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吃，吃了會和她一樣變得口無遮攔的。”

介紹完，看著似懂非懂的白莉莉，沈河拍了拍她身后揚起的小觸手，然后伏在她的耳邊悄悄警告道。

不過很顯然，這樣近的距離并不能讓林清清聽不見。

等到沈河對著林清清伸出右手試圖握下手以示友好之時；

她深呼吸、手臂彎曲，向前猛擊！

“碰——”

好一記肘擊，讓不死之身的沈河一時之間只感天旋地轉。

“疼疼疼——”

“別打！我有正事！”

沈河擺了擺手，示意暫停。

“說。”

或許是看在沈河剛剛解決完一次重大危機的份上，林清清還是給了沈河這個渣男前任些許顏面。

“借我點錢，我沒錢開房了。”

“你媽的，你和別的女人上床缺錢，來找我要？”

林清清瞬間上頭，眼看又要動手。

“不，是沒有睡覺的地方了。”

“你也不想明天江洲的新聞頭條是【某男子與其觸手女友在公園睡長凳，并因感冒重病離世】吧，林清清所長？”

沈河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地說著。

嗯……

雖然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可憐，反而很討打就是了。

“你不是有房子？”

“那里是她給我買的，不能睡別人。”

“這孩子又不太懂事，只有我能看著。”

沈河搖了搖頭，非常無奈。

聽到沈河口中的那個“她”，林清清愣了愣神；隨后一邊摸著口袋，一邊出言譏諷道：

“你本事倒是大啊，睡了外星人就算了，連詭物都不放過。”

“人生機會多，試試又沒事；這次多謝啦。”

沈河接過她遞過來的一張銀行卡，轉過頭；只留下那依舊輕浮的聲音在林清清耳畔晃蕩。

“有緣再見~”

很快，沈河的背影也消失在了林清清的眼前。

這個男人來得像風，走得也像；帶走了麻煩，卻給她留下了不斷的情愫。

“啪嗒、啪嗒——”

下雨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水珠。

“我當初到底是怎么看上這個抽象東西的……？”

混著雨聲、接著孤寂；這位事業有成的年輕女子終于忍不住疑惑地喃喃道。

而同樣有疑惑的，還有另一個家伙。

……

【“哇哇哇，您的那個前女友，真的很不錯呢！”】

【“身材好、顏值高、事業有成；完美的大姐姐！這不是一般人眼里的夢中情人嗎？看您和她關系也不算很僵；您為什么要把她甩掉了呀？”】

似乎是對于沈河爆出的“大料”太過震驚，系統一路上都在沈河腦海中嘰嘰喳喳。

“她太像人了，我聊了段時間就沒興趣了。”

受不了系統吵鬧的沈河簡單明了地回答道。

太、太像人了？

系統一愣。

這也能當作缺點啊？糊弄傻子呢！你還不如說她有暴力傾向呢！

不過，既然沈河沒有說真話的意思，系統也不好再開口問了；只得問起了關于白莉莉與她父親白愁之間的故事……

這一次，沈河倒沒有隱瞞。

他說了很多。

傳統教派和現代詭異教派之間的爭斗；

極端者將信仰不同造成的矛盾引向無辜的家人；

導致他妻子喪命，女兒大腦受損；

白愁當上江洲明面上傳統教派主教后卻在背地里積攢異教勢力；

洗腦平民、進行獻祭儀式、妄圖讓信仰的神明之一以自己的女兒為主體降臨；還有最重要的——用于當作傳教福利的免費雞蛋牛奶大多是過期貨這件事。

【“……”】

說到底和您有關的還是那點過期的雞蛋和牛奶吧？

就為了這點事情把人家的女兒給拐了；您可真夠小心眼的。

系統聽懂了，但也更迷糊了。

【“那她現在到底是白莉莉，還是所謂的邪神？”】

“都不是，也都是；這就非常非常有趣了。”

沈河點了點頭；他對于這個笨蛋系統能捕捉到最關鍵的一點感到高興。

【“……？”】

完全聽不懂；系統表示懵圈，但這并不妨礙它幫助沈河；管白莉莉現在到底是誰，只要好感度不降就行啦！復雜的問題交給沈河自己思考就行了。

誰讓它只是個沒用的戀愛輔助系統呢？

【“那您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就這樣把白莉莉養著刷好感？”】

“養老婆的事，能叫刷好感嗎？”

