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

光榮？

姜無塵沒有回答。

其實在得知女兒慘死的過程后，他的精神就已經崩潰。

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下悔恨。

他恨，自己的實力太過于弱小，十多年前讓結發之妻死于妖獸潮中。

他恨，自己太過于相信北涼國，讓自己的女兒死的如此痛苦。

甚至，他連親眼見女兒一樣都難以做到。

而那個兇手，此刻正享用著他女兒的至尊骨修煉。

要是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他愿意付出一切，乃至生命，讓這些人永不超生，不得好死！

但很可惜，隨著他的視線被血淚覆蓋，已經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顏色，眼前滿是一片血紅，但他依舊倔強著咬著舌尖不松。

“叮！”

就在這時。

他的腦海中響起一道機械的聲音。

“檢測到主人心中怒焰達到了系統激活標準，復仇契約系統覺醒成功！”

“選擇一，正派的榮光：你可以獲得來自人族強者五百年的靈力灌輸，可令你達到元嬰期！”

“選擇二，惡魔契約：你將與惡魔簽訂永久的契約，祭獻出全部的壽命（只剩三天），獎勵混沌神魔體，魔神千年的魔力灌頂，魔神級功法（封天魔眼）

注：混沌神魔體激活后，所殺之人將化為生命碎片以及修為碎片供你吸收。”

瀕臨死亡的姜無塵聽到聲音神情一怔。

“請主人做出選擇。”

隨著聲音再次響起，姜無塵這才確定了自己不是因為瀕死出現的幻覺。

他連考慮都未曾考慮，果斷地選擇了第二種（惡魔契約）。

因為對他來說，自己的對手不僅僅是眼前這個金丹老者。

而是整個北涼國！

乃至北涼國背后的靠山！

只要與女兒死亡相關的一切人！

都要死！

“選擇成功！正在與惡魔簽訂契約....

叮，簽訂成功，已扣除您的全部生命值（僅保留三天），獲得混沌魔神體質，獲得魔神級功法（封天魔眼），獲得魔神千年修為灌頂，您的修為正在提升中...”

“筑基六層，筑基七層！”

“金丹一層！金丹七層！”

“元嬰一層！”

“元嬰五層！”

“咔嚓！”

天空中一聲驚雷炸響！

晴朗的天空頓時烏云密布，一股沉悶又令人壓抑的氣息從天空朝著地面迅速蔓延！

天地間頓時漆黑一片，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而姜無塵的修為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元嬰...巔峰！

僅差一步，就能踏入化魔境！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切不過數息的時間，快到金丹老者還未反應過來。

姜無塵依舊閉著雙眼，低垂的頭顱朝著天空仰起。

天空上的異象仍舊沒有停止，反而在此時，一股大恐怖的氣息逐漸彌漫開來！

漫天的黑云化作了兩道猶如漩渦一般的黑洞，但仔細看去。

這哪里是什么黑洞，分明是一雙閉合的眼眸。

眼眸緩緩睜開，一雙猩紅的魔瞳猶如降世魔神一般，占據了整個天空。

“這...這是！”

金丹老者只感覺一股大恐怖的氣息鋪面而來，整個人如同癡傻了一般望向魔瞳。

但他不知道是，此刻的姜無塵也已經睜開了眼眸！

那雙眸子與遮蓋整個天空的魔瞳一般無二！

同時，他被砍落在地的手臂也重新生長了出來。

短暫的閉目，姜無塵已經適應了現在的修為。

放眼整個北涼國乃至背后的三品宗門金元宗，最強的人也不過化嬰巔峰！

至于化神境的高手，金元宗或許有，但那是宗門的底蘊，不到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那種人物輕易不會出手。

但即便出手又如何，都是一些半截身體入土的老古董了。

畢竟想修煉到化神境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時間、機遇、天時地利，缺一不可。

像姜無塵這般氣血充沛，僅差一步就能化為魔神的存在來說，那些老家伙...還不真一定夠看！

“魔瞳降世，漫天橫尸，遍地瘡痍，血浮九天！”

金丹長老看著這一幕，臉色瞬間蒼白，嘴里不停地念叨了起來。

“我以前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我竟然親眼目睹了這一傳說！

你...你...你究竟是誰？”

百年前，金元宗派人來講道的時候說過這則讓無數人至今都戰栗的傳說。

傳聞千萬年前整個天啟大陸發展到了巔峰，真神級的巔峰強者出現了三名！

那種存在代表著整個天啟大陸戰力的巔峰！

但某日。

太陽西沉，再也沒有升起過，整個大陸陷入了黑暗之中。

三位真神正欲尋出真相。

突然。

漆黑的天空染上了一層血色！

一雙血紅的魔瞳睜開，大恐怖氣息降臨！

整個天啟大陸數萬萬的修士在看到血紅的魔瞳時，猶如瘋了一般，開始互相殘殺起來。

即便是最強的三名真神級強者，他們眼中也是充滿了血絲，內心深處的恐懼不斷滋生！勉強還能保持一絲理智！

三人如臨大敵般看向魔瞳，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彼時。

那雙血紅的魔瞳望向三人，一道充滿著滅世力量的紅色光束朝著三神激射而去！

只是一瞬！

三人七竅流血，道基崩塌，神位隕落！

自此，人族再無真神！

那只魔瞳也隨之散去。

沒有人知道魔瞳從何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

那一日，被人們稱為終結日。

金丹長老恐懼地看向此刻魔氣滔天的姜無塵，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起來。

金丹長老做夢也沒想到，今天居然目睹了那一場名為終結日的場景。

雖然兩者相差的氣息甚大，但是那種讓靈魂都感到戰栗、絕望、無力的感覺，實打實的存在！

“我是誰？”

姜無塵望向了自己的身體，其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漆黑如墨猶如龍鱗一般的鱗片，附著在整個身體之上，渾身散發出了滔天的的魔氣，看上去猶如一幅滅世盔甲一般無二。

“你說我是誰！我是姜無塵，姜玥的父親！我亦是惡魔...索命的惡魔！”

姜無塵一步一步走向金丹長老，一雙讓人心驚膽顫的血紅魔瞳夾雜著沖天的殺氣，望向金丹長老：“你...準備好給我女兒償命了嗎！”