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沒有直接答應。
事關道途,他要回去好好考慮一番。
等他走后,何言重對著秦家老祖笑道:“這小子,野心不小?!?
秦家老祖點頭道:“是啊。練氣一層的時候,慶華想收他為徒,他居然拒絕了。一心想進入宗門,拜名師。”
“還是太年輕了啊!”何言重喝完一口雪山靈茶,站了起來,“此間事了,秦師兄保重。我得回山了?!?
“多謝何師弟援手!”
在秦家老祖的示意下,秦慶華遞上一個儲物袋,里面放了不少中品靈石。
這是秦家請何言重幫忙的謝禮。
何言重接過儲物袋,用神識略打一下,拱手致禮,面帶笑容而去。
他這一走,秦家的人,都在嘆息。
秦慶國苦著臉說道:“老祖,這回咱家可真是一窮二白了?!?
他看了秦慶華一眼。
秦秀蓮拜師,耗用的資源實在太多,秦家的積蓄,全都花光了。
“靈石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鼻丶依献嬲f道。
“能拜入玉仙子門下,也算是得償所愿,秀蓮筑基問題不大。”
秦慶華和秦宜坤、秦宜進都舒了口氣。
舉全族之力,力保秦秀蓮筑基,如果不成,他這一脈,難免背上家族罪人的流言蜚語。
門口,一個中年男修敲門而入。
進來的是秦家老祖的嫡系后人秦宜群,練氣九層修為。
秦家三大筑基,相互之間鼎力合作,共同振興家族。
但家族五百余修士,要說沒有派系,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中立派系外,隱隱分成了三個派系。
首先是秦慶華派系,管理坊市,嫡系人才最多,還出了秦秀蓮這種筑基種子。
然后是秦慶國派系,管理靈田、靈湖,子弟眾多,還有依附秦家生活的散修。
最后是秦宜群派系,是老祖嫡傳,管理鼎盛山莊、靈藥園,人員不多,實權不小。
重大事情,秦家自是不會瞞著秦宜群。
等他坐下來后,秦家老祖問道:“宜進,你和那小子打的交道最多,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秦宜進想了想,說道:“沈軒很聰明,衡量得失后,他應該會加入秦家。只是,以怎樣的方式,還需要老祖斟酌下。”
“宜進斗膽問下老祖,沈軒身上,究竟有何不同?值得我秦家費心?!?
秦家老祖指向秦慶華:“慶華,你說。”
秦慶華略微思索,手上一現,拿出一顆重銅丸。
輕輕一彈,重銅丸疾射,彈在石桌上,歪歪斜斜地反彈一點距離便跌落在地。
“若是他使用,這銅丸能反彈回殺。你看,連我都學不會。”
秦宜進是親眼所見沈軒用“反彈射擊”重銅丸破了趙志玄的護身靈罩。
“雖是小技,但殺傷力驚人。他來坊市不過一年,無人教導,怎會這等巧奪天工的手法?”
秦宜進心里一驚。
他全程參與了家族之戰。
沈軒的表現,可謂是超凡脫俗,出人意料。
“還有他的符藝,進步得太快了?!?
秦慶國問道:“可有頭緒?莫非是奪舍重生?”
“不像?!鼻貞c華說道,“沈軒此人,來歷蹊蹺,身懷青木宗傳承。但要說奪舍重生,卻也不像?!?
“畢竟,他剛到坊市時,窮得連飯都吃不上。”
秦慶國又問:“那,魔修轉生?”
“慶國說笑了。沈軒人品還是不錯的,舍身救宜坤、秀蓮,若是魔修,斷然不會如此?!?
“也是。我家一直處于下風,若是魔修,肯定會借機遁逃,不會扶弱鋤強。老祖,你是怎么看的?”
秦家老祖慢慢地喝著靈茶,喝完后,緩緩抬起頭。
“最大的可能,是大能重生?!?
秦家眾人悚然一驚。
秦慶國說道:“不會是青木宗大能吧。青木宗百年前便已解散,五百年沒出過金丹真人?!?
秦宜群忍不住問道:“若是大能轉世,金陽宗為何不收入門中?”
秦家老祖輕揮手道:“宗門的事,哪有那么簡單。別想太多,宜進,你去打探風聲,看那小子如何才肯加入秦家。”
這個加入,特指成為秦家一份子,和加入秦家成為供奉的意思截然不同。
“若是秀蓮,倒不必擔心。換作他人,那小子心高氣傲,未必樂意?!?
秦家人看得通徹。
以沈軒的潛力,若有家族相助,筑基可期。
既然能夠筑基,自是不愿意娶個練氣女修,到時拖家帶口,牽絆一生,影響道途。
秦家老祖問道:“秀媛呢?”
秦宜進老老實實回答:“只能試試?!?
秦家老祖說道:“無妨,只要他愿意,秦家適齡女子均可?!?
秦宜群插嘴說道:“我家也有幾個適齡女子,找個機會讓他們見見。興許,有他喜歡的那一款呢?”
秦宜進只得答應,當晚就會去探沈軒口風。
……
沈軒回到住處,猛喝了幾杯靈茶,煮好靈米飯,就著妖獸肉大吃了一頓。
然后,悶頭就睡。
一覺睡到黃昏。
畫符時,消耗了不少法力,加上最近思慮過多,又受了打擊,心態不穩。
現在,總算緩過一口氣。
秦家的意思,他當然明白。
正如秦宜進所料,除了秦秀蓮,剩下的秦家女修,他看不上。
秦秀媛太笨,秦秀茵是少婦,秦秀琪太嫩。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秦家女修,很難筑基。
沈軒立志長生證道,對筑基還是信心十足的。
成親后,眼看伴侶從青蔥走向白發,而他依然精力十足,不匹配啊。
更重要的是,如果生兒育女,到時子女的教育培養,又是花很大的精力和代價。
不值的。
真要解決個人欲望,還不如直接去天香閣找百花宗的妖精同參。
聽說還能雙修,花招百出,能增益法力提純。
如今拜入宗門失敗,加入秦家是最好的選擇。
沈軒想了想。
其實,不成親,也可以加入秦家的。
秦家無非是要個名義罷了。
他就給秦家這個名義,很簡單的事。
反正現在秦家和趙家言和,茍在秦家種田發育,也不錯。
沈軒這么想著,門鈴響起。
是來探口風的秦宜進。
還帶來一瓶上好的靈酒,幾個一階上品妖獸肉制所成的靈菜。
沈軒當然不客氣。
兩人吃吃喝喝,不知不覺中,有了三分醉意。
秦宜進借著醉意,問道:“軒哥兒,咱們相識一場,也就不拐彎子了。老祖發話了,秦家的女子,你看上哪位,盡管提出來?!?
沈軒斜瞥了秦宜進一眼。
“此話差矣!”
“我和秦秀義一見如故,促膝夜談,引為平生知已。有一事,我正想和你商量。”
“我欲和秦秀義義結金蘭,認他為兄。以后,他父即為我父,他妹即為我妹。他媳婦,即為……即為我嫂子。”
嫂子的兩個親哥哥死在他手上,冰釋前嫌是不可能的了,以后少接觸為妙。
他不會吃餃子的。
這是原則問題。
“秦家的事,便是我的事!宜進叔認為如何?”
秦宜進愣住了。
還能這樣騷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