再說，要是沒他的話，白莉莉在清晨就被砍了呢！

【“有道理。”】

系統沒有意見。

好歹白莉莉經此一行變得有一半是美少女了；它當然不敢有意見。

要不然沈河一生氣，再找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當作新的戀愛目標怎么辦？

天天看著畸形怪物和沈河貼在一起再表演點重口節目什么的，它可受不住這么糟蹋眼睛！

就這樣，拿著從林清清這個前任那里套來的錢，沈河順利地在自家房子的同一樓里租了間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原本的家在十八層，租的在十三層，挺近的，走樓梯往返上下樓都只要大概兩三分鐘的樣子。

什么？要問怎么把白莉莉這個半身是人、半身是肉團觸手的詭物少女安全帶過來的？

簡單，讓她縮得小一點然后和上午一樣躲進背包里面就行了。

詭物，很神奇吧？

咳咳，言歸正傳。

忙完一些基本家具、衣物、床鋪這些對于正常人來說的必需品，但對白莉莉來說是純裝飾的東西后，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了。

那孩子自然又餓了。

出于血污不好清洗的角度，沈河在浴室里一邊面無表情地拿自己投喂著饑餓難耐的白莉莉，一邊百無聊奈地聽著手機里放著的新聞。

“慢點，注意不要咬到大動脈了；血不好清的啦……”

幾乎灑滿整個浴缸的鮮紅血液、還有上身人下身肉團觸手的怪異少女；分明是這樣可怕的一幕，硬是被沈河懶散的話語搞出了幾分澀情的效果；有一種是一對年輕情侶正在泡鴛鴦浴的錯覺。

“晚間新聞，我市的新城區于今日上午發生了一起重大煤氣泄漏事故……”

“特表彰相關部門的有關人員……”

“另外，這次煤氣泄漏事故由于影響過大，需要江洲新城區周邊城區的住戶也配合撤離一段時間……”

嗯……？

嘖，經典煤氣泄漏。

官方什么時候能換點新鮮的說辭呢？

【您的肉質很好，白莉莉（？）對您的肉體非常滿意。】

【白莉莉（？）；當前好感度：74（曖昧）】

系統在眼前彈出的好感度提示讓沈河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上面來。

漲得越來越慢了；這倒是符合些特殊作品里好感越高漲的越慢的設定。

這樣看來，就算他自認為是萬中無一的戀愛天才，也要多花費些時日。

就這樣安靜地相處，日久生情；便可以了，雖然慢了些，但勝在安全穩定。

只不過，沈河他的生活從來都不安全穩定。

……

傍晚的江洲。

新城區，一個不起眼的街角。

斜陽黯淡，視線模糊。

兩道遮擋著面容、穿著緊身衣物的高挑人影正彼此交換著信息。

一個個物品從她們身后的背包中拿出：

染血的風衣、帶著黏液的紙鈔、教堂殘留的的干枯血肉……

“盡管有些孱弱，但的確是真正的神那一層次的氣息；遠不是那種簡單獻祭化做的偽神能比的。”

“生命層次夠，再加上白愁主教又一步引導，的確可能讓原本沒完成的降臨儀式成功。”

其中一人舔了舔風衣上的血污，沾了點紙鈔上的黏液聞了聞，又捏了捏那塊灰白的干枯灰白殘渣，簡單地分析總結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柯那小子匯報的信息，加上我們在官方那邊的線人提供的圖片；兩者相加，那很可能是真的邪神降臨了！立刻返回請示支援吧！”

她猛地起身，似乎是想立刻行動；但身邊的人卻攔住了她：

“冷靜點，姐姐。”

“如果是真的某位邪神大人降臨，那江洲現在一定已經……”

不用她多說，她的姐姐、也就是這人當然清楚后果如何。

無非是尸山血海、人間地獄。

“而且，如果這么快回去求援的話；那功勞肯定……”

聽她這樣說，本來打算循規蹈矩的緊身衣女子也是冷靜了下來；這樣變了主意：

“和往常一樣吧；先制造點混亂混淆視聽，方便我們調查……”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就好像是在編排一場微不足道的演習。

可是，她口中那所謂的混亂，稍不注意就會帶走無數普通民眾的性命。

異教徒，就是這樣喜歡惹是生非的瘋子；只有自己的任務和信仰，毫無人性可言。

商榷完畢，她們便分開來各自行動了。

可是，重視這一次江洲異變的人，只有異教徒么？

顯然不是的。

詭異調查所那邊，也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