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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四,他也是老四

十一年后

永樂元年。

北平。

“少爺,您踩穩(wěn)了,別摔著?!?

北平城外一莊子里,一座頗為奢華的府邸內(nèi)。一個十一歲的少年,此時正站在一個仆從的肩膀上,緩緩往院墻外攀爬著。

這少年,正是朱富貴。

他原是二十一世紀三好青年,也是一個釣魚愛好者,有一天在釣魚的時候,看著一個學生掉到了水里,溺水了。

當時情況緊急,他想要用魚竿將那學生拉上來,但奈何魚竿太短,眼看著那學生要沉下去。

沒辦法,危急關頭他咬咬牙直接跳進了水里,畢竟不忍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然而剛跳進水里,他的腿就抽筋了...

自己也溺水了,再醒來,便來到了大明,出生在洪武二十五年。

可能是上天看自己見義勇為,所以穿越過來自己便過著富足的生活。

至少在普通人面前,這已經(jīng)是大富大貴了。

家里沒有爹,只有娘。

不過朱富貴還是知道自己爹娘叫什么,爹叫朱四郎,娘叫吳考。

小時候自己曾問過爹去哪里,娘說爹去了很遠的地方參軍了。

朱富貴覺得應該是死了。

畢竟從自己出生到現(xiàn)在,這個所謂的爹從未出現(xiàn)過,就算參軍也應該會回來看看。

不過唐富貴倒是不恨他,畢竟自己這便宜爹給自己留了一座莊子。

良田三千畝,莊戶上百人。

這可是一大筆財富,光是每年收租都能收不少。

這些年自己能衣食無憂,離不開自己這便宜老爹留下來的莊子。

只是自己娘不知怎的,從去年開始,就有點神神叨叨,說自己那便宜爹很快就要回來了。

從去年八月份一直等到了今年四月份。

別說人了,連根頭發(fā)絲都沒有等來。

翻出院墻,朱富貴來到了府邸外。

“總算是跑出來了?!?

朱富貴長舒了一口氣。

自己那老娘管的太嚴了,幾乎不讓自己出門,說外面太危險了,到處都在打仗。

平日里出門,最多在莊子里轉(zhuǎn)轉(zhuǎn),想要去北平城都不行。

今日總算是逃出來了。

“北平城,我朱富貴來了,希望北平城的勾欄不會讓我失望。”

朱富貴盤算著,這都到大明了,不去勾欄逛逛豈不可惜?

雖然如今這具身體還干不了什么,但去過過眼癮還是行的。

就在朱富貴感嘆時,剛剛托著朱富貴的仆人,從墻外面翻了過來,一屁股跌在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

那仆人吃痛的驚呼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屁股。

“噓,小點聲?!?

朱富貴連忙說道。

這仆人是從小跟著朱富貴長大的,算是朱富貴的‘心腹’,叫阿大。

阿大聞言,連忙捂住了嘴巴。

“走,別驚動了我娘和府上的那些個護院,不然今天就去不成了?!?

朱富貴小聲說道。

阿大聞言,連點頭道:

“少爺,咱們翻出來,怎么去北平?走路去的話,要走二十多里地,而且咱們翻出來,莊子里的人肯定都認識咱們啊?!?

“說你笨你還真笨,直接去東頭那老頭家里借牛車,那老頭不是喜歡酒嘛,少爺?shù)木扑墒丘捔嗽S久了,送一壺給他,他還不言聽計從?”

朱富貴說道。

阿大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道:

“還是少爺聰明,咱們快走吧,有牛車的話,咱們到北平城差不多就天黑了,剛好趕上勾欄開門。”

旋即,二人繞了一下路,來到了莊子東邊一戶農(nóng)家屋前。

院子里拴著一頭牛,一個頭發(fā)有些斑白的老者,正拿著割來的草在喂牛。

朱富貴見狀,嬉皮笑臉的道:“劉老頭,喂牛呢?”

劉老頭聞言,扭頭看向朱富貴,有些詫異的道:

“嘿,你小子怎么出來的?這不年不節(jié)的,你娘舍得讓你出門?”

“瞧你這話說的,我這么大人了,還不能出門咋滴?”

朱富貴撇了撇嘴,有些傲氣的說道。

“呵呵,你就不怕你娘抓到你,回去給你吃竹子炒肉?”

劉老頭笑著說道。

朱富貴臉色一黑,道:

“懶得跟你廢話,我找你借牛車,你把你那牛車借給少爺我,少爺我有用?!?

劉老頭聞言,愣了一下,而后眉頭一皺,警惕道:

“你要牛車干什么?你娘說了不讓你出莊子,我若是借牛車給你,萬一你娘發(fā)火,將我趕出莊子怎么辦?老漢可是靠著莊子上的田養(yǎng)活一家老小的。”

“你看這是什么?”

朱富貴顯然知道劉老頭會拒絕,直接拿出腰間的葫蘆,在劉老頭面前晃悠了一下。

那劉老頭看到朱富貴手中的葫蘆,頓時眼前一亮,直接跑了過來,一把將朱富貴手中的葫蘆搶了過來,嬉笑道:

“你有這好東西你早點拿出來嘛?!?

“牛車借我?!?

朱富貴盯著劉老頭認真的說道。

劉老頭眉頭一皺,但看了看酒葫蘆,沉思了一下,勉為其難的道:

“牛車可以借你,但我得跟著,你要出什么意外我不好跟你娘交代?!?

“好,你跟著就跟著,少爺我要去北平,正好缺一個車夫?!?

朱富貴說道。

......

北平城外。

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駛著。

“和尚,那孩子如今應該也有十一二歲了,也不知道見了我這個爹會不會認我?!?

馬車里,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穿著黑袍的和尚。

正是初登大寶的朱棣和姚廣孝道衍和尚。

姚廣孝閉著眼睛,穩(wěn)坐在馬車內(nèi),淡然道:

“陛下,認也可,不認也成。貧僧覺得...最好是不要向那孩子透露陛下的身份。”

“為何?”

朱棣皺眉問道。

姚廣孝聞言,道:

“陛下與這孩子分隔許久,以前陛下是王爺,但如今陛下是天子?;始易怨艧o情親,您也知道二位王爺和太子之間已經(jīng)是明爭暗斗了。

這孩子還如此小,怎么斗的過他幾位兄長?若這孩子不堪大用,陛下倒不如讓這孩子富貴一生,也免得他到時候丟了性命?!?

朱棣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他知道,老和尚說的是對的。

皇位之爭,就他們這一輩,都殺的血流成河...

那孩子還那么小,與其讓他卷進朝堂爭斗,倒不如允那孩子富貴一生。

老四...他也是老四。

而就在此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駕車的車夫在外呵斥道:“你們是何人?怎敢阻攔我等的去路?”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這路是你家修的?我都讓到邊上去了,你不知道往那邊挪一挪?”

一個少年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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