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前的中考，當時還是招生老師的成昊，拿著一張50萬的提款卡來到我家，說要幫我們改善生活條件……”

祖堯緩緩說道，這些事情，本來他準備爛到肚子里，但現在卻是不得不說。

“我爸當時高興壞了，以為是我獲得的獎學金，但成昊這時候卻拿出來了一份協議，看完才知道，原來是讓我以別人的身份入學，然后參加高考……”

魏博陽聞言，瞬間倒抽一口冷氣：

“蛤？成昊直接找到你家里讓你替人代考？”

替人代考算是一種比較常見的考試作弊形式。

為了打擊這種作弊，考試院在每一學期的期末考試都會對比照片，記錄成績情況。

但如果在高中之前就提前聯系好學生，直接以對方身份入學，以對方身份考試，考試院就很難監控到位。

而高考之后，大學入學已經不限制考生使用義體、基因藥劑，這時候被替考的學生拿著自己的身份文件，暑假整個容，甚至不用整，反向找黑醫開證明說整過，即可大搖大擺進入大學。

“嗯，當時還有一系列附加條款，比如考上海大額外獎50萬，考上南大獎100萬，東大獎150萬等等。”

祖堯的目光飄向遠方，當時他們家還欠著外債，要不是祖志恒對大學有很深的執念，他們可能還真的會接受成昊的條件。

魏博陽不禁咋舌：

“臥槽，獎勵這么多錢？！如果能考上東大，加上之前的50萬，高中三年算是一年掙接近70萬了！”

祖堯點點頭，補充道：

“成昊當時為了打消我們的顧慮，還表示考完了之后還會安排我們移民自由城用新的身份生活，這筆費用至少又是50萬……”

“然后到那邊之后，手里拿著錢，又可以參加自由城大學的招考，簡直相當于重啟人生了……”

“現在想想，的確是重啟人生，只不過重啟的更加徹底。”

魏博陽已經汗流浹背了：

“地獄笑話！你是說，他們早就跟永生串通，等高考過后，代人替考的一家人并不會前往自由城，而是會被永生直接接手？”

“……臥槽，應該是的，因為這樣他們可以收兩撥錢，一撥來自安排替考，另外一撥來自永生？！等等，還有學生一家帶齊家當準備移民的時候，也能再收割一波！”

“特么的！這已經不是高考作弊了，這是人口買賣啊，還是把人口賣給恐怖分子！”

“阿堯，這也太可怕了，你說的這是真的嗎？”

祖堯揉了揉腫脹的眉心：

“我不知道，但李偉在牢里被滅口，總得有個原因……你特么腿怎么抖的跟篩糠一樣？你真名到底叫不叫魏博陽？！”

魏博陽大吼出聲：

“我特么真是啊！我如果不是新天地老板家的公子，每天哪來這么多情報給你？我只是膽小而已！”

祖堯也是無語：

“你如果真是黑道家族出身，為啥膽子這么小？而且戀愛腦還特么這么嚴重，這不合理！”

魏博陽反駁道：

“這可能不合情，但絕對合理，賭王從來不賭博，黑道混的越大越謹小慎微，長得越帥的人就越純情！”

祖堯長更無語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問，就有些不禮貌了。

魏博陽平復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祖堯攤手回道：

“繼續上學，盡快找個合適的理由回家自習。”

魏博陽咽了口吐沫，他想反駁，但想了半天卻沒能找到合適的理由。

難道要舉報？

別忘了李偉是怎么死的。

而且沒有拿到真憑實據，舉報只會打草驚蛇。

可即使拿到真憑實據，又該舉報給誰，誰又能接這么大的案子……

其實，哪怕剛剛兩人猜測的都是真的，整件事還有許多未解的謎團。

尤其是永生那邊，在與啟德高層狼狽為奸的情況下，為啥蘇靜還會額外引誘其他學生？

包括HCPD那邊，之前會來學校突擊排查，并且抓走這么多學生，難道就只是找個由頭打波秋風？

李偉離奇死亡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作為精英班的班主任，他不可能沒有參與到利益鏈當中，那為什么會被拋棄？

太多的未解之謎，讓魏博陽的思緒一團亂麻，不過他倒是知道一點，那就是祖堯的應對策略是對的：

“嗯，還是你比較冷靜！瑪德，書上都說了，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等我們成為大人物了再來管這攤事！”

魏博陽一邊碎碎念，一邊跟著祖堯下車：

“干，這些事兒你早就應該告訴我，現在我才想明白為啥方元雄跟方洪波為啥長得一點都不像……”

來到班里，還是照常凝神香早自習。

依舊是你追我趕各種卷，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只不過管理班級的人從李偉變成了成昊。

然而紙包不住火，幾節課過去，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偉昨晚突然在HCPD死亡的消息開始傳播。

一開始，同學們還因為密投牌的原因疏遠彼此，并不多做討論，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但奈何這件事實在太過震撼，加上精神審查的結果都顯示正常，永生的威脅程度大大降低，班里的討論也逐漸多了起來：

“說是突發心臟病，唉，可惜了，偉哥這么年輕，還沒來得及結婚生娃……”

“真是天妒英才啊，偉哥身體一直不錯，還覺醒了超凡者，怎么就猝死了呢！”

“這誰能說得準，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且行且珍惜吧。”

“據說死的非常安靜，都沒來得及叫救護車，唉。”

“嗚嗚，都怪HCPD亂抓人，要不是拘留所環境不好，偉哥怎么可能嗚嗚嗚……”

有些淚點低的女生已經開始抹淚，更增悲涼的氣氛。

然而方元雄卻是趁機對魏博陽興師問罪：

“偉哥猝死，魏狗絕對有責任，我聽說就是他倆把偉哥舉報的，結果好了，偉哥精神審查沒問題，但人卻回不來了！”

本來，永生事件一出，方元雄最是低調，畢竟劉子昂作為他的好朋友，身上被搜出來了違禁品，他也很難洗脫嫌疑。

加上學校出事，別人罵校長，等于罵他爹，他更是當起了縮頭烏龜，就怕別人用密投牌投他，讓他接受精神審查，導致精神損傷，從而錯過高考。

現在危險解除大半，他的嫌疑也基本洗脫，正是他站出來反攻，把全班的懷疑轉移到魏博陽身上的時候！

眾人聞言，也是紛紛對魏博陽怒目而視：

“都是你惹的禍！”

“簡直恩將仇報，偉哥一直待你不薄，你怎么能這樣！”

“是你害死了偉哥！”

“快說，你這么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是不是已經成了永生的走狗？！”

“快用密投牌投他，他絕對是永生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