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佛門，講究的是慧根佛性，聽說此晉蘊含輪回奧妙，無需魂元玄基，只需悟得聆妙無極量海等大尊緣法即可，外象頗似結合了道儒二門的長處。

碧水所用的龍族秘術方銘肯定是修煉不了的，儒士需要玄清妙術，需讀圣經名典，自幼在肺腑蘊含，方銘同樣也無法以此突破。

佛門則更不用說了，方銘連句佛語都說不出來。

如此一來，方銘只能修玄門魂元。

恰好碧水的記憶中，正好有此相關的秘術……

肉身滋養神元，需要以八脈為引，牽動渾身脈絡，頓悟自身，引出魂魄置于丹田，進行淬煉與打熬。

而這八脈與渾身經脈運行的軌跡，便是玄門正道的不傳之術，不過碧水記憶中的，與大雍境內玄門，卻也不全然相同，乃是蒼洲玄門道統之術。

以個人資質，長需數年，乃至半生，短則三月，之所以是三月，便是因為開創此秘術之人，耗時三月。

古來至今，無人趕超。

“這么看來，倒是武夫之路晉級的快些，難怪自古以來，武夫備受鄙夷...”

武夫道路只需要藥浴，有前人相助即可，快的話，幾個時辰就能突破。

方銘可不放心將自己的命交在別人身上，果斷選擇了玄門一路。

……

十幾天的時間匆匆而過，近來司內少有事做，眾人白天蝸居在一塊打麻將，晚上逛窯子，日子好不悠閑。

這場大雪持續了十幾日，越下越大，京城乞童鰥、寡老人，不知道餓死，凍死了多少......

每日白天，都能見那衙門小役推著拖車，載滿凍上白霜尸體的送去城外。

城內災民棚日日爆滿。

大雪亦是天災，京城外不知何時湊了許多流民，盡管朝廷賑災及時，但仍然免不了許多人被餓死。

這場冬雪很難熬……

九月十七，辰時。

換算前世，今天應該是圣誕節。

方銘想著，隨眾人在院中集合，今天難得雪停了，可惜天還是陰沉沉的。

今天領了任務，前往馬關驛站運尸，從北門出發，大約二十里路。

由于是冬天，行內專門配了幾匹馬車，車廂內有爐子，任務并不艱巨。

得益于那么多除魔人尸體記憶，方銘學會了騎馬，讓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春辰這大傻子竟然也會騎馬。

當仁要讓，方銘爽快地將馬夫這艱巨的職位給了他。

此行共六具尸體，竟然還有一具道士尸體，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

除魔司中，不只有習武一道的除魔人，還有衙門內常傳的仙人、仙師，前者多為道士，后者則是和尚。

天下諸家，依附皇權，各門各派都需為朝廷出力，一般這種道士和尚，多為化身期修為，下山與鎮魔司中歷練，保命手段頗多，實力強勁。

這才少有身亡現象。

五人位除魔人皆是煉胎，只有這道士讓方銘漲了修為，除此之外，還有一抹精純的魂元之力融入體內。

方銘心中有感，自己似乎能在年關之前，踏入魂元階段。

這幾位除魔人和這道士都是死于邪魔妖道之手。

京城以北四百里，有一穆寧縣，縣外有一道觀，名為白煙觀。

觀內童子數十，門徒上百，在穆寧縣一帶，頗有名氣。

觀主謝蔭明原是煉了精氣的道士，相當于武者氣髓階段，只差一步，便能突破之化身。

奈何道途無路，謝蔭明天姿又較差，遲遲卡在此關隘，壽元無多。

偶然一日，從一坊市中，在一邪修身上買下了血祭之法。

謝蔭明得此秘術，血祭一些流民，實力大增，突破化身境界。

恰逢穆寧縣近來妖魔滋生，謝蔭明斬妖除魔，一時間，在縣內，乃至郡城，名聲大噪。

他傳秘術給門徒童子，門內修士全化作了邪修，道觀上下合伙，將那些慕名而來，上香納貢的游人隱秘殺害。

這事持續了數月，直到有一天，一位除魔人附近作業，聽聞了道觀的除魔義舉，前去拜訪，怎料就此一去不回。

來鎮魔司歷練的道人王興香，被遣來調查此事，隨配了五名除魔人。

五人來道觀調查，毫無防備，被一窩魔修包圍而亡。

王興香雖與那道觀主斗法一個時辰，等來了司內援助，最終卻還是因為傷勢過重，神魂潰散而亡....

至此記憶結束。

與鎮魔校尉不同，王興香習有許多道門法術，頗有用途，如風水地理，易經八卦，煉丹煉藥，制符布陣.....

往后十幾日，行內一如既往的清閑，偶爾幾天出任務，其余時間都呆在衙門里。

但也不是每天都這樣平靜，牛至的母親死了，回家禮喪了幾天，眾人紛紛表示哀悼…

寒冬二十，元旦佳節，年關將至。

這幾日休沐，司內無事。

內城，教坊司。

得益于馬復的浪蕩，方銘接觸到了很多京城的地下賭場，也自然有了銀子的收入來源，略施小計，銀子便能大把大把的進口袋里來。

這些京城中下三濫的玩意，平日里不是欺男霸女嫖娼賭博，就是干些不當人的勾當，方銘自然不會對其留情。

有錢了，消費自然也要高級點。

教坊司的歌舞戲劇、美人艷麗，可不是外城那些勾欄場所能比較的。

這里的妓女，大多事前身處高位，都是些朝廷犯官的家中女眷。

以前可能是位高貴麗的官府小姐、雍容華貴的大府夫人，但現在只能淪為他人觀賞玩弄的囚雀。

大小姐出生的妓女，哪怕是教坊司中較為平平無奇的一個，在普通的青樓妓院，也能成為艷麗矚目的花魁。

自然而然，這里的消費極高。

進門就需三兩銀子打底。

方銘來這只是觀賞，自從修入化身，他對那世俗欲望已經愈發淡然。

臺上清倌人驚鴻起舞，白裙飄飄，宛如素蝶，美得不可方物。

臺下眾人喝彩，紛紛為其打賞，今日元旦佳節，恰是教坊司評定花魁的日子。

教坊司推出十幾清倌人，輪番上臺展示才藝，琴棋書畫，舞蹈詩詞，每一洵淘汰兩三個，最終剩下的便是花魁。

作為朝廷機構，禮部旗下的教坊司，通常是不會像普通青樓勾欄的那般，有強迫買賣的勾當。

清倌人大多都是犯官家眷，因送來時年紀較小，所以都是從小培養的。

不僅是長相美麗，鑒于她們以往的身份，不少人抱有的心態可難以琢磨…

來這的，無一不是達官顯貴。

玩弄以往官場上的仇家女子，也是這些人的目的之一。

這一輪輪評選下來，教坊司中，同樣也能賺上不少銀子。

一曲紅綃不知數。

商富巨賈們為了支持美人，幾乎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撒錢。

“秀琴姑娘，琴技無雙！”

“當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