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頻繁提到一個詞——余火,你們有人知曉是什么嗎?”
沒人回答林宇的問題,但這也是一種答案。
“這應該最高機密,很有可能就是鳴哥提到過的,關于神淵與山存在的物證。”林宇對著耳機的另一邊呼叫:“龍雯悅,你那邊能查到關于余火的檔案嗎?”
宮宇號隱蔽的一個角落處,林宇所呼叫的龍雯悅正抱著一臺玄門內部特制的筆記本電腦,快速敲打著鍵盤,輸入一串串密鑰,時不時還拿出不鳴的各項證件與資料比照。
毫無疑問,這臺筆記本電腦屬于不鳴,那些證件和密鑰也都是不鳴留給他們的,他早就料想到海軍會將執行一科拒之千里外,完全排除在對徐子凜展開調查的隊伍中。
調查中最重要的就是信息。而自己身為科長的權限,能調取非常多檔案,這便是他留是執行一科的突破口!
不一時,龍雯悅便成功用不鳴身份登入了玄門檔案系統,在一番快速調取和搜索后,她有些皺眉。
“很抱歉,看來余火的保密等級比我們想象的高,科長權限也夠不著,鳴哥能知道余火,可能是不鴻教授對他親口的,而不是通過檔案。”
“意料之中。雯悅,你再查一下佩杉月和桓祭司的個人檔案,執行科會對每一個涉及任務的人員進行信息收集,重點要看他們人生軌跡有沒有可能交匯的地方,還有就是佩杉月口中故事結束后,他的人生軌跡,是不是出過什么特別大的變故。”
林宇和萬崇炎、尹江昊對視一眼,給出了自己這么做的理由。
“佩杉月的故事中除了余火外,就是和無上意志立下的承諾,現在余火被他公布于世,我想知道是為什么,所謂的期限截止到了什么時候?”
“收到。”
耳機那頭在一句簡短的回復后,又只剩下了鍵盤敲擊聲。
“額……那個,作為一個門外漢,我不太懂,為什么要去關注這些哦?”尹江昊問道。
“小伙子看過電影沒有,這就叫查底細,不然我們連對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只知道是個狩海獵人。”
林宇點頭稱是,肯定了萬崇炎這個說法后,同時說出了這么做的另一方面原因。
“江昊你還記得鳴哥幾天前和我們夜談的內容嗎,關于玄門的。”
“哦哦,記得記得。”
“我記得很清楚,鳴哥那時候說了,是桓祭司找到的玄門,玄門再找到的佩杉月。但這樣說的話有些地方邏輯不暢,桓祭司是怎么認識佩杉月的,同為神淵與山的幸存者,佩杉月故事中可完全沒有對方的身影。”
“而且,佩杉月重視承諾,絕無可能向別人透露神淵與山的事情,因此也不可能是后期再認識的。”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按照承諾內容來說,會是余火指引佩杉月找到桓祭司,再由桓祭司聯系我們,這兩個人關系沒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額……”尹江昊有些結結巴巴的想說話:“會不會……桓祭司就是那名使徒?同樣信奉無上意志,而且按照年紀來說似乎也對的上?”
“……”
一番話讓兩人陷入思索,的確有這樣的可能。
“頭,我這邊出結果了。”
龍雯悅的聲音再次通過耳機傳來。
“壞消息,佩杉月和桓祭司的檔案被臨時提高了保密等級,鳴哥權限不夠了,這邊操作日志上顯示,是徐執事干的。”
“果然,徐執事和他們有關系。”林宇嚴肅低語。
“那還等什么,逮捕啊。”
“沒證據做不牢啊,江昊,你太門外漢了,而且就算有證據,我們也很難拿他們兩有什么辦法,還要靠他們指路。”
“但是有一個好消息,佩杉月的檔案在鳴哥的電腦里面有一份備份,記錄很全。”
“很好,簡述一下!”
龍雯悅盯著筆記本電腦上的檔案,快速提取著信息,濃縮為精煉的幾句話。
“在那場婚禮后,佩杉月……”
……
絕望與拯救的承諾,是高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佩杉月惴惴不安,也讓他一蹶不振。
在那場婚禮后,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對黛安南,自己仿佛是一個潛在的殺人兇手,終會害死眼前的所有摯愛之人。
就這樣消沉四年后,花費了漫長的歲月他才緩過勁來,然后在三十五歲時和黛安南生育了一個兒子。
……
“在長達二十多年,終南君與王的紛爭中,佩杉月參過軍,又當了逃兵,大概率還是沒有放下那個承諾,擔心黛安南和孩子出現意外,因此逃回了小鎮,值得一提的是,他在第一次戰爭的末期收養了一對兄弟。”
“還收養了一對兄弟?有他們的資料嗎?”
“沒有,那對兄弟后來不知什么原因離家出走了,佩杉月這于這部分內容沒有交代。”
“沒有任何記錄?”
林宇大為不解,困惑程度不亞于聽見有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宮宇號正來回傾斜的甲板上,拋出魚竿去釣魚——這是在搞什么啊?
“沒有,至少我在檔案里面沒有看見。”
“不應該吧,按執行科的流程走,這可是重點問題,哪怕是佩杉月選擇了沉默,一個字不吐,也會有人專門去走訪調查啊。”
林宇接連發問,甚至懷疑只是龍雯悅沒找到:“你再找一下,一個字都沒有?連名字都沒有?連年齡也沒有?”
鍵盤敲擊聲再度響起,數分鐘后龍雯悅的回答斬釘截鐵:“找了三遍,我確定沒有,一片空白。”
“是誰負責給佩杉月建檔的?”林宇好像想到了什么。
“建檔人員的簽字是一個我們不認識的人,但審核人簽字是徐子凜。”
萬崇炎和林宇對視一眼,對資料缺失的原因,心中有了同一個猜測。
“龍雯悅,唐遼在你旁邊嗎?”
“他正守在外面,頭,有何吩咐?”
“建檔人應該也在宮宇號上面,讓唐遼去找一下他,搞清楚那對養子的資料,究竟是當初遺漏了,還是……”
“收到,你是懷疑徐子凜私自刪改了佩杉月的檔案嗎?”
“是的。”
耳機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龍雯悅在小心地起身移動,然后是長達幾分鐘的沉默。
“跟唐遼轉達了,他會馬上展開調查,我現在接著簡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