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楓山山巔。
秦家的龍興之地,鼎盛山莊。
閉目養(yǎng)神的秦家老祖緩緩睜開眼。
“終究還是要做一場!”
紫楓山坊市被攻擊,他早就察覺到。
他壽元不多,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的好。
此時,秦慶華發(fā)出求援信號,只能拼死一戰(zhàn)了!
他怒嘯一聲,不借助任何法寶,化作一團藍光,從鼎盛山莊上飛向坊市。
只是,他剛出來,便遇到趙家老祖。
手持法寶七彩旗,笑呵呵地說道:“秦道友,多年未見,一向可好?”
秦家老祖一字字地說道:“非要如此嗎?”
“情勢所迫,不得己為之。”
秦家老祖抱著一線希望問道:“我秦家愿意就此封山五十年,可否?”
“你我筑基多年,歷經(jīng)世事變幻,何必如此幼稚!”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對不住了,老友!”
眼見得坊市防御陣左右搖晃,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秦家老祖輕嘆一聲,雙手一招,手上多了一柄冰魄劍。
“罷了,動手吧!”
兩人在紫楓山山巔動起手來,打得地動山搖,聲勢駭人。
都是筑基中期修士,交鋒多年,知根知底,功力在伯仲之間,一時之間,難解難分。
趙家老祖自是不急,他的策略是拖住秦家老祖,讓他無法抽身。
月牙湖中,也派遣了一名趙家筑基大修,去牽制秦家另一名筑基大修。
紫楓山下,還有新晉筑基趙振興,作為預(yù)備隊,率領(lǐng)趙家修士及招募的亡命散修,包圍出口。
趙家六大筑基,除了一名駐守外,全部出動。
何況,他們還有暗手,對付坊市里的秦慶華。
這一役,趙家準(zhǔn)備多時,是志在必得,務(wù)必一擊成功。
……
沈軒望了眼山巔的筑基大戰(zhàn)。
心里已是百轉(zhuǎn)千變。
作為秦家供奉,身受重恩,值此秦家危亡時刻,他肯定要奮力一戰(zhàn)。
若事不可為,當(dāng)以保命為先。
只要筑基修士不出手,逃命還是有信心的。
手上的土遁符,早已準(zhǔn)備好三張。
飛到厚德山莊外百余丈處,下了飛劍,用靈石先將法力補充到最滿。
抬眼看去,厚德山莊外,密密麻麻的修士,起碼有三四百人。
趙家趁機發(fā)動,坊市里趙家子弟,早就暗中勾結(jié)的內(nèi)應(yīng),想要借機發(fā)財?shù)纳⑿蓿斐梢粓F,將厚德山莊圍得死死的。
秦家在坊市里僅有五六名練期后期長老,加上聘請的七名供奉,實力不濟,只能靠著厚德山莊的防御陣來防守。
只是,坊市大陣都在搖搖欲墜,山莊的小陣更是難以維持。
在沈軒過來的時候,便發(fā)出一陣哀鳴,光幕崩潰,化成碎片消彌掉了。
雙方各自對峙。
秦家重新組了個防守陣形,長老在前,子弟在后,成圓形屯在厚德山莊門口。
他們大多是水屬性修士,修煉的是秦家祖?zhèn)魉堅E,各持盾劍,借陣法掩護,能發(fā)揮最大的防守能力。
秦家七名外聘供奉守在陣法的另一端,和秦家水龍陣成掎角之勢,另外布有小陣。
更早一步來到厚德山莊的秦宜坤,在外圍被趙家兩名長老圍住,手持玉尺,左右沖殺,陷在趙家子弟組建的金光陣中,岌岌可危。
沈軒檢查下身上裝備。
尤其是幻影鱷甲,確定貼在身上要害處。
不再多想,手持青木劍,緩步向前。
“是誰!”趙家金光陣外圍的散修看到沈軒喝道。
沈軒沒有說話,反而加快了腳步,順便拍了張疾速符。
到了金光陣二十丈外,停了下來。
前面,有三四十名修士,各持法器,兇神惡煞地盯著他。
“是沈符師!”
