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守城具有天險,還有著諸多的守城器具,所以縱然四國聯(lián)軍實力強大,一時也不敢強攻。
燕東來將城上的防御,暫且交給布天林,然后急匆匆地去找楊靈。
“國主陛下,如今四國聯(lián)軍圍住圣女國,形勢相當危險啊?”燕東來嘆了一口氣,露出了明顯的憂慮神色。
楊靈的臉色,依舊平靜,她緩緩地說道:“大兵壓境,獨抗強敵,這一番,可真是辛苦你了?!?
燕東來搖了搖頭:“能為國主效力,是我燕東來一生的榮幸,就算肝腦涂地,都在所不惜,只是可惜這些將士,恐怕都難以逃脫?!?
在虛擬世界中,縱使死亡并不是真的死亡,可那巨大的陰影籠罩心間,恐怕仍會影響修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大家仍是竭力求生。
“這樣好了,待我修書一封,你派人悄悄地循小路出城,去找方元求救。如今只能靠兩國之力,對抗他們四國聯(lián)軍了?!睏铎`沉吟了片刻說道。
燕東來聞聽此言,欲言又止,神色變得相當古怪。
“你是我信任的人,有什么話,但講無妨。”楊靈面色溫和地說道。
燕東來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我以為,就算是找到了方元,他都未必敢來救。就算是他來了,以我們區(qū)區(qū)兩國之力,也根本打不過四國聯(lián)軍。當今之計,最可行的,恐怕還是棄城而逃……”
楊靈擺了擺手,打斷了燕東來的話:“這些顧慮你都不必有。方元我了解,只要見到我的書信,他必然來救。而且我相信他的實力,應(yīng)該可以抗衡四國聯(lián)軍,你盡管按我的吩咐去做,不得遲誤?!?
燕東來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楊靈真是太天真了,只不過見了方元區(qū)區(qū)一面,居然就敢自夸了解,還對方元這么有信心,真是見鬼了。
楊靈楞楞地坐在椅子上,望著面前的一盆花草出神。
“你一定會來的,不是嗎?”楊靈對著花草喃喃地說道,在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了方元的影子。
一處隱蔽的場所。
燕東來一臉的嚴肅:“馬關(guān)山,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任務(wù),我思來想去,只有你能完成。”
馬關(guān)山長長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興奮:“大帥,是不是去偷襲敵營,這種事我最擅長了,放心,我一定會多殺他幾個將士,絕對不會蝕本?!?
燕東來搖了搖頭:“象這種只逞匹夫之勇的事情,怎么能用得上智勇雙全的你呢。我這里有一封密信,由國主親自書寫,你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魔女國,將它交到方元的手中。”
馬關(guān)山本來興奮的臉,一下子僵住了:“大帥,在這種生死傾刻的戰(zhàn)斗中,你居然讓我當逃兵,可也太小瞧馬某了?!?
“這是國主親自交待的,你說重不重要?事關(guān)我們圣女國所有將士的生死,你說重不重要?馬關(guān)山,如果你不能將這封書信,以最快的速度交給方元,我就扒了你的皮。”燕東來的臉沉了下來,怒氣沖沖地說道。
“既然是國主親自安排的,那好吧。不過,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你們可一定要頂住,等著我回來。你們?nèi)绻妓懒耍医^不獨活?!瘪R關(guān)山神情悲憤地嚷道。
燕東來扶住了他的肩膀,沉聲說道:“好兄弟,我們都要做好各自的事情。老哥向你保證,一定會率領(lǐng)兄弟們,擋住四國聯(lián)軍的攻擊?!?
馬關(guān)山重重地點了點頭:“燕大哥,這可是你說的,如果等我回來見不到你,我可不依?!?
言盡于此。
燕東來自馬關(guān)山走后,臉上一直在苦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了。
馬關(guān)山并沒有過多的婆婆媽媽,他將書信揣在了懷里,立刻就出了圣女城。
一路疾行,馬關(guān)山?jīng)]有絲毫地停留,一直來到了一處密林。
有風(fēng)吹來,樹林沙沙作響,馬關(guān)山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探他。
馬關(guān)山瞧了一眼四周,卻并沒有看到什么人,辦正事要緊,他還是低下頭來,急匆匆地向前趕路。
等到馬關(guān)山走遠,從一處叢林中,突然走出兩個人來,在這兩個人的臉上,全都帶著詭笑。
四國聯(lián)軍的臨時行軍大帳,共設(shè)了八個座位,國主坐在上首,主帥坐在下首,葉歡等人,總算混到了座位。
有兩個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面對著方玉京跪了下來:“啟稟國主,發(fā)現(xiàn)有一個圣女國的人,向魔女國的方向,急匆匆地去了。”
方玉京等人相顧對望了一眼,臉上全都露出了笑容。
“葉歡,你這次算計得不錯,如果能將方元擒獲,當給你記上一功。”方玉京心情不錯,臉上露出了笑容。
葉歡連忙站了起來,向方玉京躬身行上一禮:“多謝國主,我與那方元相處多了,對他的習(xí)性,非常地了解。馬關(guān)山此去,方元必來,我們只要設(shè)下埋伏,等他自投羅網(wǎng)就行了?!?
