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山莊嚴禁賭博。
秦秀楠做莊放賭,也只是在一個小圈子范圍內。
賭資有上限。
畢竟鼎盛山莊居住的都是秦家子弟,嚴格意義來說,全是一家人。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他經營著一家小客棧。
大多數情況下,接待的都是他的狐朋狗友。
聚賭、吃飯、喝酒,偶爾接點牙行中介的事情。
僅限于此。
在鼎盛山莊,很多行業是明令禁止的。
尤其是妖精們的職業,零容忍。
至于賭博,雖然也在禁令之中,但只要賭注不大,家族里的戒律堂還是睜只眼閉只眼的。
侯不凡來的時候,秦秀楠正和一伙年輕人賭牌。
將賭注契約放到秦秀楠面前,侯不凡輕聲說:“楠公子,沈符師說,讓你兌現賭注。”
秦秀楠身邊的小弟罵道:“你個小猴子,敢用沈符師壓我們兄弟!”
“兌現賭注?你說贏了說贏了,新的符箓呢?”
“我看你是欠揍!別以為跟著沈符師幾天,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你不過是我們秦家的一個雇農!”
秦秀楠倒是沉得住氣。
擺擺手,示意身邊的兄弟們住嘴。
“沈符師怎么說?”
“沈符師說,去找秦秀楠,把贏的賭注要回來。”
秦秀楠皺眉道:“就這么一句?”
“就這么一句話,難以服眾,我很難辦啊。”
秦秀楠斜躺在椅子上,雙腿架在桌上,嘴角露出戲謔的笑意。
侯不凡很小心地拿出一張超級回春符,鋪在桌上。
眾人圍了上來。
秦秀楠也站了起來,把頭湊過來,仔細地察看超級回春符。
畢竟是家族子弟,能看出改良后的回春符,品質不凡。
拿出普通回春符對比,兩者的符文還是有所不同的,超級回春符至少加了兩筆符文。
半炷香后,侯不凡收起符箓,站在那里,等著秦秀楠表態。
他很沉得住氣。
他的身份和經歷,早就習慣了人情冷暖。
秦秀楠沉吟了好一會。
終于,還是下了決定:“拿八十個靈石,給侯兄弟。”
“哥哥,還真給?”一個小兄弟不甘心地說道。
“別廢話!”秦秀楠擺擺手,心腹兄弟不情愿地拿出八十個靈石。
“謝謝楠公子。”侯不凡接過靈石,一個個數好后,轉身便走。
心里,樂開了花。
沈軒讓他投了十七個靈石,他可是又加了三個靈石。
狠狠賺了一波,凈賺十二個靈石。
父親辛苦耕種靈田,一年也存不了十二個靈石。
如果不是顧忌秦秀楠的身份,他當時恨不得把所有積蓄都押上去。
沈符師還是厚道啊。
要是他,有多少押多少,押得秦秀楠破產!
這些人,哪知道沈軒的厲害!
真正的天才符師!
……
侯不凡走后,秦秀楠身邊小兄弟們,有的還不甘心。
“楠哥,就這樣給他了?”
“他說成了就成了,萬一沒成呢?”
秦秀楠笑笑。
“成了好啊!成了家族興旺,大家都好。”
“再說了,這盤口,穩賺!還得多謝沈符師,手下留情,押注不多。”
多了,他也不敢收。
沈軒在家族的地位,可是遠超他這種普通嫡系。
這么說吧,如果他和沈軒兩個只能保一個,秦家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扔掉他,死保沈軒。
沒辦法,誰叫沈軒能為家族帶來更大利益!
“我早就有內幕消息,沈符師研制新符,是有必勝把握的。”
“這幫傻鳥,全押他失敗,呵呵,送上門的靈石,不賺白不賺!”
“去告訴那些傻鳥,沈符師的新符箓改良成功,別指望賭注了!”
