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由心生
- 天道幽且遠
- 風景今朝是
- 1726字
- 2024-05-25 23:39:21
屈大夫竟種了月夕草,燭北順手摘了一根。
拿著草的他措不及防剛好撞上了李橙子他們,并剛好與李橙子對上了視線。
李橙子沒說話。
“這個NPC看得見我們嗎?”有人覺察到不對。
他們大概知道這是一個記憶幻境一般的場景。他們本不存在于這場記憶,自然可以來去無阻,做整場幻境的旁觀者。
但幻境中的存在,怎可能看見玩家。
“看不見吧?”李橙子故意大聲道,“畢竟別的NPC都看不見,怎么可能有一個特殊?!?
她這話有點啰嗦。但燭北瞬間就明白了,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成為特殊的那一個。
燭北目不斜視,緊盯著月夕草。
月夕草在月光下有微微的熒光。
燭北又挑選了幾根。鎮定地離開了。
有人道:“他怎么只摘這一種?”
另一人對著月夕草扔了個鑒定術。
“可緩解眼疾?”
他們都看到了,今天燭北身邊跟了個瞎子。
燭北還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
月夕草確實可緩解,但只能緩解預言天道的反噬,而晏黎身上還有崇天宗下的毒。
月夕草對他有用,但用處不大。
回去的路上燭北想,自己真的是平涼尊上嗎?
根據今天聽到的只言片語。燭北推測,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就是那個不知道干什么的平涼尊上,進入了這個記憶幻境;二是他是那位平涼尊上記憶的殘影。也就是說,他是平涼尊上少時。
當然,這要建立在他們說的是真的基礎上,
如果可以,燭北不想懷疑自己的真實,更不想懷疑世界的真實。
他隨意解下了一藥包上的白線。
如果他真的是平涼尊上,是一位愧師,控一根繩子應該不難吧。
“動,給我動?!睜T北念念有詞。
繩子紋絲不動。
“動,動,動”燭北又來了一次。
繩子沒有絲毫反應。
燭北安心地系上藥包,好了,他本來搖搖欲墜的世界觀又定了下來。
“你要讓傀絲動,首先要堅信你可以控制住這根絲,乃至它所栓住的一切?!?
“然后呢?”剛學傀術的燭北將傀絲系上。
“接下來跟我念,意由心生,命線隨絲?!?
燭北跟著祁無感念,只念了一次,傀絲就如網般散開,射出。
“如果我忘了呢?”燭北好奇。
祁無惑:“……”就八個字。
“不過”,他誠實道,“其實這個咒是我編的?!?
“不然呢?”燭北一言難盡,你可是傀術的祖師爺,不是你編的是誰?
“我的意思是瞎編的,聽起來比較厲害對不對?”
燭北:“……”
他的臉色一言難盡。
祁無惑為自己找補:“所以你其實是要以這個咒為媒,控住一種感覺?!?
“只要你不忘記這種感覺,你永遠都能使用傀術?!?
“而你不可能真正忘記這種感覺,無論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
“若你用不了,是因為你的記憶不足以支撐你相信自己能做到。”
回去已經深夜了,燭北以為晏黎已經睡了。
卻聽到琴聲綿延,今日無星,想獲得預言是不可能的,他又是為何撫琴?
燭北沒有驚動晏黎,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會讓晏黎知道太多事。只要涉及到非正道之事,都是對預言師的反噬。
第二天一早,他就和晏黎告別,去為泠夫人配藥。
一連走了三家藥館,不是這個藥沒有,就是那副補子售空了,燭北零零丁丁湊起來,還差最后一味。
中間有一個藥館的小伙計,悄悄對他說:“你不知道吧,那個泠夫人,不,是前泠夫人,她已經被休了。”
燭北神情冷漠:“被休了又與我治病救人有什么關系?!?
“她是因為虐待妾生子被休的,而且好像她對自己的女兒也不好,非打即罵?!?
燭北沉默了,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繼續前往下一家藥館。
最后,他只能去屈大夫那兒,討要最后一味藥材。
泠夫人還不知道燭北沒有放棄,被打暈醒來后。她又把小冷罵了一遍,責令她去練刀。
小冷練了幾近一夜,早晨時手都不穩了。
她轉而換了把輕刀,重新揮舞。
“小冷?”季羅衣不知從哪鉆出。
她與泠小冷年紀相仿,是泠小冷為數不多的好友。
“你媽媽也太狠了”,她心疼地看著泠小冷的手臂。
“我帶了藥?!?
泠小冷環顧一周,確定她母親還在屋子里咳嗽,點頭應允。
泠夫人瞧不起季羅衣,不讓她與季羅衣玩。
“你為什么還對你娘那么好?”季羅衣小聲抱怨,給小冷按摩手臂。
“因為我知道她是在對我好?!便鲂±涞难壑须y得有了溫度。
屈大夫這邊,他也問了燭北這個問題:“知道泠夫人也許做下惡舉,你為什么還愿意救她。
燭北沉吟片刻:“我沒有評判他人善惡的資格,更沒有斷定他人生死的資格?!?
“我只是一個盡可能醫治她的醫者罷了?!?
那些所謂善惡與他無關,他只是想行醫罷了。
“好冷漠啊!”窗外有人感嘆。
李橙子知道燭北能聽見,扯了扯他的衣袖。
那人不服:“難道不是嗎?”他好像比我們還像局外人,哪里像一個正常行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