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個小變故
- 天道幽且遠
- 風景今朝是
- 1928字
- 2024-06-23 00:27:09
顧蘭若被燭北的氣勢所壓,竟真的沒再試圖開口,就離開了。
燭北剛才是真的動了怒,顧蘭若走后,他才冷靜下來。
他知道這事如果不解決,可能會在曾如許心中埋下芥蒂。
他幾乎不假思索,對曾如許笑道:“別聽那個顧什么瞎說。我不怎么樣,皇城司沒有我的信息是因為我被困于一地接近二十年。所以不可能有什么名氣。我為能有你們這樣的下屬而感到幸運。”
曾如許:“……”要不是他見識到了燭北剛剛的氣勢,他也許會信。
“大人”,曾如許怕他再說一些為了自貶鬼都不信的話,連忙道:“我回來之前是打聽過的,我大嫂快要生了。”
“所以”,燭北非常平靜,好像面臨的不是一條現危在旦夕的人命一樣,“她服下憑貴花了嗎?如果沒有,務必要據此獲取憑貴花的來源。”
“憑貴花不需要獲取。”曾如許仿佛心中堵了一口氣,“這玩意兒,是一種毒草,雖是瞻州城特有的,但是并不少見。”
他的聲音壓了下去:“自從有這個偏方以后,野生的就幾乎沒有了,但幾乎家家有種,只是不讓外人知道罷了。”
“能弄到給我嗎?”燭北覺得這真的是荒唐而殘忍,曾身為醫修的本能又讓他忍不住提起了興趣。
曾如許點點頭,轉身叫道:“曾渠?”
不多時,一個六七歲的孩童跑來,說來也巧,正好是曾如許與燭北初遇時的年齡。
那是曾如許的弟弟,也是曾如許的母親用生命換來的全家的希望。
曾渠怯生生地看著他哥哥,這個哥哥平常不理他的。
“可以幫哥哥去摘你見過的那種紅色的花嗎?”曾如許從燭北手上接過幾顆糖,遞給曾渠。
曾渠有些猶豫,那樣爹會生氣的,但他哥哥好不容易和他說一次話,他也不想拒絕,所以他不太敢接糖。
“去不去?”曾如許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看出了孩子的為難,燭北溫聲道:“把你哥哥帶過去也可以。”
孩子如釋重負,趕緊點了點頭。
曾如許得意地沖燭北使了個眼色,他猜的到他這個弟弟不敢,就是直接,也不一定問的到地方。
所以先提出一個更過分的,再讓一步,他弟弟自然就會說了。
曾如許知道燭北看出來了,才會配合他。
果然,他和大人是默契的,他起碼現在還是大人得力的下屬。
燭北頗為無奈,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他們這里倒是進展順利,然而,在燭北不知道的地方意外頻生。
瞻州城大牢,牢頭畢恭畢敬地帶一人進入:“大人,小心沾止血跡。”
那人豐神俊朗,宛若天人,身上也沒有任何組織標記。
陣陣喊冤,叫苦,謾罵聲傳來。那人卻置若用徑直走向顧蘭若本來應該被關押之處。
這一點,燭北確實說對了,勸女人拋夫棄子者,死罪,所以顧蘭若先前被關在了重罪區。
直至牢頭帶那位大人走到這獄中深處,他看這里血跡都不禁發抖。
他不知道這大人要的人與他自己是什么關系。
萬一不是仇人,而且他們已經動過了刑,他不知道自己的腦袋還能在脖子上多久。
然而,那人看見神情呆滯的“顧蘭若”,神色莫測只一劍就向“她”斬去。牢頭大為驚喜,看來他們是仇人。
“顧蘭若”身首分離,成為地上一具尸體。
那人忽地冷笑,不屑道:“假的。”
“區區歪門邪道,現在竟是這么囂張了嗎?”
燭北感應到自己布在瞻州大軍用來做顧蘭若的替身傀儡被破了。
那傀儡布得不算多好,但也不是尋常修士可破的。
他神念一動,瞻州城大牢中的“顧蘭若”的頭回到了身子上,向那修士攻擊。
那修士警覺地閃過,再次接連來了幾劍。傀儡都一一避過。它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向那修士攻去。
幾個回合后,那修士才成功削掉傀儡的一只手,傀儡撿起手臂,停了下來。
那修士拔劍對著傀儡,“三界之中,沒有這種水平的傀儡師,你是誰?”
那傀儡竟是將斷臂連接到了完好手臂之上。用顧蘭若的音色怪笑:“你的孤陋寡聞,需要我來解釋?”
話音未絕,它以臂當刃向那修士捅去,修士避過,戰了幾回合,修士又砍下傀儡的一部分,傀偶又自己接上,與他再戰。如此往復。
燭北直接放棄了對那玩意兒的控制,他覺得有些無聊,沒必要試下去了。
那個修士眼力不錯,攻擊力可以配的卻是大仙門最套路化的功法,燭北依烯記得他也學過。
但是以防萬一,燭北還是準備問一下顧蘭若,是不是來救她的人。
顧蘭若正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和一同樣大肚子的溫婉女子坐在一起。
顧蘭若被燭北訓過后心情就不太好。
一種莫名的嫉恨困住了她,她沒有動怒,反而羨慕曾如許有這樣一個主子。皇城司的作為幾乎都被定義為兒戲,甚至真的有人在玩,顧蘭若一直對這一切深惡痛絕,她想離開,又舍不得。要是皇城司能有燭北這樣的領導者,有這個幾乎沒有名聲的平涼臺的氛圍就好了。
她逛到了曾家后院,賞了一會兒景,又覺得平平無奇。
直到轉到某個拐角,她看見一個女子在侍弄花草。那女子舉止大方,應該是大家閨秀。
她打扮得倒是不顯眼,卻讓顧蘭若的心跳驟然加快,因為她正挺著一個大肚子。
顧蘭若醞釀了一下如何開口。那女子卻是先說話了:“怎么呆站在這兒?”
她微微一笑:“我是曾家長媳,弟妹喚我一句大嫂就好”
她笑容明媚,似是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么,但,身為瞻州城的女子,又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