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姬御又雙叒來了,有事找太子,準沒錯。
“我說小御,你現(xiàn)在怎么三天兩頭地往我這里跑?”太子都有些嫌棄了。
姬御無奈地笑了笑,“皇兄,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我也想悠閑悠閑啊,可是這事情總是找到我的頭上,我有什么辦法啊!”
太子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事情?”
姬御頓了頓,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跟太子說了一遍。
太子放下手中的筆,眉頭緊鎖,“詳細說說。”
姬御便將收集到的情報一一細述給太子聽,太子一邊聽一邊點頭,面色越來越凝重。
“父皇知道這件事嗎?”太子詢問道。
“我猜想孫文良肯定會把這件事報告給陛下,”姬御解釋道,“他自己隱藏起來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我現(xiàn)在并沒有皇命在身,他自然會想要為自己洗脫一些嫌疑。”
太子點了點頭,“如今父皇沒有發(fā)出任何旨意,大概也是默許你進行暗中調查了。”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姬御應道。
“你既然決定徹查,那就去查吧,怎么,想我來查?”太子說道。
姬御微微一笑,回應道:“那倒不是,這一件事情我反而想自己查。”
這件事情實在是讓姬御無法忍受,他實在是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一定要自己親自把這些人一個不剩的給揪出來。
太子看著姬御眼中閃爍的堅定光芒,不禁微微點頭,“既然你有此決心,那便放手去做吧,我的金令都給你了,你今日來還有何事?”
姬御解釋道:“今日來主要是向你問問兵部尚書何洪義這個人。”
兵部必然牽扯其中,只是不知道牽扯得有多深,姬御對何洪義沒什么了解,所以才來找到太子取取經,太子協(xié)助處理朝政多年,必然對其有一定的了解。
太子聽到姬御問及兵部尚書何洪義,沉思片刻后緩緩開口:“何洪義這個人,確實是個辦事得力的官員,他在兵部多年,對于軍事布局、兵員調配等事務都有獨到的見解,不同于孫文良的圓滑世故,他更加直來直去,有一說一,因此在朝中人緣倒是不怎么好。”
太子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他并非我的親信,也不屬于任何黨派,一直都是以朝廷大局為重,在處理軍務上,他確實有過人之處,但也因為他的剛直不阿,有時在處理人際關系上顯得稍顯生硬。”
“就沒出過什么過錯嗎?”姬御問道。
太子調笑道:“你想說什么?大忠似奸嗎?”
姬御擺了擺手:“皇兄誤會了,我并非此意,我只是想更全面地了解何洪義這個人,以便在接下來的調查中更好地應對。”
“陛下上任之后,大周也就打過兩場仗,梁國之戰(zhàn),其次便是你參與的宜川之戰(zhàn),其余的都是一些小事,對于能出任兵部尚書的人來說,不是小菜一碟,你指望人家能犯什么錯。”太子說道
“那他家里的情況如何?”姬御繼續(xù)問道。
太子沉吟了一下,“何洪義的家世清白,家中人口簡單,他的妻子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理,他們的子女也都品行端良,沒有傳出過什么丑聞。他一家在京城中都有一定的名聲,以正直和清廉著稱。”
姬御聽后點頭表示理解,“如此說來,何洪義倒是個難得的忠直之臣。”
太子接著道:“確實,以我所見,何洪義是個忠直之臣,但小御,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朝廷之事,千變萬化,人心難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考量,何洪義究竟如何,還需你親自去斟酌。”
姬御點頭,“皇兄所言極是,我會小心行事的。”
從太子府出來之后姬御心情還算不錯,此番也算是有些收獲,至少何洪義的為人按照太子的說法,不至于做出這種事情來。
雖然太子表明這只是他個人的看法,但是姬御知道太子做任何事情都是比較中肯的,他的這番話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那么這樣一來事情就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至少戶部,兵部的兩位尚書不至于參與此事,如若不然那才是真實的麻煩。
但是姬御也清楚,朝廷中的事情從來都不是表面那么簡單,每個人都有可能隱藏著另一面,每個人都有可能因為各種誘惑和壓力而做出出格的事情。
“仍需謹慎行事。”姬御喃喃自語,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深沉。
“我們還去不去兵部?”鐘山在一旁問道。
姬御并未直接回應,而是沉思片刻后反問道:“各地的糧草調遣的詳細信息大概什么時候能出來?”
“這個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長蘆地區(qū)的數(shù)據(jù)應該很快就會出來。”鐘山細致地解答道。
“對于長蘆的情況,我多少能猜測到一些。當初為五千難民調配的糧食,至少應該足夠他們五個月之需,眼下來看,這是一下子都給抽走了。”姬御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深沉。
他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至于兵部,等咱們拿到具體信息再去吧,總要去見一見何洪義。”
“楊朝清那邊沒有什么消息嗎?”姬御問道。
“孫明方從楊朝清那里出來之后,咱們在戶部談論了也有不少時間,若是他足夠驚覺,第一時間派人出去打探情況,咱們的人是無法發(fā)現(xiàn)的。”鐘山說道。
當日是與孫明方談論完了之后,二人回到西苑之后姬御才吩咐鐘山派人前去盯住楊朝清的,時間上確實可能有一些誤差。
“唉,”姬御嘆了口氣,拍了拍腦門,“這樣說來冀州吏司那邊咱們恐怕也落后一步啊!”
“殿下不用太過擔憂,至少目前為止,這些人并不知道,我們在查這件事情,我們在暗,他們在明,相信他們一定能漏出馬腳的。”鐘山安慰道。
姬御想了想,自己確實是有一點心急了,還是需要穩(wěn)住心態(tài),慢慢來。
姬御深吸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鐘山,你說得對,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耐心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