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臨終之言
- 糟糕,我的三國不可名狀
- 咖色的冰
- 2336字
- 2024-04-02 22:46:05
張錯只覺得周圍的空間在不斷地變換。
空氣中透著一絲絲血腥氣。
而伴隨著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周圍的空間,都仿佛在扭曲...割裂。
那座神像的臉皮開始脫落,一條不算寬的縫隙后面。
赫然是一張血肉模糊的人臉出現!
沒有眼簾,沒有嘴唇。
帶血的牙齦與牙齒上面,五官是扁平的。
鼻子也被割去,只剩下兩個鼻孔。
不斷地在往外面淌著血。
“這神像里面,怎么會有個人!”
張錯瞪大了眼睛,心臟狂跳的看向霍乙。
霍乙并未回答。
反倒是石像里面的那人。
用沙啞的嗓音說道:“給我一個痛快的,他們在吸我的血!”
霍乙抬手,扔出一張黃紙符箓。
符箓飛空,正好貼在了那石像的裂縫上。
“這人是誰?。俊?
張錯繼續(xù)問那霍乙。
霍乙輕笑:“此人是風回渡里正。”
所謂里正,說的就是村長。
“里正?為何把他砌進神像里?”
“因為他喜歡受人供奉,更喜歡魚肉百姓。我這是成全他?!?
“這世道魚肉百姓的人多了,就算死罪,給個痛快就是了,何必如此?”
張錯皺起眉,看著霍乙,追問道:“這不像是私行懲戒,反倒更像是某種祭祀儀式!”
霍乙輕笑:“看出來了,行,有點悟性?!?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
面前的燭火,伴隨著他嘆氣而搖曳不定了起來。
“既能得到盈虛遺落,又能得上古神識。這說明你有悟性,更有氣運?!?
霍乙隨后又搖頭:“只可惜是個繡衣,如此天賦與氣運,卻成了漢室鷹犬?!?
張錯想要辯解。
但轉念一想,似乎是沒這個必要。
畢竟霍乙已是將死之人。
且他是一個死心塌地,信奉太平道的黃巾。
按照他所說的,自己全家都死于這糟糕世道。
他自然是惦念不了半點漢室的好。
而張錯身上有繡衣的腰牌,他自然而然,也就認為,張錯就是漢室鷹犬。
“你這祭祀儀式,到底是在做什么?”
張錯繼續(xù)詢問霍乙。
他看著周遭的布置。
墻上貼著黃紙符箓,地面的青石板上。
更是用朱砂寫滿了符文。
身后供臺上的缽盂里面,臟兮兮的符水難聞至極。
里面還有一小撮不知名的毛發(fā)。
多半是人的。
燭火一共七盞。
從閃爍不明,到現在只剩下一盞。
這讓張錯不免想到了五丈原,七星燈前的諸葛丞相。
“告訴你也無妨。”
霍乙苦笑一聲:“風回渡,南接古靈山氣運,北接玉帶河水勢。一等風水寶地,故而我在此立下法壇,接引良師!”
良師?
張角?
他不是死了嗎?
張錯狐疑,正要發(fā)問。
卻聽得那霍乙突然癲狂笑起來。
“只是可惜,良師未曾臨幸。已于四個時辰之前,在潁川完成了一次超脫?!?
“我愿以全部血肉供奉,可良師他落于潁川!”
“潁川到底有什么?”
“對對對,潁川,潁川離著那漢室皇庭很近!”
“良師還是要再造蒼天,覆滅大漢!”
“覆滅大漢...覆滅大漢...覆滅大漢!哈哈哈哈!”
霍乙的癲狂,突然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潁川?潁川怎么了?”
張錯覺得,他已經很接近核心的秘密了。
就是案牘讓自己挖掘的那秘密。
“黃衣落潁川,再立蒼天!”
說完霍乙突然沖著張錯詭異一笑:“我猜,你接下來,便會去潁川了,是黃閣六門的人讓你去的,不出一年,你會在潁川遇到大機緣!”
正說著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暗淡,看著眼前的燭火。
眼神里面再無半點生氣。
而剛才癲狂與抗風,似乎是生命之火,即將熄滅前的回光返照一樣。
而伴隨著他的回光返照。
面前的燭火,也突然無聲熄滅。
霍乙的臉色陡然變得無比蒼白!
他抬起頭來,雙眼怒睜的看著頭頂破敗瓦片外的蒼天!
“蒼天再立!蒼天...再立!”
霍乙說完最后一句話。
整個人的精神氣,也仿佛在那一瞬間被抽離。
一下子整個人,便再無半點生氣。
從頭顱,肩膀,再到上身的軀體。
都像是骨頭變軟一樣。
整個人,一下子泄了氣,頭一低,身體一軟。
沒有了呼吸。
周身也便再無半點生氣
死了...
“喂...喂...你別死!別死啊?!?
張錯覺得,自己還沒有問出核心的秘密。
這人怎么就死了?
他不能死!
張錯試著去搖晃他。
卻就在自己握住霍乙肩膀與手肘的瞬間,卻發(fā)現,這人身體冰涼。
并且身上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自己只輕輕一觸碰。
便塌倒在地。
再看那張面如枯槁的臉。
雙眼與雙頰深陷。
眼窩漆黑。
此時腦海中的蒼勁聲再度響起。
“三等案牘更迭,留守濮陽,等候繡衣接洽?!?
“案牘獎勵提示:十五日后,濮陽城內將有盈虛之變,此五等盈虛之變”
“這算什么?難道說,自己已經得知了霍乙的秘密?”
五等盈虛之變!
張錯記得,蚌澤前的盈虛之變是六等的。
一個六等盈虛之變,便帶來了兩個盈虛遺落。
那五等呢?
張錯下意識的喚醒體內的魚腸劍碎片。
“自己現在,算不散已經領悟了序術?”
正當張錯狐疑好奇時。
神龕石像里,再度傳來了那里正的聲音。
“公子...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的!”
張錯抬起頭,走到石像,下意識的想要將那石像敲碎。
把人給救出來。
可定睛一看,那石像深處與那里正之間。
滋生出了許許多多,密密麻麻血絲一樣的東西。
用現代人的視角來看,它就類似某種菌絲。
每一根很細,但卻是血紅色的。
扎進了里正的血肉里面。
正所謂牽一發(fā)動全身!
只要張錯敲碎那石像,那密密麻麻血絲一樣的東西
“別...我沒救了!我死有余辜?!?
“我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張錯反問:“剛才霍乙說你罪無可恕,他到底在做什么祭祀手段?你是被祭祀的活人?”
周朝便已經廢棄了活人祭祀。
但現在看著眼前這一切。
都似乎與活人祭祀的殘忍手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里正毫無由于,語氣虛弱的說道:“我將四五歲的童男童女,沉溺玉帶河中,獻祭給了龍王。”
“龍王?”
張錯不管這世界有沒有龍王。
但聽到那里正這么說。
不由得頭皮發(fā)麻。
四五歲的小孩子。
直接溺死。
這是人干的事嗎?
張錯怒道:“你死有余辜,你便再次受折磨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
那里正確叫住了張錯。
“我知道,我死有余辜。我只求你,替我做件事。”
張錯駐足。
“理由!”
里正道:“我做的事,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但我有一個女兒,名叫頃蝶,嫁到了濮陽,她是無辜的。求求你替我救救她。”
張錯搖頭:“我不認識她,更沒有理由幫你?!?
眼看張錯又要走。
那該死的里正有說道:“我告訴你那霍乙在風回渡做了什么事情!我告訴你他為何要活人獻祭!求求你,聽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