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妖有關？”

牛恒微微一愣，蹲下身子望著尸體：“可有什么證據？”

張曉生眼睛一瞇：“你仔細看看死者腰間！”

牛恒仔細望去，發現尸體腰間衣服上，除了沾染的大片鮮紅血跡外，并沒有什么異常。

隨后伸手觸摸，忽然摸到一小團黏黏糊糊的東西。

拿在手里仔細一看，發現竟是一種從未見過類似絲狀的透明粘液，有些像鼻涕，卻是韌性十足。

“他腰間一圈的衣服上，都有這種未知的液體！”

張曉生扭頭望向那個斗雞眼男子：“賈晉這身衣服，應該是今早新換的一件吧，而且你們一大早來的第一個地方，就是云夢閣？”

“沒錯，大人怎么知道？”

斗雞眼男子有些詫異，知無不言道：“賈晉本就是布行東家，對穿衣很挑剔，今日一早特意穿了這身錦羅綢緞，打算在云夢閣找到那位女子，可惜人沒找到，他......”

“也就是說，對于賈晉這種穿衣講究的人，不可能不在意衣服上沾染的臟東西！”

說著，他又扭頭，望向一邊抹著眼淚的老鴇：“賈晉喝酒時，有沒有姑娘靠近他，或者被他摟抱？”

“沒有！”

老鴇肯定的回道道：“這位客官很挑剔，他看了一眼姑娘們后，發現他所說的那位女子，就讓姑娘們都離開了，然后和這位官人一直在六樓大堂內喝酒！”

一邊仔細聆聽的陸念慈聽到這兒，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揣測道：“不是來云夢閣之前，也不是從其她姑娘身上沾染，那就只能是在墜樓前沾染到的，而嫌疑最大的就是......”

說著，陸念慈一雙清澈眼睛盯著斗雞眼瘦高男子：“就是當時，唯一和他一起喝酒的你！”

“啊！冤枉啊！什么未知粘液，小人不知道啊！”

斗雞眼男子一慌，急忙跪下解釋道。

陸念慈眼珠一轉，咬著小手指頭，又陷入疑惑之中：“對啊！如果粘液是他留下，也就是說他是妖，可是現在來看他不是，那么妖在哪兒？又是如何用粘液作案？還有......”

張曉生看著努力思索的陸念慈，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那我直接大膽假設一下吧！”

“賈晉在喝悶酒時，有一只隱藏暗處，人類肉眼無法看到的妖出現在窗口位置，他吐出種常人難以看見的粘液，裹在賈晉腰間拉扯，將其拉到了窗邊將其推下！”

說著，他向斗雞眼男子問道：“在墜樓前，你是說他本在喝酒時，然后突然沖向窗邊，沖向窗邊的動作是不是有些奇怪？”

斗雞眼男子回憶道：“被您這么一提醒，確實！本來我還在勸說賈兄想開點，也感覺他喝酒后，心情好了一點！”

“可是突然，他沒有任何征兆就沖向窗邊......看動作姿勢，他頭向后仰，腰腿向前沖，確實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拽著他腰部往那邊跑！”

圍觀的百姓聽到這兒，都驚呼了起來。

“天吶，果然是妖物作祟！”

“這是什么妖？竟敢大白天出現在云夢閣殺人？”

“快走快走，這也太嚇人了！說不定妖就在附近！”

......

下一刻，十幾個圍觀百姓紛紛面露惶恐之色，驚慌失措的離開。

可這時，卻被迎面而來的十多名捕快攔住了去路。

其中一個留有絡腮胡子，體型魁梧的捕頭，恭敬的走上前去說道：“三位斬妖衛大人，小的是縣衙王捕頭，剛才在一邊聽您說有妖，所以我將附近的人攔住，可能妖物就混入其中！”

“放了他們吧！”

張曉生揉了揉太陽穴：“既然這種妖能夠讓人無法肉眼看到，說明此妖會隱身的能力，也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藏在人群中，估計早已經逃走了！”

“不錯！我們鎮妖司的卷宗上，應該也記載過不少會隱身的妖物！”

陸念慈一臉干勁的建議道：“那現在，我們就去鎮妖司的卷宗室查吧！”

牛恒嗤笑一聲：“陸丫頭，別忘了剛才只是張兄的假設，就算真的有妖，鎮妖司的卷宗你真以為想查就能查的？”

“得通報指揮使大人，而指揮使大人會派人來核查，只憑幾團未知粘液和尸體，恐怕很難通過核查，還有他目前正在處理狼妖案，忙得很......”

陸念慈倔強的反駁道：“可是我覺得張大哥就是很厲害啊，這么短時間就推斷出妖，還是一只會隱身的妖，那就必須要徹查到底，卷宗室的事我來想辦法！”

牛恒剛想爭辯，卻被一邊的張曉生拍了拍肩膀壓下去了：“或許她還真有辦法呢！”

畢竟，他爹可是康王。

只不過，目前知道的情報信息還是太少了！

張曉生撫摸下巴望著這具尸體，臉上露出一絲疑團。

剛才雖然經過摸索，摸出這團奇怪的粘液是妖留下的，也從相關情報信息上知道，這團粘液纏住賈晉，將他拉到窗邊。

但是，關于這團粘液到底是什么妖，卻沒有顯示出來。

說明這只妖，不但會隱身，還能隱藏心性，僅憑觸摸它的一團粘液，還是摸索不出它的具體信息。

而這個墜樓案，最大的一個疑點，就是死者的微笑。

如果說，他是被強行拽出窗戶墜落樓，那就不是自愿跳樓，那么他臉上不會出現微笑。

而是應該出現驚慌，害怕等表情。

賈晉現在只是一具尸體了，沒有思考也沒有心跳，也就不能摸出他的任何想法。

只能摸出他身體上，唯一留下的妖液體痕跡信息。

而且，他總覺得這件事，和那條預測的情報信息有關：狐妖出現云襄城，所有男子為之而死。

“幾位大人，卑職有事相告！”

忽然，王捕頭忽然躬身說道：“我們縣衙前幾日，還有幾起相似的案件，聽剛才大人的推論，卑職覺得可能會有關聯！”

“你是說，還有其它有疑點的自殺案？”

張曉生神色一凝的問道。

王捕頭點點頭：“不錯，還有另外兩起，都是因為癡迷一個女子而死，卑職可以帶大人們去了解！”

張曉生面色凝重了幾分：“那死者，也帶有微笑嗎？”

“微笑？”

王捕頭撓了撓后腦勺，努力回憶道：“對對，確實帶有微笑，當時我們沒有多加在意。”

張曉生點點頭，轉身對牛恒和陸念慈認真說道：“那現在，我們就分頭行動吧！”

“陸念慈，你就負責去卷宗室，查清楚會隱身，且能噴吐白色粘液的妖......”

說著，他沉思片刻補充道：“最好仔細找找，有沒有符合這種條件的狐妖！”

“是！一定完成任務！”

陸念慈鉚足干勁的點點頭，揮手告辭，一路小跑離開。

張曉生又望向牛恒：“牛恒，你留下繼續調查這個墜樓案，具體查查死者賈晉家人和好友，問詢他迷戀的那個女子是怎么出現，何時出現，以及女子音容相貌等信息！”

“知道了！你小子還真有抓妖體質，到哪兒都能碰到妖！”

牛恒伸了一個懶腰：“也好，這次咱們如果抓到妖，賞金可要平分啊！”

張曉生拍了拍牛恒肩膀：“放心，少不了你的！”

隨后他一扭頭，對王捕頭說道：“那下面，你帶我去看看，另外兩起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