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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祭旗

媽的,就算串通了又怎樣?

老子用的可是小號!

一想到這里,嚴(yán)世平的臉上又恢復(fù)了得意的神色。

然而——

“嗯……都到齊了嗎?”

陳赤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

“很好,那么,請302的嚴(yán)世平過來一趟?!?

?

男人得意的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

“嚴(yán)……嚴(yán)哥,姓陳的,好像在叫你過去?!?

左仁元被嚇得牙齒發(fā)顫,繃不住地露出一副似哭似笑的死人表情,求助似地看向嚴(yán)世平:

“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你用那眼神看我做什么?

我倒想看你??!

拜托!他是在叫我,又不是在叫你啊!

嚴(yán)世平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被叫就被叫。

老子才不怕。

于是,他立即抬高手,在人群中顯露出自己來。

陳赤也沒有辜負(fù)他的好意,一下便注意到他:

“哦!在?。】彀褔?yán)先生請過來。”

他的聲音里滿是熱切。

走廊里眾人訝異地望了望彼此。

嚴(yán)世平……這人究竟是誰?

竟然能得到那兇人如此看重?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大伙還是聽話地為嚴(yán)世平讓出了一條道路——

一條萬眾矚目的道路。

嚴(yán)世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下,一步步向陳赤靠近。

直到兩人足夠接近,他這才帶出一個明顯的笑臉,伸出手去,擺出要握手的樣子:

“陳兄,之前在家里還沒怎么看清您的樣子,這下可總算……”

一只鮮紅色的觸須從陳赤的背后緩緩探出,也將嚴(yán)世平剩下的話語堵在了嘴里。

他瞪大眼睛,看著那觸須一點點靠近——

“干、干什么……唔!?”

人體最為最弱的咽喉被緊緊地箍住。

“嚴(yán)世平,很好?!?

陳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旁的魏建云,在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之后,便又回頭過來,露出笑容:

“若是以后的叛徒都像你這樣好抓,倒是能給我省不少心?!?

被吊在空中的嚴(yán)世平呼吸急促,面色通紅,雙手不斷激動地?fù)]舞著,似乎是想要為自己辯解。

但陳赤顯然已不在意他的意見,將視線轉(zhuǎn)向眾人,宣布道:

“叛徒嚴(yán)世平,因泄露計劃,而被我陳赤,在此判處死刑!”

“……“

也許是反轉(zhuǎn)來的太快。

又或者是這信息實在過于令人驚訝。

走廊里原本還在竊竊私語不斷的眾人頓時一靜。

又過了少頃,似乎才在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小聲的嘀咕:

“殺人狂……”

陳赤瞥了一眼過去。

熟悉的少女與美人正窩在角落。

行吧,先不跟她們計較。

他沖身旁的魏建云使了個眼色。

老魏立刻聽話地站了出來。

只見他先是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又咳嗽兩聲,正了正音調(diào),這才高聲喊道:

“大伙們,我老魏要先跟諸位說聲抱歉!”

“我叫魏建云,是703的業(yè)主,也是業(yè)主群里昵稱為“貪破狼”的人?!?

此一席話,頓時令眾人屏住呼吸。

貪破狼。

那個鬧得業(yè)主群一整晚都沸沸揚揚,甚至還整出了一場“直播被吃”鬧劇的最后真兇……

沒想到,真人竟長這個樣子。

而且現(xiàn)在還與陳赤混在一起。

這背后,一定有什么骯臟而又不可告人的隱秘交易!

他們安靜地聆聽著。

魏建云的演說還在繼續(xù):

“就在傍晚,就是此人,用昵稱為“遠(yuǎn)方燈塔”的微信小號私聊我,并將大家群內(nèi)的一切聊天記錄與成員截圖全部泄露出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最前排的幾人展示了自己的手機。

那上面,確實是遍布著各種信息、截圖與轉(zhuǎn)發(fā)消息記錄的私聊窗口。

這的確是真的。

眾人確定了這點。

他們的目光轉(zhuǎn)向被吊掛在空中的男人,頗有些憐憫。

行吧,做出這種蠢事就算了。

還傻了吧唧的過來集會。

這下好了,被人家當(dāng)場逮住了吧。

然而,正當(dāng)他們抱著看戲心態(tài),準(zhǔn)備瞧瞧陳赤到底怎樣處理的時候——

“我有異議!”

一名縮在最后排的消瘦青年竟舉起了手,大聲反駁道:

“光憑一個微信名字,你怎么知道就是嚴(yán)哥干的?說不定泄露者另有其人啊!?”

他看起來畏畏縮縮的,身體也因為害怕而有些發(fā)抖。

但他的行為確實讓大伙刮目相看。

紛紛在心底直呼有勇氣!

眾人不是傻子,如此簡單的邏輯錯誤自然清楚。

但這重要嗎?

結(jié)果是那煞星抓到人了。

你也甭管對不對,反正他抓到了。

又不是抓你我。

何必跳出來找不自在?

不過,因為他的這一行為,魏建云顯然要為自己提交更多證據(jù)了。

他自然是有的。

只見魏建云轉(zhuǎn)向嚴(yán)世平,得意洋洋道:

“老嚴(yán)呀,你說你,平日里蹭吃蹭喝也就罷了,臉皮夠厚,咱呢,確實拿你也沒辦法……”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喊我去收你那個貨到付款的快遞。”

他湊近過去,戳了戳嚴(yán)世平的臉,滿臉好奇:

“八塊錢的快遞費,先是喊門衛(wèi)大爺幫你付,然后呢,又是求我過去幫你拿……你不會忘記了,那個快遞,是你用同樣的網(wǎng)名“遠(yuǎn)方燈塔”署名購買的吧?”

嚴(yán)世平臉色一片慘白。

他終于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而陳赤的鮮血觸手也在這時適時地放松。

男人跌倒在地,滿臉驚恐,甚至都顧不上喘息,連忙手腳并用地爬到陳赤身前,拼命磕頭:

“陳哥,對不起!是我干的!確實是我干的!我剛剛就想給您認(rèn)錯來著!可是一切都太快了!陳哥,不、爹,陳爹,您放過吧!求求您了!您放過……呃?!?

嚴(yán)世平的話戛然而止。

一根銳利的觸須已然貫穿了他的心臟。

他低下頭,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貫穿了胸口的銳利尖端。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身體的力氣便被盡數(shù)抽離。

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而后,那觸須的兩端各自開始分裂,裂化出無數(shù)絲線,將他整個都包裹在一枚血色的繭蛹當(dāng)中。

場面頓時變得極為寂靜。

不多時,那起初還與成年人一般大的繭蛹,逐漸開始收縮,又伴隨著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詭異聲響。

直至一點點變換回原本觸須的形狀。

只剩下了幾件熟悉的衣服,從空中輕盈地落在地上。

而那,就是曾經(jīng)那名為嚴(yán)世平的男人,所留下的最后蹤跡了。

眾人不無震驚地望著這一切。

一個大活人……

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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