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座位之后,我們很少聯系。
“喂!還在看啊?”有一個聲音在頭上響起。
我微微抬頭,易嘉樂。
他離我很近,但我卻感覺很遙遠,他離我很遠,可是我卻感覺身在咫尺。
“對啊。”也許是青春期的思想過于單純,只是這樣,我便能感覺臉頰發燙。
是我問借了一本他的課外書,正在看,他突然坐我旁邊:“這個關于戰爭的,你肯定看不懂。”
我隨手翻了兩下,還給他:“看不懂,還給你。”
他驚訝道:“這么快就看完了?!”
“對啊。”我點點頭。準備還給他。
他攤攤手,說:“不再看一會?”
“沒什么好看的。”我收回來,又翻了翻,搖搖頭,然后遞給他。
“好吧。”他接過書,“那你還借,就看這么點?”
“我好奇不行嗎?”我撓撓頭。
他輕笑了一聲,隨后起身:“行。”說完便回座位了。
難道他想在我旁邊多坐一會嗎?希望我看久一點?
怎么可能?
讓我想起高三分班那天,他分去了樓上,他搬完書,又下來找我聊天。
“哎呦,搬書去四樓好累啊。”易嘉樂雙手叉腰,喘著氣說。
“你搬完書了?這么快?”我挺驚訝的,他居然還會主動來找我。
“對啊,我搬了一半去寢室,所以不多。”易嘉樂一副我不聰明誰聰明的表情。
“你們班不講課啊?你現在下來,不怕班里上課啊?”我抬頭看四樓,太陽太大了,我連忙低下頭。
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又變遠了。
“不怕啊。你們班也沒上課。”他指了指搬書的人群。
“你以后多下來找我玩哦。”我開玩笑道。我知道他肯定不會的。
“怎么不是你來找我哦,我下來又上去,很累的。”易嘉樂提出抗議。
“你男生體力好啊,這一點點樓,爬一爬還鍛煉身體呢。”
“下來有什么好處?”
“好處就是沒有好處。”
“那我血虧唉!”
“你……”話還沒說完,便有人叫他回班里。
“我走了。”他揮揮手。跑了。
“你還認識四樓的人啊?”我朋友問我。
“他之前是我同桌啊。”
“他去四樓,你怎么還在一樓?”
“陪你咯。”
下課后,我看見他從走廊那邊走來,我急忙喊住他:“易嘉樂!易嘉樂!”
他聽到后,朝我跑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他好像是聽見我叫他的那一瞬間,他才笑的。
他跑到我身邊:“怎么了?”
“你跟小小說,讓他給我那本書。”
他突然日有所思,收起了笑容,點點頭。
“你記得啊。他答應給我的。”我又提醒到。
他沒說話,點點頭。
“好了,沒事了,你去吃飯吧。”
“好。”說完,他便走了。
如果當時可以大膽一點,約他一起吃飯,這會不會不是我們說的最后一次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