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肖棠很早就睡著了,凌晨兩點多的時候突然手機響起,是李景年的一個好哥們打來的,她迷迷糊糊地接起,“肖棠,李景年喝多了,看著是自己回不去了,你來接一下他吧。”
她扶了扶額,并不意外,“你們沒人能送一下他嗎?我今天沒在他那住。”
“他鬧騰得很,我們也都喝了不少,拉不住他,怕萬一出啥事了。”
她也懶得再說,掛了電話起來穿衣服,然后出門打車,走到一半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來,“我們勸不住,他非要起來回家,我們一起打車把他送到他小區門口了,這會他自己進去了。”
肖棠一陣無語,“好吧好吧,你們趕快回家吧。”
車繼續往前走著,距離李景年家越來越近,她想著過去看一下再回家也行。到李景年家小區之后,在樓下看他家里沒有亮燈,上樓去敲門沒有人應聲,打他電話也無人接聽,她無奈往樓下走準備回去,一邊走一邊撥李景年的電話,想著確認一下他到家沒有。誰知道到了小區門口的時間隱約聽見附近有手機在響,聽起來是李景年的手機鈴聲。
她循著聲音找過去,看見李景年穿著毫無形象地躺在小區綠化帶旁邊的地上,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衣,而旁邊還有一個中年女人正推著他的胳膊試圖叫醒他。她感到意外又尷尬,趕忙跑過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家的人,我我我現在帶他回去,麻煩您了。”
那人看到她來,就站了起來,“那我就放心了,我剛下夜班路過看到他躺在這里,還有人在給他打電話呢,想喊他接也喊不醒,你快幫他接一下吧。”
肖棠連連答應著,又說了幾遍感謝的話。費了好大力氣拉起李景年,扶著他上了樓。
到門口之后,在李景年的口袋里摸到鑰匙打開門兩人進去,待脫了他的衣服鞋襪把他扔在主臥的床上后,她已經筋疲力盡了,便背靠衣柜就地坐在床邊的地上,看著李景年喝完酒后略顯丑態的樣子,她皺了皺鼻子,隨后起來去另一個房間睡了。
這不是李景年第一次喝多,但是是他第一次喝的找不到家門。這幾年李景年的經濟壓力比較大,房貸、裝修貸、車貸,樣樣加起來也不少,他自己每個月工資平均下來也就不到兩萬,還完剩不了多少,覺得心中憋悶,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愛喝酒的毛病,而且逢喝必醉。
他總說覺得花女人的錢丟人,肖棠體諒他,兩人也很少出門約會。
大晚上的睡到一半被吵醒,又花大力氣把比她高的李景年拖回家,肖棠十分疲累,在小臥室的榻榻米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鬧鐘一響,李景年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猛地坐了起來,只覺得頭痛欲裂,開始回憶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毫無頭緒。他起身去上廁所,路過小臥室,從門縫瞥到肖棠在里面睡著,不確定地又看了一眼,才訕訕的進了衛生間。
肖棠被他上廁所的動靜吵醒,從房間走出來,剛好和上完廁所出來的李景年碰上,李景年問了一句,“你怎么在這里?”
肖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呢?”
李景年試探地問,“是周南給你打電話了嗎?”
“昨天喝酒還有周南啊?”肖棠不答反問,因為給她打電話的人并不是周南,她也沒有去他們喝酒的地方,所以并不知道一起喝酒的都有誰。
總之李景年是搞清楚了前一晚是有人叫肖棠接的他,便不再問,給電動牙刷上擠了牙膏開始刷牙、洗澡。
肖棠回小臥室又躺下,她實在是太困了,昨天晚上那一番折騰,感覺跟沒有睡覺似的。但是生物鐘讓她在這個點沒有辦法睡著,她就那樣閉著眼睛躺著,等李景年洗漱完之后,跑出來從水盆下面的柜子里拿了支一次性牙刷出來,開始刷牙洗臉,洗完臉擦了李景年的一個乳液,又在包里翻出來一支眉筆畫好眉毛。
李景年則是好好打扮了自己。干凈的白襯衣搭配黑色西裝褲,穿上之后站在客廳對著地上的鏡子仔細端詳,還特地留了最上面的扣子沒有系上,顯得隨意一點,然后用梳子卷著頭發吹干,又在手上抹上點發蠟,一絲不茍地給自己打理發型。最后從鞋柜拿出皮鞋,認真打了一層鞋油之后穿上。
全程兩人沒什么交流,各自收拾好之后便一起出門了。
到了公司,肖棠照例打開所有燈和設備,然后躺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想補個覺。
剛躺下,電話鈴聲又響起,本來是自己最喜歡的歌,現在她開始恨起來。
宋海遙打來的,說自己今天有事要外出,讓她主持一下今天的中層會議,掛了電話她深深地打了個哈欠,定了個鬧鐘,然后埋頭繼續睡了。
到開會的時候她已經神采奕奕地在會議室里,會議依然是各部門先匯報上周遺留問題,然后安排新的重要工作。宋海遙有事不來的時候經常讓肖棠代他開會,這些工作她已經可以手到擒來。
宋海遙一天都沒有來公司,下班之后段成蹊喊肖棠一起吃晚飯,兩人在大廈一樓的餐廳簡單點了兩個菜,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本來肖棠以為只是像往常一樣隨便吃一下就各回各家,哪知道聊著聊著,段成蹊開始吐槽起了宋海遙。“海遙現在就是只顧自己玩,老板才當了幾年,就開始飄起來了。”
肖棠一時不知道接什么,只啊了一聲,段成蹊繼續說道,“公司的供貨商都是他之前對接的,現在只要他不在公司,就一定是在和供貨商的人吃喝嫖賭。”
肖棠有點意外,她之前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過,最多只是當宋海遙和她自己一樣早上起不來床。現在段成蹊這樣一說,她腦子里就轉過彎來了,想必宋海遙這行徑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段成蹊也不會忍不住在她面前說的這樣直接。
“不會吧?除了吃喝還嫖賭啊?”她最先關注到的是這倆字。
“那你以為海遙是什么好男人呢?”段成蹊毫不客氣地揭了宋海遙的老底。
肖棠“我之前哪往這方面想過啊,我只是個打工的,你倆都是我老板。我只是覺得宋總他有時候做一些決策確實讓人挺無奈的,但是他定好了我就執行唄。至于他的私生活,我也沒想起來要關注。”
段成蹊撇了撇嘴,肖棠喝了口水繼續說著,“他是在外面嘗到甜頭了,所以動不動要跟悅桐離婚嗎?”
“不是,應該是先有想離婚的想法,才開始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