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王鶴在許多人震驚的目光中,先是一把抓住年輕人胸口的衣服,然后就直接給了此人一連串的大耳刮子。
啪!
“你張嘴一個高家人,閉口一個高家人,但是你身上哪里有點高家人的樣子?”
王鶴一句話說完,在場的高家人皆是面色一肅,有人甚至挺起腰整了整衣冠,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貴族。
啪!
“你張口就罵人是犬,如果有人當眾罵你是狗,你又作何感想?”
聽到這句話的人皆是露出了厭惡之色,此時的狗除了吃屎,就是啃死人肉,一想起來他們就覺得惡心。
啪!
“看你連遷徙名額都混不上,頂多也就是個中人之家,哪里有臉去當高家大房家仆的主子?”
這句話直接說到了高家那些有身份的人耳中,有些族人就是仗著他們的身份胡作非為,等親戚來求,他們還要去擺平這些事情,可謂是出了力又丟了名聲。
此時他們甚至覺得王鶴打下去的巴掌,甚是解氣!
啪!
“高兄怎么說也是一位‘超凡種子’,你張口就以所謂的高家人身份欺壓,若是真的讓你得了勢,難道那些投奔高家的超凡武師也只是你家仆?”
這下子許多人都笑不出來了,高家有身份也有聲望,但卻不好武勇,這次的護衛(wèi)力量大多卻來自投奔之人,若是讓外人誤以為高家之人都如此囂張跋扈,那才是不利于遷徙的大事。
啪!
“小爺我不想高兄難做,這才好心來這里拉架,你小子倒好,竟然用下三濫的方式踢高兄襠部,且不說這樣會讓護衛(wèi)隊損失一位副隊長戰(zhàn)力,就是你這樣的行為,也不是一位淌著高家血脈之人所能做的!”
頓時,高家人覺得體內(nèi)血脈噴涌,護衛(wèi)隊的人更是有些群情激奮,甚至有人叫道:“好,打得好!”
然而隨著一行人的到來,這些人皆是連忙止住了叫嚷。
在這些人的觀念里,這一脈之中就屬高老太爺?shù)难y(tǒng)最尊貴,其次是大老爺,接著便是迎面走來的二爺高光。
此時高家人被打,他們就算看的開心,也不能真正的表現(xiàn)了出來,要是讓二爺看的不高興那可就不好了。
然而,此時王鶴正背對著高光、鄧朋和趙風(fēng)一行人,即使這個年輕人都被打的有些迷迷糊糊了,他還是打下了一巴掌。
啪!
“小爺我好歹也是老太爺定了親的高家女婿,況且和普通女婿相比,我還是能當做高家人的贅婿。
高小姐曾說,我若是在高家遇到難事,她會幫我做主,今日我打你這件事,小爺我自己就扛得住,哪個人愿意替你報復(fù)回來,盡管來找我打斗一場!”
然而隨著王鶴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掃視著前方時,卻根本沒有一個愿意站出來為此人出頭者。
“這個不孝子!”
一個老人氣急敗壞的看了一眼被打之人,只覺他怎么生出了這么一個不孝子,都把他的臉面丟光了。
可他也不能任由王鶴繼續(xù)打下去,只能卑微的上前躬身拜道:“是小老兒教導(dǎo)不周,冒犯到了姑爺,還請姑爺饒了小兒這一回……”
見手里年輕人的父親如此卑微,王鶴不由搖頭一嘆,其實有時候小孩變壞,并不是家長教育不好,這里面有叛逆的緣故,也有環(huán)境的因素。
于是乎,王鶴松開了年輕人的衣服,嘆了一聲道:“老伯,別人都好好的準備觀看賭斗,只有你兒子跳出來成了刺頭,你回去可要好好看看,你兒子是不是結(jié)交了一幫狐朋狗友?!?
老人看了一眼差點被打暈的兒子,不由滿臉愁苦道:“小老兒三十多歲才得子,確實對小兒溺愛了些,他身邊那些朋友也都是不干正事的人,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讓小兒和那些人斷絕關(guān)系!”
