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這里是沒什么人,溫啟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我甚至都不懷疑會在這里占有我。
“溫啟,你醒醒。”我小聲說。
他還是按著我的手,俯身親吻上我的脖頸,力氣大的有些嚇人。
背后的墻很硬,溫啟死死的按著我的手,渾身滾燙,這么近的距離,我能察覺到他撲面而來的熱氣。
正當我想怎么掙脫的時候,溫啟整個人忽然軟軟的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而這個時候我也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溫老。
溫老的臉上很難看,似有些掛不住,他攙扶著溫啟看著我道:“你跟我來。”
我沒動,直覺告訴我還是不要和這些人有什么牽扯的好。
溫老嘆了一口氣:“姜零是吧?跟上,有些事你要知道。”
我想了想,這里是學校,而且光天化日的,他們也不敢做什么。
醫務室里沒有人,溫老將他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然后嘆息了一聲道:“溫啟的事情是我們對不住你。”
我:“……”
礙于禮貌,我開口道:“言重了,他也沒干成什么。”
“唉,我先在這里給你道個歉,天一集團的事情是意外。”
提到天一集團,我立刻就來了精神。
溫老又接著道:“溫啟有點病,前幾天他忽然跑回家說他喜歡一個女孩,興沖沖的。我們當時都很開心,因為這孩子天生殘缺,通俗點來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他只有想要與不想要,想要的東西必是要得到的。得不到便會暴躁易怒,不擇手段。”
我忍不住微微皺眉,這是病?不是家里慣的?
緊接著溫老又說:“我們給他算過了,過了情關便能好。只是這情關難過,自古以來不知多少人都死在這個上面,老實說,若是個尋常姑娘,我們無論如何也是要隨了他的愿的,再說句不要臉的,這小子樣貌出色,家世也可,想來少有姑娘會不愿。”
“但天意如此,情關就是情關,不會讓你那么順心。”
聽完溫老這么說,我心里多少有點怪異。
他這個意思很明顯了,是說我是溫啟的情關。
有些扯吧!
但溫老怎么也算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應該不會拿這種事和我開玩笑。
我溫老時不時抬眸看看我,顯然是看我有什么反應。
我很清楚,他現在能這么好言好語的和我說話其實是因為應柳。
否則我這么一個孤女,他早就動手了。
“姜零,那你覺得我們溫啟怎么樣?”溫老問。
我確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老狐貍,真能演。
“溫啟是個好人,但您也知道,我身不由己,應柳不會放過我。”我說。
果然,一提到應柳,溫老就偷偷的撇了撇嘴,還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什么。
“你當真你一點也不喜歡他?你要是愿意,應柳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余地,我們溫家傳承多年,也不是一點本事也沒有。”
我沒說話,認真的在思考。
應柳現在是對我很好,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要我懷上蛇嗣。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是九死一生,我從不覺得幸運會眷顧我,所以生下蛇嗣,我必死。
我不想死。
如果溫家真的能夠讓我擺脫應柳,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姜姑娘,我們溫家這一代,就溫啟的天賦不錯,真不想他死在情關上,你要是愿意幫忙,我們溫家什么都愿意做。”溫老說。
我真的有些動搖了。
真的可以擺脫應柳嗎?
我考慮了許久,然后說:“溫老言重了,溫啟好歹是我的同學,能幫的話我自然是想幫他的。只是我身世比較復雜,天一集團的事情還沒著落。”
“你是說你和丁家鬼煞的冥婚吧。”溫老說。
他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您知道?”
“丁家的事情也有我們的手筆,這幾年丁泉是越來越邪了,隱約有些失控。我們也打算撤出來。”
“什么意思?”
溫老看了一眼昏迷的溫啟說:“丁家的鎮宅鬼煞一直想逃,壓制了這么多年,封印早就松動,只要將他放出來,丁家必受反噬。”
“放出來?怎么放出來?”我問。
溫老看著我笑了笑,慈眉善目的,語氣都輕柔了很多:“你們不是拿走了鬼煞的手筆嗎?其他的肢體位置能鎖定了嗎?挖出來就好了。”
“哪有那么簡單,我們憑什么能進天一集團里面去挖。”我說。
溫老笑的高深莫測:“你還年輕,蛋糕就那么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分,丁泉占了那么多,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丁家一直以來靠的又不是天運,難守得很。”
“可是據我所知,丁家給你們的錢也不少。”
從之前丁泉對溫家的態度來看,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合作。溫老能這么背叛他嗎?
果然,溫老的神色變了變:“你這心思,還真是細膩。是給的不少,但有人給的更多,商場如戰場,而且丁泉太傲了,老夫不是很喜歡。”
我:“……”
沒等我說話,溫老又說:“當然,最重要的是溫啟喜歡你,那我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他們老一輩人說話都這么好聽的嗎?
我笑了笑說:“溫老,如果丁家鬼煞的事情能解決,我能順利解除婚約的話,那么我會考慮幫溫啟的。”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心善的好孩子。”
“我還得上課,就不打擾了。”我說。
溫老沒攔著我,只說我一定會達成所愿。
上課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溫老的話。
溫啟的事情肯定不是他說的那么簡單,但怎么樣都比懷上蛇嗣死了好。
我想先將丁煜的事情處理好了,解除婚約,然后應柳的事情讓溫家先試試。
若他們真的有辦法,那我幫溫啟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們解決不了應柳,那我也沒什么損失。
但溫家好像很急,下午放學的時候就在學校外等著我了。
應柳也在。
他的那輛邁巴赫實在是太過扎眼,不少人都側目過來。
看樣子應柳是和溫家的人都說好了。
兩輛汽車在路上飛馳,我坐在副駕駛上沒敢看應柳,他要是知道我的想法的話,肯定會生氣吧。
算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只是想活著而已。
夜幕降臨前,車子緩緩的停下,是毫不起眼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