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欲雪是故意的,他也不介意讓燭北知道。
包廂內不同的人在竊竊私語。
燭北以為二十多年了,世人大多忘干凈了,其實不然。妖族的前任太子仍是一個茶余飯后的談資。
畢竟,在此之前,很少有妖族的覺醒伴隨的是屠城。上一個還是初代妖帝。他成功了,第二個就是燭北這個連名字也不愿向外傳出去的妖族前太子,他失敗了,妖族還稱他被心魔所惑。
某有玩家跟入的包廂。
他的師長深切地嘆了口氣:“唉,心魔就是毀人,當年妖族第一位是這樣,第二位也是?!彼傅氖莾晌惶印?
玩家似懂非懂,大腦高速運轉,品味話里的信息。
師長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小峰你一定要小心?!?
玩家:“……”我的ID是我為峰,為什么一下就變成了數學課本中的模樣?
意識到荀欲雪的針對后,燭北覺得,他不知道荀欲雪和祁無惑之間發生了什么,也就無權評判荀欲雪的行為。
想到這里,本來偏向祁無惑的燭北才慢慢心平氣和了下來。
今晚,不止是拍賣會,其他的他也有計劃,
比如,平涼尊上在玩家那邊的風頭,該降下來了。他要適當示弱,避避風頭,以免過早吸引其他勢力甚至是天道的注意。
這才是他允許李橙子跟著他的原因。
他就是想要她開那個叫直播的東西。
“我們的外援沒了?!睜T北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曾如許、鴉五、炎宇:“……”原來我們竟有外援?
燭北用眼神制止了他們的發問。
也是幸好李橙子的跟拍攝相幻化成的小鳥被關在了靈寵袋里,只錄下了聲音。錄不到其他的。
直播間:“???”
裝了一句,燭北就詞窮了,他干脆談起了正事:“四、五、十七、三十二、三十九、五十二,一個人選兩個號碼,重點關注號碼對應的拍品。這是我們的外援告訴我們的?!?
炎宇很積極:“大人,我們是要拍下來嗎?”
燭北頓了頓:“不是,我們沒錢?!?
不等其他人再問什么,燭北亂點幾下,假裝自己有事。說來也巧,他竟是開啟了包廂的共通模式,即包廂可與其他開啟共通模式的包廂聲音共通。
燭北在此之前其實不知道有這個設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開的,當然,也許他知道過。
聲音一下就噪雜了,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燭北微愣,好像不是他打開的一樣。
“殿下以為,這地方如何?”荀欲雪親自泡了一杯茶。
燭北接過,卻沒有喝:“好則好矣,只是太安靜了。”
“包廂本就是隱秘之處。”
燭北沒有否認:“過尤不及。平常若是就辦個拍賣會,這種時候都不能與人交流,那該有多無聊?!?
他突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就像這君山銀針,這么濃,我就不喜了?!?
燭北有些恍惚,他什么都沒想起,卻徑直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也不顧燙,就喝了一口。
味道淺淡,但茶香仍是濃郁。
“可是君山銀針?”燭北似是自語。
一個下屬不知道,兩個下屬有點懵,三個下屬……
竟還是有點用的。
鴉五品了一口謹慎道:“是又如何?”
其他包廂的聽見了:“哎,不是九月八嗎?你們的是什么君山銀針?”
“別理他們,肯定是比我們高級的包廂?!?
“但我們明明已經很高級了……”
九月八是上品菊花茶。
燭北猛然醒神。
荀欲雪不止知道他會來拍賣會,還知道……
他就在這里。
甚至拿著假入場卷也能進,這也是他設計好的。
燭北這輩子最厭惡被設計了。這讓他以前為了成為醫修而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成了一場笑話。
但燭北還是忍住了。
祁無惑已經那么不靠譜了,雖然燭北平常也會開玩笑,但他知道。
如果連自己都靠不住,直接隨著心意離開這里,這個已經被入侵的世界就真的完了。
不能隨便放棄這次的主動權,
“大人。”曾如許輕輕叫道,這才喚回出神的燭北。
“到了嗎?”
曾如許搖了搖,示意燭北看排賣臺上。
只一眼,燭北就被吸引住了,現在拍賣都玩這么刺激的嗎?
鴉五已經情不自禁了:“這是一個傀儡,用活人血肉生造出來的……”
燭北找了本書,翻了幾頁:“不,不算生造,這種傀儡是以其中一人的皮和心為基礎的,先剝皮,再填充他人的血肉,再塞入刻好陣法的骨,最后以傀絲代替經脈,入體即活。”
“的確巧妙”,他不禁感嘆。
周圍其他包廂都靜了,就是鴉五也閉上了嘴。燭北后知后覺;連忙補了一句:“也有點殘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