啪啪!
這次不是扇人巴掌,而是王鶴身后傳來了鼓掌聲。
“十叔,王鶴說的對,現(xiàn)在可不比以前,大災(zāi)時期連律法的約束性都不那么強了。
今天高丁和王鶴只是打了你兒子一頓,若是真碰到了狠人,可就是血流三尺了!
而且,高家有著尊貴的血脈不假,然而我們血脈源頭的地位,也是靠著自己一點點打拼出來的!”
聽了二爺高光的話,王鶴方知他剛才打的年輕人竟然比高素還大了一輩,只不過雙方血緣關(guān)系不算多么近,王鶴倒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
待老人帶著感激之色將兒子扶走時,二爺高光轉(zhuǎn)過身,看向了身姿挺拔、面容也越發(fā)俊朗的王鶴。
“王鶴啊,聽小風(fēng)說你昨天下午就突破至了氣血如潮,本來我還只信了七成,今天又見你氣勢都強了三分,我便又多信了兩成,這最后一成,可就要你親自來證明了!”
王鶴等這一刻已經(jīng)等了三天,為了突破他苦修不停,為了防止影響今天的賭約,他昨天下午還收斂了不少,如今終于到了證明他自己的時候了!
鄧武師此時則是一直打量著王鶴,確實發(fā)現(xiàn)王鶴的精氣神比三天前更強,然而他仍舊不信王鶴突破至了氣血如潮,便沉聲道:
“說一千道一萬,都比不過實打?qū)嵉谋憩F(xiàn),那顆樹下有三對大石鎖,小的單個有一百斤,中等的單個有二百斤,大的單個有三百斤,既然要測試修為,你就去提那對中等石鎖吧!”
隨著王鶴向中等石鎖走去,之前的那些不屑和嘲弄之色全都消失不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絲好奇。
頓時就有人驚呼道:“嘿,二百斤的一對大石鎖,竟然被姑爺提起來了,我可連二百斤都沒有呢!”
王鶴提起了一對大石鎖之后,鄧武師卻是沉聲道:“與普通人相比,武道前三層修士的力量或許并不占優(yōu),畢竟千百人之中或許就有一位天生大力者。
然而,天生大力者往往氣力很大,卻耐力不足,而體內(nèi)擁有氣血的武者,氣血涌動的時候則是能提供耐力!
按照第三層武者氣血如潮的修為來計算,王鶴你在提起這對中等石鎖后,至少要原地堅持六十息時間!”
六十息,也就是三分鐘左右,如果去掉鄧武師說話的時間,便還有五十五息。
對于以前的王鶴來說,六十息不過修煉一小會的功夫。
而此時他手里可是各拎著二百斤的石鎖,前三十息都還算輕松,到了第四十五息后,每一瞬間都是本能和意志的對抗,并非他拎不動了,而是雙手因為長時間大力緊握,已經(jīng)發(fā)白麻木了。
“十息!”
“九息!”
“……”
見王鶴雙臂開始顫抖,圍觀的群眾皆是屏住了呼吸,并小聲為王鶴數(shù)起了時間。
“五息!”
“四息!”
就在這時,王鶴竟然忽的一動,像是要堅持不住了,連趙風(fēng)都有些驚慌,準備隨時接住石鎖,以防砸到王鶴的雙腳。
然而,王鶴并沒有松開石鎖,而是調(diào)整了緊握石鎖的手指接觸位置。
“三息!”
“兩息!”
“一息!”
許多人數(shù)到這里,皆是露出震驚之色,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王鶴竟然真的在三天之內(nèi)突破了武道修為。
“不對,姑爺怎么還沒有松手?”
有人這時竟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王鶴竟然真的沒有松開手,而是在繼續(xù)堅持。
“一息!”這時,只是有少部分人喊出了聲。
“兩息!”剛才曾因王鶴扇那人巴掌而內(nèi)心通暢的人,也不由激情的喊叫出聲。
“三息!”高家那些整理了衣冠的“貴族”,同樣也感到了內(nèi)心的一絲火熱。
“四息!”至此連自知輸了的鄧家武者,也不免驚呼出聲,卻是六十息為標準,越往上堅持每多一息,都證明這個武者的意志更堅韌一分。
“五息!”
