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頭牌
- 我死在了最愛你的那一年
- 難過關東煮
- 2486字
- 2024-03-17 09:10:43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了,關著柳年年的小黑屋再次被打開,她依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故蘇直接命人將她抗進了紅袖坊。
紅袖坊的姑娘見狀,都在竊竊私語,但還是有些高聲的話傳入了故蘇耳朵里“真是史無前例,剛被賣進來的哪個不是低頭了才能進紅袖坊的門”說話的人是紅袖坊的阿蘭,還沒等故蘇轉過頭來,身為老大的阿沅就率先怒氣沖沖地開了口“你不用伺候王公子的嗎?”
隨后又朝故蘇點了點頭,阿蘭被說的有點不服氣的去接客了。
見阿沅懂事,故蘇也沒多去追究此事,帶著柳年年上了閣樓。關好門后,她一改之前的冰冷語氣,但聲音依舊平靜如初“滅你家門的那幫人已經將你賣給了紅袖坊。”
說著從梳妝臺的抽屜里拿出了屬于她的那張賣身契,官妓二字赫然印入她的眼睛。
柳年年又看著名字鮮紅的手印,想起家人的遭遇,一瞬間雙眼的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死死地用雙手捂住眼睛,但眼淚還是穿過指縫緩緩流了下來,過了好半天,才將手拿開,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故蘇見她情緒平穩后又繼續說到:“既然他們將你賣給了我,你就要聽我的安排,剛才你也聽見姑娘們的討論了,剛來的新人不管鬧不鬧,只有向我故蘇低頭才能有資格進這紅袖坊的門,既然今天我給你破例了,你就要給我紅袖坊爭口氣”
故蘇說的這些話,柳年年是一句也未曾聽進去。反而是平淡的問了句“梁駙馬與公主可還好?”
故蘇被她這句無厘頭的話問疑惑了,她楞了一下才隨即回應“自然是極好的,聽說啊當晚就圓房了”
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眼睛猛然一睜,神色痛苦的說道“當真是恩愛兩不疑”
梁愉辰兩天前就醒了,在床上不吃也不喝的,無論公主怎么勸也無用。
看著端過來的飯,梁愉辰將頭轉了過去,冷然道:“拿走。”
段子寧也是好脾性,耐著性子給他說:愉辰,你都好幾日未進食了,多少吃點吧。”
“我不餓,拿走。”
見狀,段子寧,只能退了出去。
書房內:“父親,愉辰還是不肯吃東西。”
看著梁愉辰一蹶不振,段子寧沒了辦法,只能來,求助梁父。
“公主啊,沒事的,讓那小子餓幾天就好了”不等她有下句,梁禮便有驅趕之意“你還未曾用膳吧,快去用膳吧。”
“是,父親”段子寧只好作罷。
但她心中總感覺不對勁。
紅袖坊內
“喲,王公子,可是好久不來了”
“李公子,好好玩啊”
“哎呦,王員外您來了,今天還是要暮暮陪您嗎?”
此時的故蘇正忙的不可開交,小廝神情緊張的小跑上前,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話,故蘇便匆匆忙忙上樓了。
房間內,柳年年一臉虛弱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目視著頭頂上方,冰冷的說道“為什么要救我?”
這話故蘇只聽得好笑:“我說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還沒為我賺錢,老娘那能讓你這么容易就死。”
故蘇氣急敗壞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扇著手中的扇子,聽見柳年年自殺,她當真是火冒三丈了。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惡狠狠的說道:“如果你還想為你柳家報仇的話,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能珍惜一下你這條小命。”
聽到“報仇”二字,柳年年的眼中恨意勇上心頭,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腦海中只有一句話“我還不能死”
“要我怎么做”
見她如此,故蘇知道她聽進去了。
也不與她拐彎抹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想必你也聽過紅袖坊是干什么的,當然如果你愿意我們是可以賣藝不賣身的”
她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臉色慘白,最后只能輕聲吐出一個“好”字,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能如何。
故蘇臉上掩飾不住的神情,從房內出來后,趕忙命小廝去造牌。
還不到戌時,故蘇便命人給柳年年梳妝打扮,看著鏡中的自己,姣好的面容,白皙的臉龐,烏黑的黑發垂在肩頭,從此以后,就要取悅他人了。真是可嘆又可悲。
“上妝吧”她閉上眼,命丫鬟為她梳妝。
入夜,紅袖坊的舞臺上,多了一位身材窈窕的美人,只見她向樂師輕輕點頭示意,曲子響起,身體也隨著韻律翩翩起舞,素白色的綢緞也隨著樂曲輕輕擺動,身邊好似有無數蝴蝶伴舞,婉若游龍,經若翩鴻,曲子如流水,舞蹈卻似在山澗,又如翩翩舞蝶,如仙子一般,從指間流露出來的美麗,就連頭發也飄舞起來,忘情的舞蹈好似忘記了身邊的人,舞畢,輕輕福身,無聲退場。
這一舞引來了滿堂喝彩。
王員外看見如此尤物之后,找見嫲嫲
“紅袖坊居然還有此等美人,為何嫲嫲藏著掖著。”說著還不忘抹了把嘴角的口水。
故蘇知道他不好對付,趕忙迎合“這就見外了員外,有什么好的嫲嫲我不是緊著你的,只是這位啊,有些與眾不同而已。”故蘇立馬遞給暮暮一個眼神,暮暮立馬上前,嬌嗲的說道“難道王員外是嫌棄奴家伺候的不好嗎?”
王員外頓時招架不住了,摟著美人進了屋。
梁愉辰這邊已經悄悄派人去打探柳家滅門的原委,可惜都是一無所獲,他無意間聽見紅袖坊有位女郎很像年年,他準備去看看。
柳年年,自從那一舞之后,便成名了,每晚來看她的人不計其數,今晚她的一首《越人歌》更是引得大批客官的贊賞。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好一個心悅君兮君不知啊,臺下鼓掌聲久久不停歇,賞錢的也不計其數,可柳年年都看不上,將這些身外之物都賞給了同袍。
一連好幾日的演出,柳年年收獲大批‘粉絲’,這天故蘇找她,希望她能換個名字掛牌,示意她忘記從前,她考慮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就叫聽松吧”
“好”
很快四年一度的紅袖坊頭牌選舉便開始了,去年的頭牌,婉綰,早就聽說了這個天降的‘才女’。
今日婉綰一襲紅衣,冷艷妖異,一頭青絲垂下,仿佛瀑布。
金釵將長發挽起一個簡單的髻,紅色的鮮花散出濃艷的氣息,襯得女子也妖艷惑人。
紅衣上繡了金紋,華麗雅致,猶如空中綻放的煙花般美麗。
柳年年緩緩上前,越走越近待瞧見那模樣時,眾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她本就生的白,略施脂粉下竟如上好的羊脂玉般,唇越紅,似天邊早上最紅的紅霞,眼眸漆黑,光華流轉間竟如春日一般嫵媚,待認真去瞧時,卻又覺得那上揚的眼角似乎含了一絲冰冷的諷意。
青螺眉黛長,旖旎透骨香,這少女美的活色生香,讓見慣了仙子的眾人只覺眼前一亮。
仿佛瞧見靈動的精魅自花叢中出現,一路分花拂柳而來。
再加上前段時間柳年年的技藝超群,惹得眾人紛紛投票,花魁之位當之無愧。
今晚過后,聽松的名聲響徹整個白帝縣,就連上京的官家子弟都有所耳聞,想來一睹芳容。
而梁愉辰的貼身小廝很快便打聽到了這個聽松就是柳年年,他也顧不得其他,片刻后出現在了紅袖坊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