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太子從何處竄出來,醉醺醺的,蓬頭垢面,衣襟凌亂,身后還跟著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太監(jiān)。
“請皇上恕罪,奴才實(shí)在是攔不住太子殿下,這才闖了進(jìn)來,擾了圣上,奴才罪該萬死。”那小太監(jiān)如履薄冰,抖若篩糠。
圣上大怒,未曾想精心策劃的一切毀在自己的太子身上。
不料這太子竟好生沒有眼力勁,還一個勁的開口挑釁:“這是哪里的小娘子,不若好好跟著沈?qū)④?,說不定伺候高興了,也讓沈?qū)④姳阗p你一個侍妾當(dāng)當(dāng)。”
榮國使臣的眉毛早已扭到一處,“圣上,我等遠(yuǎn)道而來,您便這般縱容太子調(diào)戲我朝公主,言語輕浮,這便是貴國的待客之道?真是開眼了?!?
“公主又怎樣?不就是個女人。我若想……”
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皇帝龍顏大怒。“真是放肆,來人,將太子送回他的寢殿去,禁足三月,一切用度從簡,不得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慢著?!闭f話之人是那位榮國公主。
榮國向來以強(qiáng)者為尊,不拘小節(jié),性格豪爽。
而這公主,榮國國君的掌上明珠,自幼便備受寵愛。名字聽著如沐春風(fēng),嫻靜端莊,可偏偏這為人大氣張揚(yáng),與名字倒是半分不符。
岑曦月,善用一雙彎刀,形如滿月,其上雕鏤烈陽,做工精細(xì),不難看出是把好兵器。
身為女子,大多居于閨閣之中不問世事,對尋常人家來說偶爾習(xí)得詩書便已是難得,何況學(xué)武。
富貴人家培養(yǎng)家中嫡女學(xué)習(xí)舞劍,也不過是為了培養(yǎng)其“才情”顯得與眾不同,凸顯其“堅(jiān)韌”的品性,以便尋個好夫家,卻并并無甚殺傷力,贊的上一句美觀卻并不實(shí)用。
可岑曦月不同,女子之中會武的也少有用刀者,刀法大開大合,習(xí)刀者大多直來直去,不喜拐彎抹角,比不得舞劍之人唯美灑脫,賞心悅目,卻也別有一番英姿。
“莫不是真以為我一定要嫁他沈曄。若不是父王就我一位公主,我才不樂意來。我榮國男兒個個驍勇善戰(zhàn),頂天立地,如何比不上沈曄?”
“何況你是從女子胯下出生,又為何如此瞧不起女子?”
“你莫不是怕了?你怕若女子覺醒后再也壓制不住她們,怕她們奮起后爾等所不及,無法彰顯你的優(yōu)越?當(dāng)真是笑話!”
“早就聽聞朝中有一女官,才華出眾,博學(xué)多才,亦是一代能臣,我的武功也絕不弱于在場諸位。文可謀兩國之邦交,武可定大國之安定,我等從未遜于兒郎?!?
皇帝臉上有不滿,有震驚。
一因這公主當(dāng)眾駁了他的面子,二因岑曦月所言,對相對于封建的中原地帶,還是較為驚駭?shù)摹?
時溪不由得對這位公主生出幾分敬意,她的新思想是從現(xiàn)代帶來的,而這位公主的思想是凌駕于朝代之上的。
她本以為穿越異世又居于朝堂之上,免不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互相算計(jì)。不曾想也可覓一知己。
“若有知音見采,不辭唱遍陽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