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芳直接來個下馬威,誰叫你那么多無理要求的?想找到兇手還不讓驗尸,還一口咬定女兒是被他人殺害。
你馮員外不是要求多么,我看看你還有沒有要求,所以二話不說,見面就開始整治那馮員外。
“草民見過王爺!”
“馮二小姐死于何地?”
“回王爺,小女死于家中。”
“什么時辰死的?”
“早上,不對,應該是夜里!”
“應該?夜里?馮員外從何得知?”
“……”
“馮二小姐貴庚?”
“回王爺,十九歲整。”
“可有許配人家?”
“回王爺,尚未婚配。”
“回去吧!”
“啊?”
“啊什么啊?本王辦案何須你質疑?”
“草民告退!”
馮員外迷迷糊糊的離開了開封府,這一趟開封府之行一點收獲都沒有,只問這幾句話就能辦案?
“程大人,帶齊三班衙役,隨本王到馮家去看看。”
“是,王爺。”
程羽心思細膩,早就看出來了趙德芳的用意,心道這秦王爺真是個較真的主。
趙德芳在程羽等人的陪同下,很快就到了馮家,這馮員外果然有錢,但這門臉就把趙德芳看呆了。
“把馮家所有人都帶出來,所有人!”
“王爺,為何抓我!”
“本王抓你了嗎?這里不是你自己家嗎!”
趙德芳早就想好了,對待馮員外這種人就不用客氣,想抓到兇手還不配合,不治理你一番肯定不行。
“程大人,馮家人沒齊!”
“馮二小姐已經入土為安,所以…”
程羽果然一點就透,和趙德芳一唱一和,弄的馮員外一時亂了陣腳。
“王爺!小女被人殺害,你身為王爺非但不尋找兇手,反而為為難草民,不知王爺是何意?”
“何意?你說兇殺就兇殺?你說抓兇手就抓兇手?我開封府仵作要驗尸憑什么你說不行?開封府是你做主還是本王說了算!”
“王爺,小女身染惡疾,恐怕傳染給王爺和諸位大人,所以…”
“哦?你剛才不是說被人殺害,還要抓兇手嗎?”
趙德芳善于察言觀色,看馮員外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再加上他前言不搭后語自相矛盾,心里已經有了新的看法。
“王爺,小女確實是被人殺害的!”
“放肆!今天你若說出兇手是誰還則罷了,若堅持不說,本王就治你個愚弄官府之罪!”
“王爺…小女確實是被人殺害的,求王爺為草民做主啊!”
馮員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趴在地上,看樣子確實是心里有冤屈。
“還不速速道來!若確如你所說,本王一定為死者申冤!”
“王爺,小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不愛言語,唯獨與管家之子李興經常聊天,可是就在半月前草民發現家中藏畫丟失后,李興當日也失蹤了,草民原本念在李管家操勞半生,也就沒有追究,可誰曾想三天后小女就被他殺了!大人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丟畫,李興失蹤,馮二小姐被殺,這三件事先后發生,有關聯的可能性非常大。
馮員外一口咬定李興就是兇手,難道有證據?不對!李興偷畫后逃走了,又返回來殺了馮二小姐,這是為什么?
趙德芳根據馮員外的說辭,大概將事情捋了一遍,心里充滿了疑問。
“李興人呢?”
“回王爺,李興殺了小女之后就消失了!”
“消失?那你為何斷定是李興殺的二小姐,可有人證或物證?”
“回王爺,小女死的那晚,有下人親眼見到李興和小女交談,手里拿著卷軸似的東西,想必一定是那副丟失的畫!”
“李興好像拿著丟失的畫,和馮二小姐交談,談些什么?”
“回王爺,下人也沒聽清談些什么。”
“程大人,把馮員外所說的下人帶來問話!”
怎么會這么巧?馮員外丟了畫,李興失蹤,李興拿著畫回來和馮二小姐聊天,馮二小姐死了,那下一步是不是馮二小姐的鬼魂把畫和李興一起送回來了?
趙德芳默默搖搖頭,這種想法明顯不可能發生,但是心中的懷疑始終沒有放下,按照馮員外的說辭,根本都不用查案了,直接抓李興就可以了。
“王爺,馮員外家的下人帶到了。
“堂下何人?”
“奴婢小蓮見過王爺!”
“小蓮,仔細講講你所看到的一切!”
“是,王爺,奴婢路過二小姐的房間,看到廊下站著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所以并沒有在意,但是剛剛走過的時候就聽到二小姐叫著李興的名字,等奴婢回頭的時候就見李興已經進了二小姐的房間,而且手里拿著好像卷軸似的東西。”
“具體是哪天?什么時辰?”
“回王爺,是本月初六,大概是戌時三刻。”
“馮員外丟失名畫之后李興失蹤,你可知道?”
“回王爺,奴婢知道,奴婢見到李興進了二小姐的房間后,就去找老爺匯報了。”
“然后呢?”
“等老爺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就發現二小姐死在了房內…”
因為馮二小姐與李興比較熟,所以李興趁她沒有防備,將她殺害?不對,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可是根據小蓮的口供,馮二小姐死之前只見過李興一個人,等到馮員外來的時候人就死了,從時間上來說,李興是唯一有作案時間的人,但是李興殺人殺人動機是什么?
“馮二小姐房中可丟失名貴物件嗎?”
“回王爺,小女素來清雅,就連平時所穿衣物都很樸素,更別提有貴重物件了。”
“李興與馮二小姐可有愁怨?”
“回王爺,小女善良溫厚,從沒對下人發過脾氣,而且小女平時只有和李興說幾句話,草民以為應當沒有愁怨。”
這就奇怪了,馮二小姐沒有錢財,求財殺人絕不可能,與李興又沒有過節,報復殺人也不可能。
“不對!小蓮,你親眼見到李興本人了嗎?”
“回王爺,奴婢…沒有見到李興,只是聽小姐打開房門說了他的名字,回頭看時也沒有看到李興的臉。”
馮二小姐說了李興的名字,又讓他進了房間,以他們的關系來說,可以肯定那人確實是李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