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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我們被寫好的舞臺?。ㄒ唬?/h1>

“衫月,揀些重要的問吧,我們是誰,余火又是什么,還有無上意志托付給你的天命,這些對你來說都不重要,只有你的孫子才是你唯一的目的,對吧……”

聽見孫兒的名字,佩杉月微顫了一下,他決定將徐子凜囑托的事拋在一邊,先去了卻自己的問題。

可眼前的桓祭司卻張著嘴忽地僵住了,那些朦朧未知的思緒又不受控地涌了上來,他戴著兜帽,渾身纏繞數圈繃帶,但這并非是和佩衫月一樣,只是為了遮蔽可怖的燒傷。

他得隱藏自己的行蹤,余火自他表膚升騰而起的熱氣,會引來此間的命運撥亂反正的鎮壓。

這是因為,目前世間的命運洪流中不存在桓的名字,他像幽夜下蜷縮于河床碎石間的小魚兒,必須得小心躲避那岸上龐然可怖的身影,和它監管命運流向的權柄。

無人能與此間的它抗衡,數百年后那漆黑的回響一刻未至,隸屬于它的權柄便不會熄滅,哪怕是無上意志也得蟄伏。

桓祭司呆滯著望去,就在它被余火的吸引,睜眼用視線掃過冰洋之際,也正當余火的火光將要醒目明滅,遞出訊號之時,一名信徒好快的身手,一記針劑精準從桓祭司下顎送入,補上了極寒鯨血的分量勉強將余火給壓了回去。

浮現在桓祭司腦海中的,一些久遠模糊的身影,一些殘破難尋的回憶也隨著余火一并慢慢褪卻。

這樣迅猛如刺殺的動作嚇了佩杉月一跳,他誤以為那信徒是在滅口,剛要猝而起身相護卻被徐子凜搭在肩頭的手給按住。

“你先看再動!這位祭司的狀態不對,是在救他呢!”

如他所言,佩杉月發現桓祭司眼中的渙散的目光正在聚集。

“還有,你聽見了嗎,他剛才說的是什么,他說了‘我們’一詞,這家伙來歷你可別想得簡單了?!?

徐子凜的指尖在佩杉月的肩頭敲來敲去,滿是盤算的味道。

“依我看,這可不是口頭上的疏忽,他的確沒有動要欺瞞你的心思,可能是顧及你是天選之人的身份,那就抓住這一點去逼問吧,快趁熱打鐵,佩云的事你有得是時間再問,我相信他最終會松口交代自己來歷的?!?

佩杉月只是凝了一瞬神后攏了攏眉,沒做理睬,待到桓祭司緩過勁后,他假借問好的名義,急不可耐地開口。

“您還好嗎?”

桓祭司癱軟在后仰的沙發上,歪著無力的頭,耷拉著眼看向佩杉月,他努力地小幅擺手示意別管自己。

“快問吧,我時日無多,再拖,我就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請您告訴我,我孫兒還能醒過來嗎?我發誓,無論無上意志想要我付出什么,我都可以給的!”

佩杉月完全忽視了徐子凜趁熱打鐵逼問的提議。

聽得直搖頭,徐子凜將搭著的手撤了回去,他無奈地抿嘴坐在另一張空著的沙發上,他倒是也能理解佩杉月急切的心情,那就只能把自己想要問的事先耽擱一會了。

“當然能,衫月。腦死亡是人們在認知,在力量局限下創造出的名詞,神不會認可。無上意志在等著你,這是交易,這是承諾,你去覲見,小佩云就會醒過來!”

“那,那我要怎么去覲見?”

聽聞如此信誓的發言,佩杉月激動不已,語速快得一塌糊涂,他自覺怕桓祭司聽不清,甚至又盡可能平緩地復念了一遍

“那您能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讓我孫子覲見無上意志嗎?”

“我沒什么能告訴你的,只能叮囑你命運的既定性,也希望你抱好覺悟走完這段路?!?

這樣空泛泛的回答讓他心中很是沒譜,自己孫兒的性命必須有一個明確的交代。

“覺悟我有,我一直都有!但您可是祂的使徒啊,一定知道些什么的吧,我乞求您一個準確解答,該如何去覲見無上意志”

他撕扯開一些遮蔽手臂的繃帶,露出冰冷焦炭般的肌膚,隨后不甘心地再問:“余火不再給我指引,冰洋太過寬闊讓我惶恐?!?

“……其實我們本不必相見,朝圣覲見之路也非我一微小使徒所能指引,可有人讓你尋到了我,想要一個答案,我知道你擔心迷路,擔心和神淵與山失之交臂。可是從你捧起余火起,就再沒有回頭路,也沒有東南西北的方向會讓你迷失,被命運裹挾著的你,只有起點和終點一條線,走下去便是?!?

“可是……”

佩杉月聽不懂桓祭司說的這些是什么意思,他還想追問,可當看見桓祭司合上的雙眼和因苦痛而微微抽搐著的嘴角,他還是將話憋了回去,也許正如對方所說,桓祭司不過是一個引路的,是徐子凜和自己把他想得太重要了。

在沉默半晌后,他重新開了口。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當初在神淵與山選擇的是死去,沒有接下余火,黛安南她就不會死了對嗎?”

“是在愧疚嗎,衫月?像我們這樣快走到末路的人,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當初會不會一念之差,自己就做了另一種抉擇,然后現如今的一切都會變成更好的模樣?可惜,我見過這世界最頂尖之人,和他登峰造極的時間回溯之術,又在不斷錘煉技藝日夜精進后,也僅止步于局部范圍的數個時辰,更何況是你的幾十年?”

似乎是從下顎注射的那管極寒鯨血終于壓下了余火,桓祭司的狀態變得好轉了幾分,他說話也有氣力了些許。

“我們回不到過去,可走運的是,佩杉月,我正巧知道你假設后的答案?!?

桓祭司接下來的回答雖然還是斷斷續續,但相較而言已經算得上是行云流水,像是念著腦海中熟透了的稿子。

“六十年前,無上意志的使徒和祂的余火不為你而來,你如愿凍僵在了神淵與山成為一具新添的骸骨。待到風暴鳴潮散去,終南群島又見了春天,漁村還是那么小,那些你熟知的人們勉力撐住了它。直到內戰的到來,一只海獸奧靈從早已無人看守的海岸襲來,它在漁村大肆殺戮,所有人不得不離開,舒威和舒赫被流賊劫殺在南逃的路上,而黛安南則在戰火中,被掩埋在某座小城坍塌的房屋下?!?

“明了了嗎?你的故事自愿斷弦,你視為一切的人們,他們的故事也會草草結束。”

佩杉月沒有說話,他沒想到過是這樣的答案。

“我們總是會忽略掉被贈予的賜福,直至發現如果不曾擁有過它,故事該是多么的不幸。衫月,你對承受詛咒的心結會影響朝圣的路,解開它吧,我們并非不夠仁慈。”

“嗯?!彼偷偷膽艘宦?,埋著頭道:“我還有一件事想知道?!?

“我在聽著呢?!?

“覲見后,我知道自己走不出神淵與山了,可我的孫兒呢,他不應該留在那里。”

桓祭司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琢磨著用詞,他不想相瞞,但有些東西他無權說得太明白,只好隱晦而言。

“命衡的體質千萬中無一,擁有它的人可以是偶然誕生,也可以是因賜福而來,但和余火一樣,凡是賜福,必有詛咒。因此別擔心,衫月,命運的舞臺劇上,只有各就位的主配角?!?

“舒威啊……”佩杉月念起義子的名字,聲音細不可聞,好似只是吐了一口氣般道:“拜托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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