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呀,德雷科夫這個掌握著東歐地區最危險、最致命的地下暴力組織之一、紅房的人,竟然在明面上居然在布達佩斯有著這樣一個樸實無華的工作?!?
因為從娜塔莎那里得知了紅房監控他們位置訊息的真正渠道是東歐的網絡體系,刻意地避開了紅房的視線區域,所以尤利烏斯一行人到底是較為順利地到達了俄羅斯駐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的大使館。
而這一次,因為范斯這位對德雷科夫恨之入骨的前蘇聯老兵的參與,娜塔莎與克林頓自然沒有了通過德雷科夫的女兒安東尼婭·德雷科夫確定德雷科夫的必要。
他們甚至在大使館對面的酒店內定了一間房間,就大大方方地窺探起了德雷科夫的工作日常。
葉蓮娜和娜塔莎各自抱著一包阿廖沙椒鹽味餅干,一邊像是土撥鼠一樣“咔嚓咔嚓”地嚼著,一邊看著尤利烏斯收拾著自己的裝備。
通過范斯老友的渠道,這個老兵按照尤利烏斯的要求搞到了足足幾十公斤炸藥,以及一柄狙殺過在歐洲犯罪的沃特超人類的狙擊步槍。
這柄狙擊槍是通過原型為巴雷特M82的挪威12.7 M?R狙擊步槍為原型改造的,原本就極具沖擊力的造型,在以狙殺超人類為目的進行了進一步改造之后,如今看上去簡直像是一柄叫囂著死亡的惡獸。
箭頭一般外形,扁平而寬大的槍口,加粗加厚的槍管,額外附加了部分可以卸力的外骨骼設備,使得這柄槍械看上去像是某種未來設備。
而實際上,這柄槍械也的確有著那樣的力量。
以范斯的老友上次的實踐來看,這柄怪獸隔著一面墻將一名正在沉浸在性的放縱之中的超人類轟掉了半個身子,并且炸掉了小半個房間,那次刺殺造成的后果使得他至今還被列在國際恐怖分子的名單之上。
“可惜,要是能再加點火力的話,我應該能進前十的?!?
這是范斯的那位老友在回憶這桿槍上次的刺殺結果的時候頗為遺憾地說的話,他似乎很希望尤利烏斯能夠為這柄槍增加一點新的戰績,從而讓他改造槍械的名聲更加響亮。
尤利烏斯想著,將這柄槍拆分后放到了大提琴外表的槍匣之內,而這個時候,服務員打扮的克林頓走了進來,將安置好的炸彈的引爆裝置遞給了尤利烏斯。
或許是因為對尤利烏斯只身犯險的愧疚,這位神盾局的高級特工全然忘記了二人初次見面時彼此間的提防與偏見,執意承擔了為尤利烏斯安置炸彈的任務。
“是時候行動了,尤利。”
隨著克林頓的話說出,餅干被咬碎的聲音停下,娜塔莎、葉蓮娜、另一位蘇醒的特工奧科薩娜,床上坐著的范斯,以及鷹眼都看向了尤利烏斯。
接下來的任務不會有他們參與,并且尤利烏斯會從另一側發動襲擊,因此他們幾人的安全不必擔憂。
然而將要在一個主權國家內展開對另一個強大國家大使館的官員、紅房的領袖的恐怖襲擊的尤利烏斯,卻即將要主動踏入一個相當危險的境地。
在這次刺殺之中,沒有外援、沒有接應、甚至為了讓娜塔莎等人不會暴露地追蹤德雷科夫,尤利烏斯還需要在刺殺后主動暴露自己,然后展開逃亡。
這簡直是一個有去無回的任務。
就算是知道尤利烏斯變種能力的娜塔莎姐妹,都忍不住為尤利烏斯在心中抹了把汗。
然而面對著緊張的眾人,反倒是早已想好了對策、因此對于即將面臨的危險毫不在意的尤利烏斯最為淡定。
他從克林頓的手中接過了控制著那輛裝滿炸藥的汽車的啟動裝置,因為紅房的神秘科學家合作者的緣故,他們不得不將這個啟動裝置改造得極為簡單。
但是幾十公斤的炸藥,僅僅是為了擾亂局面的話,尤利烏斯認為已經大大地足夠了。
他將起爆器從容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而后扶住了自己的大提琴琴盒。
“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先生們女士們,我就要為我下一個觀眾,來自俄羅斯的德雷科夫先生演奏關于背叛、自由、選擇與死亡的前奏曲了,希望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各位先生女士們還能認出我來?!?
尤利烏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對房間內為其擔憂的一行人禮貌而從容地道,看上去仿佛真的像是一個來自莫斯科的大提琴演奏家一樣。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會在天空相見,如果出了意外的話,我們會在天堂相聚,各位,再會。”
“那可不一定,以我們做過的事情來看,天堂多半不會是我們的歸宿,總之,祝你好運?!?
娜塔莎按住了自己還沒有成年的妹妹,上前在尤利烏斯的臉頰上印下了吻痕,她柔軟的胸部在尤利烏斯的胸前帶來了相當程度的擠壓感。
“記得活下來,尤利,活下來還有許多可以享受的東西。”
娜塔莎在尤利烏斯脖頸間輕聲地道,帶著溫度的呼吸吹在尤利烏斯的脖頸,而后她帶著笑意退回了葉蓮娜的身旁。
“烏拉?。?!”
不同于娜塔莎的鼓勵,老兵范斯顯然經過了多得多的離別,面對著尤利烏斯的離開,他也只是遞給尤利烏斯一杯伏特加,而后簡單而有力地道。
值得注意的是,因為離開了酒館的緣故,他手上的伏特加,如今是“沒有戰場口味”的尋常伏特加了。
“烏拉!”
雖然尤利烏斯猜想自己作為極大概率上萬磁王的生理學兒子,這句口號應該與自己的德國猶太血統或是美國特工身份都不是多么地匹配,但是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他喝盡了杯中的酒液,而后帶著笑意簡短地回應。
送別了尤利烏斯的葉蓮娜轉頭看向了房間的窗外,盡管她知道尤利烏斯不會選擇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路徑離開此處。
天空陰沉沉的,不知名的鳥類發出刺耳的叫聲,人們悠閑地走過熟悉的街道,全然不知道即將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