“沈符師為人不錯,讓他走吧。”
“不行,沈符師是秦家供奉,趙家出了高價懸賞緝拿!”
“你別忘了,沈符師可是教過你兒子制符的。”
“那又怎樣!阻我道途者,殺無赦!”
散修爭論不休,最終將目光看向手持雙鞭的魁梧漢子。
顯然,這魁梧漢子是他們的頭領(lǐng)。
他走向沈軒,拱拱手,說道:“沈符師,某家胡雙。”
“你想怎樣?”
“你也看到了,秦家氣數(shù)已盡,某家領(lǐng)著些苦兄弟,賺點賣命的錢。”
胡雙顯然有些忌憚。
他練氣九層,以狩獵妖獸為生,摸滾打爬這么多年,最是謹(jǐn)慎不過。
年輕的天才符師,能不把事情做絕最好。
區(qū)區(qū)一點懸賞,他倒沒有放在眼中。
萬一結(jié)下血海深仇,又沒能斬草除根,后患無窮。
直到現(xiàn)在,他的手上,還沒有沾上秦家的血。
這也是他身后大多數(shù)修士的想法。
秦家坐領(lǐng)紫楓山三千年,又有金陽宗為靠山,誰知道還有什么后手。
幫助趙家協(xié)防可以,但殺人,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會出手。
“胡雙,你們在干什么!”一個精悍的趙家子弟,率領(lǐng)六名修士過來。
金邊藍袍,正是趙家符箓店主趙安慶。
“磨磨蹭蹭,還不抓緊時間把他殺了!”
趙安慶知道沈軒驚雷指厲害,沒有繼續(xù)上前,反而躲在胡雙身后。
胡雙有些為難。
以他的本意,混水摸魚可以,親手沾上秦家的血不行。
沈軒看到趙安慶,笑了笑,問道:“趙公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白天還在為趙家招攬我,為什么晚上就要除之而后快?”
趙安慶冷笑道:“區(qū)區(qū)一個螻蟻,不識大勢,殺便殺了,問那么多干嘛!”
“唉!”沈軒嘆息了一聲,“我真的不想殺人。”
“聽說,殺孽過多,因果纏身,不利于修行。”
“是你們逼我的!”
沈軒說完,法力運轉(zhuǎn),瞬間施展出驚雷指,射向趙安慶。
趙安慶一直躲在胡雙等人后面,自以為安全。
即便動手,也有練氣九層的胡雙頂在前面。
沒想到,沈軒聽聲辨位,射出的玄鐵丸是“弧線射擊”,從胡雙身邊拐了個彎。
直接射向趙安慶的太陽穴。
出神入化的驚雷指,縱是使用便宜的玄鐵丸,也不是趙安慶區(qū)區(qū)一個練氣四層所能抵擋的。
但聽得“砰”一聲,趙安慶的頭顱突然爆炸,頭骨和腦髓迸裂,慘不忍睹。
敵眾我寡。
沈軒故意用趙安慶來示威的。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隨趙安慶而來的六名趙家子弟見狀,各亮法器,便要圍攻沈軒。
六道微弱的紅光激射而來。
法器還在手上,頭顱如趙安慶一樣紛紛爆炸。
有的濺了身邊的散修一臉。
趙家七名子弟,俱亡。
眾人皆驚。
有的散修甚至扭頭就走。
胡雙拿著一對雙環(huán),臉上陰晴不定。
沒想到沈軒不僅符道高深,功法更是詭譎莫測。
坊間流傳,以練氣初期,斬殺練氣后期的趙家修士,看來不像是空穴來風(fēng)。
沈軒身影一晃,便來到死者面前,取了儲物袋和法器。
然后,他對著胡雙等人說道:“我也是紫楓山散修出身。”
“我不想見到紫楓山同道的血。我數(shù)三聲,三聲后,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