斯頓,員工很愛戴他,顧客也很滿意他。你作為高層應該聽一下我們的意見。要民主,要自由,不要獨裁。這是我們美國的立國精神。高臺桌還能比美國強大嗎?”
杰克振臂疾呼,好似熱血青年,好似美利堅正確在指引著他,這一刻,LGBT、環保、顏色馬甲革命等等附體,他感覺刀槍不入,有理走遍天下。
你到底說的是個啥?這一刻,三人同時維持不住表情。溫斯頓早有心理準備還好點。裁決者瞪大雙眼,有些懵逼。威客“噗呲”笑了。他竟然笑了。
杰克微笑著問威客,“高臺桌沒有美國強大,那它就應該按美國規矩行事。追隨強者,學習強者。這個理念很好笑嗎?”
威客更笑了,但他努力憋著。
“你又笑了。我還打算組織殺手工會呢,我們罷工,游行,靜坐,為被高臺桌迫害的殺手討回公道。”
接著轉頭向裁決者問道:“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裁決者這時看看杰克,又看看威客,再看看溫斯頓。感覺自己被耍了。
溫斯頓開口道:“我不會退位。”
流程得走,開戰也得留體面嘛。這個小朋友就會胡攪蠻纏,但是感覺很快意,看你還高高在上不。
裁決者其實對溫斯頓和威客的態度心里有數,只不過也是來走個過場,也為了師出有名。所以她也不再問威客的態度了。
而是再也不風輕云淡了,有點氣急敗壞。她都被耍了,還要個屁的風度。“你又是誰?”
終于杰克得到了重視。“我叫路易斯.古,今年我18歲,從小我就家庭困難,我的夢想......呃,不對,應該是我從不曾服務高臺桌,如今和將來更不會效忠它。”
杰克差點走進選秀片場。可惜他們都沒領會笑點。
裁決者被氣笑了,沒人敢忽視高臺桌。沒人敢輕視它。它是神圣的,威嚴的。真不懂得敬畏。高臺桌可是黑暗界的上帝。
杰克還不嫌事大,接著說道:“干得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還真以為它多高大上嗎?上層人品低劣,做事下作。就像桑提諾,先用血誓逼著威客殺了自己姐姐,事后又反過來懸賞威客的命。威客就該死,桑提諾就不能死一死嗎?殺一只畜生還要分在什么地方嗎?這種人都能當高臺桌之一的繼承人,你覺得我還會有哪怕一點對它的敬畏嗎?”
實在是不吐不快,威客很不容易,一直被追殺。要不是蟑螂命,早不知道死哪里了。
這些話就像在基督教狂信徒面前罵上帝一樣。裁決者憤怒地直哆嗦,漲紅著臉,伸手指著杰克,情緒激烈得說不出話來。
“再指,我殺了你。”杰克厲聲喝道。說著就掏出了他的大寶貝。
威客見掏槍了,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忙從杰克身后抱住他。“體面一點。沒必要。”
裁決者紅著雙眼,恨恨地盯了杰克一眼,轉身就走。
杰克放回槍,對著裁決者的背影說道:“你看她,像不像一條狗。”他忘了不能在威客面前侮辱狗。不知道威客這個愛狗人士記不記仇。
溫斯頓回過神來,向杰克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又對他倆說道:“現在去拿槍。備戰。”
杰克拍拍胸前的大槍說道:“不用管我,我去一樓等著他們。”說完轉身就走,他要提前埋伏好。
紐約第一,就在今天。
杰克走后,溫斯頓和威客沉默了幾秒。
威客問道:“他是誰?”
“他是‘快槍手’,一個另類傳奇。”
......
裁決者轉過身就舒緩了情緒,維持著面無表情向樓下走去。她根本就不像表現中的那么憤怒,能混到現在的職位,誰還不是個政治家了?
就像“虔誠”的信徒,廟里一臉鄭重,出門還不是當“牌坊”。
她只想趕緊完成任務能給高臺桌一個交代,不論好的或者壞的,關鍵是讓高層找不到她的把柄。
可笑可笑,一個小小殺手怎么會讓她心起波瀾呢,她早過了中二的年齡了。一切都是既定好的表演罷了。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個魔幻的世界里,人人是戲子,又人人是觀眾。傾情表演又努力歡呼喝彩。
杰克剛才插歌打諢,又講的慷慨激昂,熱血沸騰,以為自己站在了最高層揭開了高臺桌和裁決者的虛偽。沒想到人家裁決者在大氣層,根本就沒有當成一回事。
“情況朝著你期待的方向變化了。你的業務現在可以在大陸酒店進行了。”裁決者在一樓大廳找到日本光頭殺手,俯身對他說道。
她的眼神嚴厲又堅定,語氣嚴肅又冷酷,轉身離開的動作果斷又瀟灑,很好地把握住了高臺桌裁決者的逼格精髓。這不,又忽悠了一個中二患者嘛?
“我,瑪麗莎.賽斯賓,高臺桌裁決者,注定不凡。”她雖然冷酷嚴肅,但是有一個溫柔的名字。電梯前,裁決者回頭看看大廳中已經開始混亂的人群。
都是韭菜。嗤笑一聲,挑挑嘴角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