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溫府的管家跌跌撞撞地沖進房間,神情驚慌地說道。
“何事如此慌張?”溫夫人問道,但心中已涌起不祥的預(yù)感。
“夫人,老爺……老爺被官府抓走了!”管家氣喘吁吁地說道。
溫夫人只覺一陣眩暈,血液仿佛直沖頭頂,她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wěn)。幸而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你說什么?!”溫夫人的聲音顫抖,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老爺怎么會被抓?”
管家滿頭大汗,急切地解釋說:“夫人,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與私鹽有關(guān),官府的人突然間襲擊了我們的碼頭,然后……然后就把老爺帶走了。”
溫懷遠這次行動溫夫人是知道一點的,但知道的也不多,其中的兇險溫懷遠也并沒有言明。
溫夫人的心沉了下去,鹽商走私私鹽屢見不鮮,但一直都很小心,沒想到還是出了事,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現(xiàn)在外面情況怎么樣?”
“外面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管家憂心忡忡地說,“鹽倉被查封,很多工人都被官府帶走了,而且,我聽說商船被燒了。”
溫夫人閉上眼睛,心中五味雜陳,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整個溫家都可能因此覆滅,必須盡快想想辦法,但此時他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是有些束手無策
“你立刻去把少陵叫回來,還有王公子。”溫夫人吩咐道,“盡量打聽清楚老爺那邊的具體情況。”
管家離去后,溫府的大廳里只剩下溫夫人孤獨的身影,她的眼神從堅定轉(zhuǎn)為迷茫,仿佛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緩緩走到窗邊,望向窗外陰沉的天空,心中的憂慮如烏云般密布。
過了一會,一個丫鬟匆匆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夫人,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官兵,說是要搜查溫府。”
溫夫人轉(zhuǎn)眼望去,官兵已經(jīng)圍滿了庭院,面對庭院中站滿的官兵,頓時深感絕望,帶頭的軍官走上前來,冷冷地說道:“溫夫人,我們懷疑溫府與私鹽案有關(guān),現(xiàn)在要對溫府進行全面搜查,請夫人配合。”
還好就在這時,在外游玩的溫少陵,和王紀(jì)文也都回到了家里。
看見這個場面,溫少陵頓時嚇得不知所措,慌亂地來到母親身邊。
“少陵,他們說你爹因走私私鹽被抓,現(xiàn)在官府要徹查溫府。”溫夫人聲音顫抖地說道。
溫少陵聽完之后更加害怕了,他作為一個花花公子,自幼便在父母的羽翼下長大,從未經(jīng)歷過如此嚴(yán)峻的事情,他緊緊握住母親的手,聲音顫抖地說:“娘,我們該怎么辦?”
溫夫人看向王紀(jì)文,王紀(jì)文此時雖然不是很慌張,但是也毫無頭緒,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抄家呢?
他轉(zhuǎn)頭問向為首的官兵:“你們是姬御派來的?”
“你是誰?”軍官疑惑地問道。
“我是國舅家的公子,姬御呢,怎么沒看見姬御?”王紀(jì)文問道。
“國舅家的公子?”軍官上下打量了王紀(jì)文一眼,此時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見到遲遲沒有動靜,鐘山從外面走了進來,想看看發(fā)生了什么,看到王紀(jì)文瞬間了然,心想,這么久了這王公子還在溫家住著呢?
鐘山上前一步,恭敬道:“王公子,我奉殿下之命行事,還請公子不要干涉?”
“你認得我?那更好,你告訴姬御,溫家我保下了,你們把這些人都帶回去吧!”見鐘山認識自己,王紀(jì)文頓時覺得安穩(wěn)許多。
“王公子,還請不要打擾我等辦案,不然在下恐怕要對公子采取強制措施了。”鐘山并未給王紀(jì)文絲毫的面子。
聽見這話,王紀(jì)文瞬間不高興了,高聲說道:“怎么,你還想抓我不成?”
鐘山見此也不廢話,對著旁邊的士兵說道:“拿下!”
士兵們聞聲而動,王紀(jì)文大驚失色:“反了你了,你敢抓我?你好大的膽子!”
然而,鐘山并未理會他的威脅,士兵們果斷地將他扣下,王紀(jì)文掙扎著大喊:“你完了,你攤上大事了!我是皇后的侄子,你敢抓我?”
鐘山并未理會,轉(zhuǎn)身便往門外走去。
鐘山依舊未發(fā)一言,轉(zhuǎn)身便往門外走去,此時,王紀(jì)文突然喊道:“放開我!放開我!我有皇后的懿旨,你們是要造反嗎?”
鐘山聞言立即停下了腳步,士兵們也放開了王紀(jì)文,重獲自由的王紀(jì)文馬上喊道:“你完了,你等著。”
說完就登登登的跑回屋內(nèi),不一會真的拿出了一封信出來。
鐘山接過信件一看封面上寫的‘小御親啟’,鐘山頓時就知道確實是皇后的信,王紀(jì)文能接觸到的稱呼姬御為‘小御’的人只有太子、公主以及皇后,前兩者不可能會給他這封信,那么必然就只有皇后了。
一時間鐘山也有點進退兩難了,此事已經(jīng)不是他能決斷的了。
“哼,真當(dāng)本公子我是泥捏的啊!”王紀(jì)文叫喊道。
溫夫人看著沉默的鐘山,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些人應(yīng)該是不敢再有動作了。
鐘山沉默片刻后無奈地說道:“收兵!”然后帶著信件離去。
等人都走了以后,溫夫人趕緊對著王紀(jì)文說哀求道:“王公子,您可要救救我家老爺啊!”
王紀(jì)文現(xiàn)在有點上頭,好奇地說道:“不用擔(dān)心,包在我身上。”
鐘山返回縣衙后把信交給姬御后說道:“王紀(jì)文拿出了皇后給您的信,我等也不好再輕舉妄動。”
姬御接過后一看,確實是皇后的親筆,不用打開姬御也猜出了信中大概的內(nèi)容。
此時的姬御比剛才的鐘山還要為難,難就難在皇后把他這個未來女婿當(dāng)親兒子對待,姬御知道若是打開了信,那么自己一定拒絕不了皇后的懇求,但同時此次姬御也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姬御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思索著對策,隨后他開口道:“鐘山,你說我該打開嗎?”
“卑職不知”鐘山也知道姬御的為難,但是他也并不能給出任何的建議。
良久后,姬御說道:“原封不動地把這一封信送給太子,溫家嘛,只要溫懷遠老老實實的交代歷年賬目,暫時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