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的打開郵箱,幾大頁,還有一些照片。
讓我比較意外的是,老易作為一個打假主播實際上比誰都信這些。
而且他還稍微懂一些的,不知怎么的這次就陰溝里翻了船。
再有就是老易的為人。
網絡上他是一個性格開朗的打假主播,為人憨厚樸實,是從農村里出來的,爹不疼娘不愛,還一直堅守本心。
這也是他死后那些粉絲為什么那么沖動的原因。
都覺得他好不容易有好日子過了,卻突然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實際上那些只是老易立下的人設。
老易這個人有錢之后就飄了,好色,經常出入夜店酒吧這些地方。
火了之后就和女朋友分手了,當時他女朋友已經懷孕四個多月,都已經在籌備婚禮了。
緊接著他就突然火了,于是立刻分手,一點補償沒有不說,女朋友去打胎他也從頭到尾沒去看一眼。
還詆毀女孩說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偽造了一個自己被綠的人設。
于是他女朋友被網暴。
剛打了胎的女孩在看到那些私信和污蔑,一時想不開就瘋了。
她又是割腕,又是自殺,大哭大鬧,家里人也受不了,將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除此之外還哄騙女粉,惡跡斑斑。
我只能說,他死的并不冤枉。
我翻著下面的照片,多是案發(fā)現場,或者是網上沒有流傳的那種照片,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
就在我打算關掉手機的時候,忽然一張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老易的尸體旁不遠處放著一個包,拉鏈拉開了一半,能看到里面有一個牌位,但看不真切。
我立刻就給劉警官發(fā)了消息詢問那個牌位的下落。
但劉警官說他在老易的遺物里面并未見到什么牌位。
我將自己發(fā)現的那張照片發(fā)了過去,劉警官還是說沒見過,不過又說后續(xù)會調查。
對此我并不抱什么希望,如果遺物里面沒有的話,我估計別的地方也找不到。
“有線索嗎?”應柳忽然從我身后探出頭問。
我搖了搖頭:“沒什么有用的線索,看來還是得去荒宅看看。”
“我陪你。”
我嗯了一聲,他這說的不是廢話嗎,他不陪我我也不敢去啊。
晚上的時候我們就去了荒宅。
說起來也奇怪了,今天竟然一個主播都沒有了。
這件事的熱度還沒過去,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而且我還發(fā)現了一些直播設備,是放在這里占地方嗎?
夜靜的可怕,荒宅更是陰風陣陣。
我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拉住了應柳的手。
床單都滾了,這種時候就沒必要扭捏了,我是真的很害怕。
應柳任由我牽著他淡淡道:“上次不是來過了嗎?為什么還會害怕?”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他:“為什么不會害怕,這里本就死過人,現在又是夜晚。”
“這就是你們人類說的,對未知的恐懼?”
我:“……”
我時常會因為他的這張臉而忘了他其實并不是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這荒宅要比上次來的時候冷很多。
這種冷又和我被困天一集團頂層的時候不一樣。
它更像是一種陰冷,但身體又不會讓我覺得冷。
怎么說呢?它更像是一種靈魂上的發(fā)冷。
走進荒宅,我第一眼就落在了之前發(fā)現死貓的位置,那嚇到我的雙眼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只能看到一堆皮毛。
警戒線已經被人拉開,隨意的落在地上。
忽然,我聞到了一股下水道的味道,上次其實就有聞到過,但是不如這次的這么明顯。
我壯著膽子進了老易死掉的那個房間。
這里是荒宅,房子也是爛尾的,四面都是水泥墻,窗戶漏風,長滿了雜草。
這個老易也是藝高人膽大,敢住進來。
“應柳,扶我一下,我看不清楚。”
我說完之后就伸出了手,但遲遲沒有回應。
本能的我轉身去看,但此刻哪里還有什么應柳,四周空蕩蕩的。
陰風吹過,警戒線所用的長條被吹的飄了起來,發(fā)出呼啦呼啦的聲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墜冰窟,整個人一下就清醒了很多。但發(fā)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應……應柳。”
還是沒有回應,他一般不會這么丟下我的,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千萬不要動,就在這里等著,應柳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靜夜之下,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沒多久,我便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道人影。
是應柳!
看到他我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身體也勉強的放松了下來。
我松了一口氣說:“你去哪里了,我一個人害怕。”
他站在那里沒動,而是說:“剛看錯了點東西,我們回去吧。”
經過這么一出,我也有些害怕。
正準備過去的時候,忽然腳邊響起了小蛇嘶鳴的聲音。
是那條跟了我好幾次的小黑蛇。
此刻它對著應柳所在的位置吐著蛇信,一副戒備的模樣。
我頓時僵在了原地。
小黑蛇是應柳的東西,怎么可能會對著他擺出戒備的樣子呢。除非……
除非那不是應柳。
可他要不是應柳那會是誰?亦或者說是什么東西呢。
我沒有戳破它,而是慢慢的將小黑蛇拿了起來,然后說:“先等等我,我拍個照。”
“那快點。”
他的語氣和應柳的很像,但仔細聽并不是應柳。
應柳語氣淡淡,但能聽出來那種無所謂,甚至是漠不關心的那種感覺,很輕松。
就好似只要他愿意,不管什么事情都只是舉手之勞。
可剛才說話的那個東西不是,他聽上去淡淡的,但能讓人感覺到急躁。
心仿佛都要跳出來了,腦袋在此刻無比的清醒。
明明嚇的都快要暈過去了,卻偏偏不敢表現出任何的驚慌。
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將小蛇放在肩膀上,任由它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音,心里思索著我們一人一蛇對上對面那東西能有幾分勝算。
“怎么還不怕?”那東西催促著。
“馬上,馬上。”
看來這時間是沒辦法拖延了,應柳,你可要快點來啊!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佯裝不經意的掃過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