到了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了王鶴,他們可是知道王鶴剛突破至氣血如潮,如此表現(xiàn)或許是許多沉浸了幾年之人都難以達到的。
“呼……”
王鶴一把扔出了手中沉重到宛若山巒的石鎖,然后險些脫力一般踉蹌幾步。
老醫(yī)師和高丁連忙上前扶住了王鶴,王鶴卻是看向了武師鄧朋、趙風(fēng)和二爺高光。
高光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來到了王鶴身邊,然后舉起了王鶴癱軟無力的左手,揚聲道:
“今日賭斗,王鶴勝!”
頓時,整個廣場就沸騰了起來。
“王鶴,王鶴,王鶴!”
“姑爺,姑爺,姑爺!”
“……”
這聲音匯聚了所有人的熱情,凝聚了所有人的興奮,代表了所有人的認可。
這時一旁的趙風(fēng)露出了不解之色:“王鶴,你明明可以到點就贏,為何多堅持了五息時間?”
對此,王鶴不由無奈一笑:“我還以為鄧武師所說的六十息,是說完話之后的六十息,為了保證賭約的結(jié)果沒有一絲爭議,我就咬牙堅持了下來。
早知道應(yīng)該讓鄧武師多說幾句話,或許我還能再堅持幾息時間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大笑了起來,只有鄧武師嘆了一聲道:“我這個做長輩的,怎么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今日賭約分了勝負之后,希望你能善待這把寶劍!”
這般說著,武師鄧朋解下了腰間寶劍,然后鄭重的交給了王鶴。
瞬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鶴,他們眼中沒有嫉妒,仿佛王鶴就該得到這把劍一般。
王鶴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知道經(jīng)過今天這場賭斗,他不僅證實了自己的實力,也獲得了遷徙隊伍大部分人的認可。
“好,我一定善待這把寶劍!”
鄧武師松開寶劍之后,雙目便帶著笑意道:“一把好的寶劍,也需要一門好的劍法,你若是愿意,可隨我將這門劍法完全學(xué)會?!?
武師鄧朋既然都輸都輸?shù)男姆诜?,就不可能再后悔,不然他這個武師哪還有什么格局,再加上他們同為高家女婿,交好總比交惡強
等王鶴成為超凡武師之后,至少不會找他的麻煩。
王鶴不由眼前一亮,跟著劍法口訣學(xué)習(xí),肯定會有些關(guān)竅不通,而有了武師教導(dǎo),那才是真正的學(xué)劍。
“鄧武師肯教,反而是我的榮幸,等會我便拿了三十斤臘肉當做學(xué)劍禮!”
今后王鶴跟在遷徙隊伍里,還能吃到高家發(fā)放帶些葷腥的食物,便有了如此闊綽的打算。
高光本來還害怕雙方生隙,此時見二者你一言我一語,都快成為師徒了,高光這個主人自是高興不已。
這時,趙風(fēng)也解下了腰間麒麟玉佩,然后笑道:“王鶴,這塊玉佩先給你,至于那提速秘法,等傍晚時分我們一同跑步時我再傳你!”
見王鶴似乎在計算著什么,趙風(fēng)不由搖頭一笑。
“王鶴,提速秘法靠的是悟性,說簡單或許幾遍就會了,說難那可就有許多人一輩子都學(xué)不會,不管學(xué)沒學(xué)成都看你自己,我可不需要你拿臘肉當什么拜師禮!”
頓時,許多人都笑了起來,原來所謂的秘法還要看人天賦,若是學(xué)不會,那就相當于白費。
有人便道:“我看王鶴如此天才,或許不出十日,就能將這門提速秘法學(xué)會!”
有人卻搖頭道:“我們姑爺天賦異稟,或許只需三日,就能掌握了這門提速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