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走到冷宮大門口,這里門口只站著幾個老太監,默默等待著里面主人的召喚。
老太監看見老者紛紛點頭,低低叫了聲老祖宗。
這讓常安有些矚目,此刻已經到了宮殿門口,這里直接開口,里面的皇帝但凡有些有修為,絕對能夠聽見。
他們要么是欺負皇帝聽不見,要么就是根本沒把皇帝放眼里。
老者上前敲了敲門,恭敬道:
“陛下,常捕頭到了。”
常安微微低頭,眼角余光默默注視著大門。
門內并沒有任何人說話,但過了一會,房門卻被打開,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打開了房門。
“陛下召見。”
美婦簡單四個字,老者連忙帶著常安進去。
宮殿內的布局并不奢華大氣,甚至有些窮困。
沒有望向皇帝,僅僅只是看了周邊,便能發現全是些普通木頭家具,外加便宜陶罐。
老者三步并做兩步,直接跪在皇帝面前,常安也在身后單膝跪地行禮。
“陛下,人帶到了。”
此刻天天色完全黑暗,冷宮內并沒有點上太多燈火,零星幾根蠟燭搖曳著微弱火光,雖然漸漸入夏,但帶著里面還是透著一股子寒冷。
遠處大床上,一個枯瘦男子并未著皇袍,他微微用力,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起身。
老者見了大駭,連忙上前準備攙扶。
但男子只是一個冷漠眼神,老者又停在原地。
反而是另一邊的美婦上前,將皇帝扶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常安面上不敢有任何表示,但是心底卻微微皺眉。
過了好半天,皇帝才靠在床榻上穩定下來。
隨后極為微弱的揮揮手,示意老者離開。
老者看著又是眼神一愣,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最后還是憋了回去,再做恭敬狀轉身離開。
離開前也不敢當著皇帝面對常安有什么眼色,真的就仿佛成了一個太監。
現場只剩下皇帝、美婦和常安,常安低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并沒有采用神識,而是諦聽。
他很確定眼前的皇帝毫無任何修為,但他卻能讓老者這么一個權勢滔天,自帶修為的廠衛一把手如此忌憚,顯然是不合理的。
外界都傳聞皇帝才是整個大黎的最強者,而且不是某一個皇帝,而是每一個皇帝。
這顯然不符合修為常識,就算是天材地寶不要錢的投喂,那也不可能各個都站在修為的最頂峰。
默默等待,時間久到常安甚至以為皇帝又睡了過去,一個干啞虛弱的聲音才從上面傳來。
“你...對大黎忠誠嗎?”
奇怪的問題,常安微微一愣,但隨后想也不想的回答:
“小臣不敢自詡,但小臣與朝中任意一方都沒有任何聯系。”
常安這話說的上方皇帝露出一絲笑容,眼前這個小捕頭還不笨。
隨后皇帝再次休息了好一會,繼續說出了四個字:
“墨衣直指。”
“...?”
“這是朕準備設立的新衙門,等同廠衛與鎮撫司,但管轄不屬于大黎,而屬于朕。”
常安眼底了然,這等于是皇帝準備設立的私軍。
常安沒有搭話,十分安靜的當著聆聽者。
隨后皇帝用十分淡然的語氣,默默道:
“我準備讓你統領這個衙門。”
常安:“...?...!”
這一次常安不淡定了,他愣愣抬頭,有些錯愕的看向皇帝。
他加入鎮撫司僅僅只是為了方便提升實力,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什么高官。
更沒有想過成為某個特務機關的大頭子。
而且看眼下這個情況,要是自己答應了,那自己甚至還極有可能牽扯進政治糾紛中。
常安剛想拒絕,皇帝卻淡淡開口:
“你做任何事,朕都不會管,朕也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事。”
“朕只要你在日后必要的某一天,如果你愿意,站在朕這一邊即可。”
“另外如果你什么時候不愿意了,隨時可以離開,朕也不做限制。”
皇帝的話打住了常安推遲,這意思是自己只有權力沒有限制,而且也不對自己做任何要求。
這就有些誘惑了。
常安心底幾經盤桓,還是點了點頭。
這對于常安來說極為有吸引力,幾乎是只有收獲沒有付出。
等同鎮撫司和廠衛的權力,意味著常安在整個大黎,想殺誰就殺誰,根本沒有律法限制。
這等于是讓常安直接超脫于大黎律法之外。
哪怕只是從修為的角度出發,常安也有道理在全國各處隨意斬殺妖魔,不像之前需要等待。
見常安點頭,皇帝明顯有了些許情緒起伏,隨后神色重歸淡然,又問出了下一個話題:
“說吧,你想要什么?”
接下來自然就是對常安連著兩個大案的獎賞環節,常安沒有客氣,心中也早就有了目標,他直接道:
“小臣別無他求,但有能提升修為的器物,小臣還請陛下賞賜。”
聽見這話,皇帝沒有什么表示,臉上表情依然淡定,隨后只是點點頭,默默道:
“知道了。”
說完,美婦走到常安面前,并沒有給什么東西,只是示意常安離開。
最后再給皇帝行了一禮,常安默默告退。
只是在出門前,皇帝虛弱的聲音又從身后傳來:
“下次不要用諦聽了,那玩意太容易暴露。”
常安腳下步伐一滯,隨后不敢回頭,在美婦指引下,離開了宮殿。
房門外老者還在等待,見常安出來,臉上并沒有著急色彩,只是笑著招招手,示意常安可以跟自己出去。
返程的路途顯然要比進來時更加暢快。
老者也沒有詢問常安與皇帝的交流內容,只是繼續拉著家常,仿佛真成了老晚輩的關系。
直到他們回到皇城外,老者站在進來時的門邊,申嘯低眉順眼候在一旁,這才終于道:
“陛下新衙門的事,你大可放心接下,出了任何事,家里給你撐著。”
老者并沒有詢問常安到底接沒接,但卻在這件事情上對常安給予了支持。
常安也沒有明確表態,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老者見此也不再多說,只是繼續寵溺的看了兩眼常安,隨后一揮手示意申嘯。
還是進來時的馬車,申嘯又帶著常安離開。
此刻的皇城外不少消息靈通的人已經開始了交流。
關于墨衣直指的消息,似乎已經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