“嗯,既然你這么了解方元,那就任命你,為我們四國聯(lián)軍的總帥,指揮擒拿方元。”方玉京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葉歡不由地心中狂喜,杜千,馮烈,朱炯的臉面都有些不好看,至于沐超群,鐵猛,朱漸離更是臉色大變。
“既然這樣。那丑話說在前頭,如果擒拿不住方元,你該怎么辦?”杜千冷笑一聲,沖著葉歡說道。
葉歡一向相信富貴險中求,他一向?qū)θ撕荩瑢ψ约焊?,當下陰笑一聲:“如果這一次,憑四國聯(lián)軍,依然擒不住方元,那我當自刎,以謝天下?!?
如此一來,沐超群等人全都無話可說,要他們?nèi)绱撕菹滦哪c,立下此等軍令狀,他們都做不到。
葉歡心中暗笑。
從表面上來看,葉歡的這番話,實在是相當嚴重,可是萬一真的擒不住方元,那一定是四國聯(lián)軍敗了。
四國聯(lián)軍一敗,在場的各位主帥,都別想有好下場,他能夠自刎,只怕還是好的。
以葉歡的心計,這點小賬,他自然算得清清楚楚。
“華千秋,我著你從四國聯(lián)軍中,按比例抽取精兵,然后攻城。”葉歡坐到了主帥位置,立刻洋洋得意地發(fā)布命令。
華千秋心中很是煩悶,他發(fā)現(xiàn)自從將葉歡帶到圣子國隊伍中,他就一直倒霉。
先是圣子國主帥被奪,他成了副帥,然后又是兵敗,被迫整天看葉歡的臭臉色行事。
如今葉歡更是將他當成了先鋒官使用,這讓他的心中,實在是相當郁悶。
不過郁悶歸郁悶,葉歡的話,他還非聽不可,因為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國聯(lián)軍主帥了。
瞧著華千秋在他面前俯首貼耳,葉歡的心中很是受用,他故作高深地說道:“你所領(lǐng)的兵馬,大體夠用就成了,不用你真的攻下圣女國,只要先做個樣子。懂嗎?”
華千秋點了點頭,其實他的花花腸子,一點都不比葉歡少,只不過,沒有葉歡的厚臉皮就是了。
燕東來正坐在帥帳中喝悶酒,他明知這是極不應(yīng)該的,可是沒辦法,不這樣,他的郁悶之情,無法排解。
這還沒多少時間,他就覺得頭發(fā)稀落了許多,近來真是憂患實多。
“稟報大帥,四國聯(lián)軍開始攻城了?!币粋€士兵的稟報,使得燕東來立刻清醒過來,提著他的護手鉤,急匆匆地沖上了城頭。
華千秋傲立在圣女國的城外,用方天化戟向著城墻上一指,這是他剛換的一把,大聲地嚷道:“燕東來,你敢一戰(zhàn)嗎?”
燕東來哈哈地大笑:“華千秋,聽說你的主帥之位,都被一個新人占了,你是怎么混的?”
華千秋怒了,指揮將士,駕起云梯就想攻城。
結(jié)果卻被燕東來一排箭矢給當場射退,縱然沒有人被當場射殺,但卻有數(shù)人受傷,沒受傷的,也是相當狼狽。
燕東來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心情卻是相當沉重,城中的箭矢兵器,都是有數(shù)的,一旦射光,那麻煩就會來了。
回到帳中,燕東來憂患不減,突然間聽到稟報,說是呂烈華找他。
“大帥,聽說你派馬關(guān)山外出了,有這回事嗎?”呂烈華一看到燕東來,就急切地問道。
“是啊,有什么事嗎?”燕東來溫和地說道。
燕東來知道,一切都還要依賴眾將士,所以他從不擺什么大帥的臭架子。
“真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這老小子偷偷逃走了呢。大帥,能告訴我什么事情嗎?”呂烈華松了一口氣,接著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是軍機要事,還真的不能告訴你?!毖鄸|來笑了一笑,無奈地說道。
呂烈華點了點頭,于是就想要告辭離開,他少了一個心事,可以安心迎敵了。
“烈華,現(xiàn)在兄弟們對于戰(zhàn)事,怎么說?”燕東來關(guān)切地問道。
想要身為一個合格的主帥,一定不能不關(guān)心戰(zhàn)士的想法。
“說實在的,兄弟們都很悲觀,他們認為這仗沒法打,圣女國遲早有一天會被攻破,實力相差太懸殊了?!眳瘟胰A猶豫了一下,這才實話實說。
如果換一個脾氣暴躁的主帥,呂烈華還真的不敢這樣說,萬一被安上一個禍亂軍心的罪名,斬頭都有可能。
“國主讓我轉(zhuǎn)告大家,讓大家稍安勿躁,這件事情,一定還會有轉(zhuǎn)機。你可以將這話,給大家說說?!毖鄸|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呂烈華的眼中,立刻泛出了光彩:“國主這么說,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一定會將主帥的話,帶給兄弟們?!?
燕東來點了點頭,這句話楊靈給他說好久了,他一直沒給將士們說,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四國聯(lián)軍與圣女國之間,接連打了幾場,雙方各有傷亡,但都還在控制內(nèi)。
燕東來察覺到了四國聯(lián)軍未用全力,否則,只怕圣女國早就被攻下來了。
看來,四國聯(lián)軍也有很大的顧忌,不愿有太大的傷亡,這讓燕東來多少松了口氣。
不過,城中的處境,也是越來越艱難了,單是軍心都動搖的可怕,四國聯(lián)軍,帶給圣女國將士的壓力,實在是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