小兄弟們大為佩服,紛紛夸贊秦秀楠英明神武。
他們不知道,所謂的內幕消息,是秦秀楠從李靈兒嘴里套出來的。
做莊開賭,沒有內幕消息,那就是死路一條!
他哪知道,在李靈兒眼里,沈軒就是制符界的天神,是無所不能的。
一句戲言,讓秦秀楠當真,誤打誤撞,小賺一筆靈石。
……
秦家會議室。
秦家老祖、秦慶華、秦慶國,秦家三大筑基全都齊了。
下首,坐著秦宜坤、秦宜進、秦宜群等秦家主事長老。
“這便是軒哥兒鼓搗出來的超級回春符。”秦宜進將一張超級回春符遞給秦家老祖。
就一張,還是他好不容易從秦秀媛那傻丫頭手上騙過來的。
“超級回春符啊!”秦家老祖輕輕撫摸符箓,細細地感受里面的靈力脈絡。
以他筑基中期的修為,自然可以感應到超級回春符的不同。
“這是加了多少雪牛黃和靈麝香啊!”
庫房長老說道:“庫房里的雪牛黃和靈麝香,全部被軒哥兒買光了。”
“成效如何?”
秦宜進想了想,說道:“不知道。據說,坊市一個練氣五層的孫老頭,以身試符,試了幾張,白發轉黑,斷牙重生。成效是肯定有的。”
想想也是,花了那么多靈藥靈草,既能成符,肯定是有成效的。
但成效多大,才是關鍵所在。
“要不,宜進拿一張,回去和嫂子試試?”一個嘻皮笑臉的不著調長老開玩笑地說道。
“我才不需要。我看,是你需要吧。”秦宜進難得地打趣起來。
不管怎么說,一張成功改良的新符箓,還是很有價值的。
沈軒不可能撇開秦家單干。
憑他一個人,一年能制作多少張符箓?
那是小錢!
把新符箓的制作方法賣給宗門,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而這背后,少不得要秦家出面,和宗門討價還價。
這還是因為秦家是金陽宗數千年附庸。
如果僅僅是一介散修。
哪有和宗門討價的余地!
隨便給你點好處,就將制作方法拿走。
不愿意的話,身隕道消!
秦家老祖將超級回春符遞給秦慶華,依次一個個觀摩。
雖然不知道成效如何,但在場的,沒一個是傻子。
有個長老說道:“老祖,我看軒哥兒符道天賦驚人,到時怕有意外,還是早點定下親事為好。”
另一個長老附和道:“秀媛不行的話,就派他人試試。秦家這么多年輕女子,總有他喜歡。”
秦宜坤怒道:“這是秀媛的問題嗎?是軒哥兒不想結緣成親!你們別瞎攪和!”
“宜坤你這話就錯了。大家都是男人,都年輕過,想當年,你也不是挑三揀四,相親了好幾次嘛!”
“對極對極。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一個一個地去試,總能試出火來!干柴烈火,就那么回事,還怕那小子不認帳?”
“我家有個后輩,正好十七歲,和軒哥兒同齡。要不,讓她去試試?”
議事長老們七嘴八舌,亂作一團。
秦家老祖微瞥秦慶國。
搗亂的,大多是他那一系。
秦慶國輕咳兩聲。
“說正事吧。”他問秦宜進,“軒哥兒是什么態度?”
“不知道。不過,他讓秀義屯積靈石,說有大用。”
秦趙之戰后,秦家被迫封山三十年,又轉賣了凌云仙城的店鋪抵帳,關閉紫楓山坊市。
再加上運作秦秀蓮拜師進金陽宗,元氣大傷,經濟差不多到了崩潰邊緣。
秦家一些資質差點的子弟,都放下身段,轉職成為了靈漁夫、靈植夫了。
家里的供奉,全部解職了。
就為了省點開支。
“老祖?”
重大事情上,還是得聽老祖的。
“將不必要的資產變賣掉,屯積靈石。”
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