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撲棱著大眼睛,盯了陳映雪一會兒,小聲答道:“我叫徐小凡,公子就叫我小凡好了。”
陳映雪再搖晃手中紙,女孩哦了一聲,連忙又答,“是爺爺,他說你對我家有恩,一定要救你。”
陳映雪想起來了。
半月前路過城外山林,遇著一老頭被惡虎追捕,自己順手殺了猛虎,不曾想今日竟會被老頭救下。
世事因果無常,若非當日順手,自己肯定曝尸荒野。
不對,我不是倒在地道里,怎么會出現在村口?
地道至桂花村口,尚且有一段路,難道是自己爬過來的?
他試圖翻開記憶泥沼,找到一絲證據,可一回想,腦袋炸裂一般劇痛難忍。
“公子,你怎么了?”
“我去叫爺爺!”
陳映雪一把拉住小凡,示意自己沒事,繼續在紙上問道:這附近有無官兵?
“除了納稅,平時沒有官兵過來。咦,公子問這個做什么?”
他靠在枕頭上,望著眼前不諳世事的女孩苦笑一下,在紙張歪歪斜斜地寫上:因為我是殺人犯。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向女孩表明身份,可能是那雙眼睛過于清澈,也可能是自己擔心害了他們。
小凡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公子說笑了,我才不相信你是逃犯呢!”
陳映雪繼續寫:我殺過很多人,連我的刀都砍斷了。
“那又怎么樣?阿爹說過,相由心生,你一看就是大好人,就算殺過人,也不會害我們的。”
她說得篤定,一句話就把陳映雪找好的借口塞回獨自里。
其實陳映雪并不想住在這里,自幼就沒有麻煩他人的習慣,而今廢人一般,一切全靠爺孫倆,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扯開話題,又問:你父母呢?怎么這幾日不見他們?
“十年前蠻族來犯,阿爹應征入伍,就沒有回來……”
大胤二十三年,北方蠻族部落在大都魯都桑音的率領下進犯京畿,胤承帝號令九州諸侯北上抗敵,雙方共計四十萬人馬對峙于阿西里草原。
此一戰華族死傷無數,歸來將士不足十萬余,蠻族同樣元氣大傷,近十年不敢度過北蠻防線。
昔日戰場上的慘狀陳映雪未曾親眼目睹,可大戰留下的滿目瘡痍卻歷歷在目。
婦無夫、子無父,荊州十室九空。
“阿爹沒了消息,家里沒有錢糧,阿娘只好做役,同樣死在侯爺府里,留下我跟爺爺兩個人守著這地方。”
念起家事,小凡鼻頭一酸,眼中淚花閃爍,背過身去低聲抽泣。
陳映雪慌了,后悔自己多疑,可是無法開口說話,不能安慰女孩,只能伸出手,想拍拍女孩后背,可惜一抬手,便如鋼針穿刺胳膊,痛得他齜牙咧嘴。
好在徐老頭采藥回來,及時打破尷尬的氣氛。
徐老頭沒注意到小凡在哭,一臉的高興,進門就笑道:“公子,好樣的,整個出云城都是你的消息啊!”
陳映雪一呆,隨即反應過來,苦笑一下。
小凡則抹去眼角淚珠,低頭倒了一碗茶。
徐老頭歇口氣,捋一把胡須,眉飛色舞道:“西門城主在西市遇襲,嚇得這幾天都不敢出門,就連他女兒定在明日的比武招親,也找了借口延遲到明年開春了。”
什么?
陳映雪不顧胸腔撕裂的劇痛,張開嘴嗚嗚呀呀地叫喊。
“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陳映雪抓著被子,著急喊叫,可誰也不明白他在喊些什么。
小凡扯來一張白紙遞去,只見他在紙上飛快寫下一行字:
“西門雄還沒死?”
徐老頭看一眼紙上的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失望地點下了頭:“沒死,公子那天殺的,是西門雄的替身,其實他本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聞言,陳映雪張著嘴,三魂丟了七魄,無神的眼睛望著頭頂房梁,一語不發。
沒想到傾盡全力的賭注,會落得如此田地。
居然連西門雄真人都未曾見到,就被傷得不能動彈。
徐老頭知他心里難過,把小凡叫出去,坐在床邊輕聲說道:“荊州百姓苦西門雄久矣,公子當街刺殺深得百姓擁戴,城里百姓無不對你豎大拇指,把你視作英雄,就連街上說書的都在說你的故事……”
對于身外虛名,陳映雪從不在意。
他的神色依舊凝重,徐老頭轉而嘆息一聲:“西門雄防備頗深,從上位那天就招攬荊州武士為他所用,把侯爺府鑄得更銅墻鐵壁一般,連只蒼蠅也難飛進去,要宰了這個挨千刀的,本來就不容易,公子你就不要自責了!”
陳映雪呆然,依舊不語。
徐老頭語氣一轉,又說,“公子,一個人的力量太單薄,你為什么不與江湖義士合作,除掉西門雄呢?”
陳映雪頹然搖頭。
他何嘗不知孤身一人刺殺西門雄,有如蚍蜉撼樹,可如今九州諸侯紛紛收買江湖武士,連號稱荊州第一力士的蘇烈也成為西門雄的一條走狗,底下不知還有多少人是諸侯暗線,實在分不清誰清誰濁。他不敢把一生希冀寄托到別人身上,故而對人常有戒備之心,不肯輕易信任。
徐老頭看著一臉落寞的少年,抬頭看外,自言自語道:“要殺西門雄,恐怕只有羅網出手了。”
聞言,陳映雪微微一怔,看向徐老頭的目光不免復雜起來。
羅網——九州最強大最隱秘的殺手組織。
傳言羅網下有三座山堂,擁有千名身懷絕技的驚世殺手,不分公道正邪,見錢殺人,唯此而已。
江湖上流傳一句話:羅網見錢,必死無疑。
沒想到羅網聲名遠揚,連荊州村里的郎中也知其厲害恐怖。
“公子,你傷得重,好生歇息吧,老頭子就不打擾你了。”
徐老頭抱起地上幾株草藥,走到門口,又停下來。
“公子,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陳映雪雙目無神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有個叫做陸離的朋友?他好像被西門雄抓起來了,跟他一道被抓的還有七八個人。”
陳映雪微微一驚,從床上坐起來,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陸離被抓,在意料之中。
西門雄抓陸離,是為了誘自己現身,所以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拿他怎么樣。
徐老頭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知趣地合上門。
他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如果先前沒有拒絕那個蒙面女人,自己已是羅網中人,不僅可以殺掉西門雄,陸離也不會受苦,那該有多好?
可惜那時自己滿腔熱血,以為憑借手中刀足以斬殺仇敵。
萬千懊悔,猶如鋼針刺心。
他只求快點好起來,能報仇,能救人。
想著想著,便又昏睡過去。
往后幾日,爺孫倆沒有過多打擾。
陳映雪也習慣了這種安靜的生活,他聞著空氣里的桂花香,偶爾跟小凡聊幾句,大腦完全放松,不用被仇恨折磨得夜不能寐。
小凡的天真無邪,徐老頭的慈祥和藹,黑狗的調皮討好,讓他感受到久違的溫暖,好似回到了孩童時代。
這種感覺,自娘親去世后,多年未曾有過。
靜養第十日,經脈出現疏通跡象,抬手走路,也不會有痛感傳來。
第十二日,右眼皮跳動不止,一股不詳的預感壓過經脈修復的喜悅,籠罩在陳映雪心頭。
他整日坐在床上,忐忑不安許久,戌時,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接著聽到徐老頭一聲低喊:“公子,不好了,官兵搜查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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