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侮辱你的人還要施以援手,夏公子真是善良。”鴉五冷笑。
“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吧。”曾如許遲疑。
“我覺得我們要救。”炎宇先下了個結論。
其他人靜了下來,想聽他的理由。
“然后美貌女子就會對我們一見鐘情,皇城司把我們視作恩人,各大皇室把我們奉為座上賓……”
就是燭北,聽到這話也不禁靜穆了片刻。
鴉五和曾如許默契地抓住他,讓燭北試了試他的體溫。
“干什么?”炎宇無比迷惑。
“也沒發燒,怎么大白天就開始說胡話了。”燭北覺得有些無奈,因為這就代表炎宇是真的這么想。
曾如許目瞪口呆,他看了那么多話本子都不敢這么想。
燭北輕咳一聲,委婉道:“現實一般沒有那么理想,但我覺得要救。”
他的聲音很輕,卻在其余四人心中落下一個重錘:“我們需要有人幫我們去試瞻州城女子的反應。”
這個理由冷靜且冷酷,曾如許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大人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燭北卻是絲毫未反應過來,以自己現在所擁有的記憶不應該這么想。
他清晰地分析了一通如何救下那個皇城司的。就讓下屬們去準備了。
“大人”,曾如許想叫住他卻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很驚訝嗎?”鴉五從曾如許的反應猜出了他想說什么。
“燭北的記憶只能勉強維持三到五天,這代表他只有剛出生的心智嗎?”
曾如許明白這個意思。
鴉五自顧自說:“當然不是,不然妖族已經滅族了。”
“但就是這么做也太……”
鴉五還是沒給他說完的機會:“不然呢?平涼臺救下那個女人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么善良的?”
曾如許很清楚,當然不是。冒著自己被抓的風險,救下一個對他們有敵意的人,本就是不必要的。
“我知道了”,曾如許長舒了一口氣,也像在說服自己:“大人這么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就像選址于平涼城,大人一定有理由。
燭北不知道一場信任危機剛被解決。
決定利用皇城司那人,他是認真的,并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各取所需罷了。
而且,那人是個女子。能查到的就更多了。
畢竟鴉五的女裝在真正的女子面前就不夠看了。
他又突然想到了玩家,這也是一個干擾因素。
“祁無惑,城內玩家情況。”
“現在大部分玩家都加入了宗門。正在修練,不過瞻州城附近有一小仙門。可能會有玩家作為初級弟子來做任務。”
祁無惑下了個結論:“不足為懼。”
燭北沒有輕易對這個結論表達什么看法。
“對了”,祁無惑的記憶很好。“你上一次服用醒夢丹已經十幾天了。近來你的熟人好像有動靜。”
他話未說完,燭北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現在關于妖族的記憶很少,唯恐生變,最近會再服用一次醒夢丹。若是再生意外,勞幫我看顧一下我的下屬。”
祁無惑應允得很快:“那是當然。”
時間如白駒般飛逝,仿佛只一瞬天幕就被墨染黑了。
月黑風高,適合行雞鳴狗盜之事,比如去瞻州城大牢里劫人。
顧蘭若覺得自己直是倒霉透頂。
自她失戀之后,她還去算了命,據說她的紅鸞星猶如釘在星空中了一樣。任多少張桃花符也無法動搖,她以為運勢低迷也指的是這個,倒是沒想到還有牢獄之災。
她甚至不敢讓皇城司知道,因為這是私自行動。
到底是哪一步錯了呢?
顧蘭若想不明白。
難道瞻州城的女子不恨未來會讓她們難產而死的丈夫嗎?還是舉報她誘拐女子的那個是特例。
牢里好像有了點動靜,顧蘭若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在忍不住妄想是不是“他”來救自己了?
怎么能給“他”看到自己這么狼狽的樣子。顧蘭若連忙整理儀容。
燭北被她的動作迷惑了一瞬,瞬間想到是不是因為會有別人來救她。她誤以為是那個別人了。
但不能白來一趟,燭北還是露了個面:“是我們。要和平涼臺合作嗎?”
顧蘭若瞬間失望了,跟著燭北逃出大牢的腳步都是沮喪的。
燭北很無奈:“要是不想跟我出來,不用勉強的。”
顧蘭若竟有些抽噎:“不用,我知道不會有別人來的。”
“他”甚至不知道她來探查瞻州城。
與平涼臺其他成員會面后,燭北向顧蘭若講述了他們的計劃以及切入點。
顧蘭若只是流著淚點頭。
不是,這還是那天盛氣凌人的大小姐嗎?
燭北不禁問曾如許:“是不是因為我記憶太差,救錯人了?”
曾如許仔細端詳了一下顧蘭若:“好像就是這張面孔?”
夏墨棲也確認了她服飾上的標記確實代表皇城司。
炎宇口快:“大人你沒做什么吧。不然這只驕傲的公雞,哦,不母雞怎么焉了?”
“你才母雞!”炎宇的這句話讓顧蘭若來不及繼續傷心就狂暴了。她對炎宇怒目而視。
“看來是走出來了”,燭北暗自慶幸,不用背弄哭她這口大鍋。
顧蘭若確實反應過來了,她掃視一圈平涼臺成員:“前幾天對不起了。你們的合作,我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